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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左侧放了一张大床,床幔及地,右边还建了一个小小的圆弧鸟笼,铺了毛毯供人拍照。

宋知非望着那张床别过头,信誓旦旦的讲,“我是正经人,我要坐二楼,被炉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薄幸对此没意见,媳妇儿说的都对。

他站在衣架前低着头,仔细的帮宋知非解大衣扣子,指腹若有若无的擦过丰盈处,还面不改色的装无事发生过。

惹得宋知非没办法开口。

****

被炉的尺寸巨大,足够容纳下两个人同时平躺进去,宋知非先钻进去,她趴在被炉里,整个人都暖烘烘的,积攒了大半天的寒意被驱散,萧团团则压住了被炉的一角,睁着宝蓝色眼睛跟宋知非对望。

宋知非自认眼睛没猫大,愤怒的在薄幸的帮助下把猫圈到自己胳膊绕成的圆圈里,念叨着,“被抱住了吧?这回看你再怎么跟我叫嚣!”

嘴上不饶人,动作倒是想当诚实,薄幸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时候手里多了罐猫罐头,宋知非眼前一亮,马上伸出手喊,“给我给我,我来喂。”

口是心非大赛,恭喜宋知非小朋友成功拔得头筹。

薄幸拇指按着罐头盖子中间,食指用力拉扯,随着细微的“嘭”声,罐头被打开。

宋知非单手肘撑着地面,“给我!”

“想要罐头?”薄幸问,狭长的眼尾挑着抹笑意。

“想要。”宋知非答的干脆。

这是她跟萧团团确定谁才是老大的第一步,把控食物,至关重要。

薄幸摇头,眸色稍沉,俯身把手里的罐头拿着,在宋知非面前轻晃了下,低沉道,“求求我,我就给你。”

宋知非寥寥瞟了他眼,自己爬出了被炉站起来,豪迈的甩下句话,“我自己去拿。”

她的内搭是纯白色高领针织衫,下面配了a字裙跟光腿神器,踩在木制地板上,没发出任何声响,就像只踮脚走路的猫。

薄幸把罐头捧在手里,饶有兴趣的目送宋知非上楼。

厨房的门没关,宋知非在厨房门口探头问正在筛巧克力粉的应谨言,“言言你猫罐头放在哪里啊?”

应谨言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手里动作没停,“刚刚薄幸不是拿了猫罐头吗?”

“他不给我,我自己来拿。”宋知非如实回。

应谨言蹙眉,“可薄幸拿走的是最后一罐了,毕竟是甜品店,所以不常带萧团团过来,也没有备太多猫粮。”

“……”这个回答有理有据,宋知非哑然失笑。她点点头答,“好,那我先下去了,言言你忙吧。”

转身下楼的功夫,宋知非已经在某宝上下单了猫罐头礼盒,十份,寄到店里。

没有罐头这种没牌面的事,宋知非决不允许再次发生!

刚下楼,就看见薄幸盘腿坐在席上,萧团团整只猫团成一饼,乖巧的趴在他腿上,满脸写着,“求投喂。”

三个大字。

毫无猫品!

“你罐头呢?”薄幸抬眸,勾唇轻佻的问。

宋知非在他旁边坐下,食指揉了下鼻尖,然后轻轻的去扯薄幸的袖子,卖萌讲,“不是在你手里呢嘛。”

薄幸不吃她这套,还把拿罐头那只手移的更远,惹得怀里猫探出头去。

四目相对,谁都没出声,唇语无声交流着。

宋知非倔强的用口型对薄幸讲,“你想怎么样!”

薄幸也没出声,只是嘴唇开合,吐出三个字,“来吻我。”

露天的平台上有面绽满了蔷薇的花墙,骄傲的仰着头,沐浴着秋日暖阳。

屋檐下的淡蓝色风铃发清脆的响声,木秋千上坐着只明黄色的可达鸭,跟不远处木桌上的黄耗子皮卡丘遥遥相望。

精致的布景拼凑成副安静的油画,是个很温柔的午后。

宋知非起身,又侧过身体对着跪下。

柔软的唇瓣相贴,薄幸单方面加深了这个吻。

世界可能在这一刹曾停滞过半分钟,因为宋知非好像没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

最后萧团团如愿吃到了罐头,全然不在乎罐头是宋知非拿了吻换来的。萧团团对宋知非唯一的回应是“爷吃饱了,暂时懒得叫唤卖萌。”

并亲昵的伏在宋知非手边打滚儿。

宋知非大半个身体都缩在被炉里,还特地往侧边挪动了些,妄图让薄幸陪她进来躺着。

薄幸这种冬天穿单衣落拓、夏天穿长袖衬衫、站似青松、脊柱永远挺直的货色,怎么可能是那种会缩进被炉当咸鱼的人?

但宋知非让薄幸是。

他就必须是。

被炉里很暖和,像是个无穷尽的黑洞,躺下就不想再出来,尤其是宋知非在旁边的情况下,薄幸如是想,手不安分的挪到身旁人头顶,挑着缕长发勾卷在指尖缠绕着把玩。

换来宋知非的娇嗔,“别闹。”

薄幸暂时住手,宋知非大概是有些困了,讲话时候的气息不匀,很甜软的腔调,“我小时候看动漫,就特别好奇这种被炉,后来本科的时候自己住,没人能管得了我的时候。就如愿买了个被炉,从日本买的,转运到美国花了小两个月。”

宋知非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结果用了三天,就被我搁置了。”

“为什么?”薄幸的声音也低了不少,像是怕惊扰了宋知非的睡意。她这几天睡的都太少,哭的太多。

宋知非笑笑,双手向前,伸了个懒腰,“因为太舒适了,在下雪的冬天,我缩进被炉里,能睡的昏天暗地,太耽误我搞创作。”

“以后我们家装修的时候也买个被炉吧。”薄幸讲。

他没得到任何回应。

应谨言端着点心下楼的时候,发现宋知非睡着了,她枕着薄幸的手臂,被炉的被子盖到脖颈处,睡得正酣甜。

应谨言蹑手蹑脚的把托盘放在桌面上,同薄幸眼神交流了下,读懂薄幸的意思后。

应谨言有些吃力的把萧团团抱上楼,她知道谢老的事情,也切身感受过至交好友离世的场面,猜得到宋知非这几日估计都没怎么安睡,怕萧团团忽然不乖,吵到宋知非睡觉。

宋知非这个午觉睡的异常安稳,她在梦里看见了薄幸,睁眼时候满是昏暗,只有被炉的桌面上点着杯香薰蜡烛。

蓝色的火苗在杯里攒动着,散着一小圈光晕。

“睡饱了?”薄幸低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宋知非偏头,望着薄幸,唇角绽出抹笑意,梦中人是枕边人的感觉最好不过。

“饿醒的,我还能睡。”宋知非开腔,有些口干。

这个季节的北京天干物燥,入夜得开加湿器过活。

薄幸扶着她坐起来,自己含了口水,对着宋知非的唇,全然渡过去。

宋知非这一觉睡了近四个小时,醒来时将近八点钟,桌上的巧克力熔岩蛋糕早就凉透,戳开没有流心效果了。

但还是很好吃,宋知非就着桌上幽暗的烛火,给自己塞了口蛋糕,又顺了口抹茶中和了口里的甜腻,才想起来问,“言言呢?”

薄幸用手指作梳,理顺宋知非压的凌乱的长发,“楼下呢,萧默已经过来接人了。”

宋知非又快速的往嘴里塞了几口,解决掉不大的蛋糕后说,“那我们走吧。”

应谨言本来就是为她单独开的店,结果自己一睡几个小时,难免心生出歉意。

薄幸先起来去,用手机手电筒照明去找到开灯的按钮。

房间是日系风格布置的,亮了灯,宋知非才注意到,头顶是和风灯罩,光从灯罩的镂空处打下来,有数条金鱼的光斑落在室内。

眼睛适应明暗度需要短暂的时间,宋知非先是垂头看桌上的金鱼,伸手捕影,又移开,玩的不亦乐乎。

见状薄幸在心里默默记下,以后家里装修的时候,也要安排上同款灯罩。

二楼的灯光从楼梯间透下来,应谨言就知道宋知非醒了,她戳了戳萧默,耳语提醒道,“等会儿如果阿非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你就说你晚上有视频会议,别打扰他们小两口相处。”

萧默就势亲了亲应谨言的侧脸,回答,“保证完成老婆大人交代的任务。”

应谨言抬脚轻轻踢他,“滚哦。”

不出应谨言所料,宋知非果然满脸歉意的问要不要同去吃饭,萧默如约,拒绝的干脆。

****

宋知非跟薄幸的晚饭是在府际解决的,餐厅直接送餐到了房间。

她本以为会是做好的端上来,没想到餐厅厨师长是个实在人,听说是自家公子房间的订餐,愣是直接让人把火锅跟卡式炉都送了上来。

真材实料,鸡汤熬的浓稠,黄澄澄的,光是看着就食指大动。

薄幸催促着宋知非去换身舒服的睡衣,自己持勺往锅里加花胶,拿勺撇浮沫,等宋知非穿着珊瑚绒睡裙坐好时候,锅刚好煮沸。

加了红醋,宋知非连着喝了三大碗暖胃,两人分食了大半锅,又加了捞饭材料煮了锅粥。

味蕾得到充分的满足,宋知非是打着饱嗝儿下的桌。

服务生利落的上来收了桌,薄幸拉着宋知非共浴,流水蔓延过躯体,赶走了近日的疲惫。

在蒸腾的水汽里,宋知非找到薄幸,又在薄幸眼里看见起伏的自己。

“胡茬扎脸。”宋知非别着脸软声讲。

薄幸稍移开脸,“不喜欢?”

宋知非又贴上去,“我喜欢的。”

床褥下陷,十指紧扣着,他们在这滔天的情动里忘却所有忧虑。

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只能看见忽近忽远的对方,听见耳侧错乱无章的呼吸声。

“薄…幸。”宋知非的低唤被忽如其来的力道撞碎。

薄幸嘶哑的答,“我在呢。”

今夜乌云蔽月,没有星辰,但属于宋知非跟薄幸的星星,落了满室,点亮这悠长的暗夜。

左边的床褥被打湿了,薄幸搂着宋知非贴墙哪侧睡的。

昏睡前,宋知非好像听见薄幸在讲情话,但她太累了,睁不开眼睛。

隐隐约约的听见,好像是再说,“你体力好差啊。”

宋知非暗自决定等明早起来捶薄幸,让他知道自己体力到底差不差。

结果第二天还是忘记了。

齐红安排了车接薄幸去机场,助理刘哥坐副驾驶,宋知非跟薄幸坐后座。

手叠放着,宋知非用两只手指在薄幸的手臂上爬格子。

近来朝夕相处,又或者是天冷下来,太需要温暖的怀抱,总之宋知非是愈发想要粘着薄幸了。

但成年人的世界没办法为所欲为,宋知非基本上算是自由职业者,却也是个有操守的撰稿人。

已经把各自的工作跟行程都耽误的太久,不能再意气用事下去。

宋知非尽量表现的没那么不舍,却还是在薄幸下车前被按着索了长吻。

机场送迎的次数多了,宋知非数不清是第几次在北京机场的安检口目送薄幸进栅。

可只有这次最难受,人在极端状态下最依赖的那个人。

就像是救命的稻草,若非不得已,怎么都不想放。

总要习惯的,宋知非这样安慰她自己。

才把单边的耳机挂上,身后就传来声叫唤,“阿非,好巧啊。”

宋知非皱眉回首,望见刚摘下墨镜的徐且鸣,一身黑色冲锋衣,右手拉着个行李箱,背上还背着个巨大的登山包。

“巧吗?”宋知非耸耸肩。

“不巧吗?”徐且鸣十分做作的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表示他是刚出来。

巧个球,宋知非能相信徐且鸣的确是才回北京,但打死都不会相信,见到自己是个巧合。

她带着鸭舌帽跟口罩,就露了双眼睛,脸都没露出来。

况且徐且鸣得是多关注她,才能只看了个背影,就能从后面喊人的?

要是徐且鸣对她有这茬关注度,那就只能归咎于曾经暗恋过了,然而以宋知非对徐且鸣这个人的了解,但凡有五分喜欢,就敢表白,七分就能直接跟人家门口堵着求婚。

根本不存在什么暗恋的情况,这种怂事,徐且鸣干不出来。

“薄幸让你送我回去的吧?”宋知非无情的戳穿了徐且鸣的谎言。

徐且鸣痞笑答,“不愧是你,猜的挺准。”

因为《雪落》剧本需要精修,登山相关的专业问题还得由徐且鸣来解答,所以他们本来就约了见面,不过没约今天。

至于薄幸之所以拜托徐且鸣来接送宋知非回市内。

首要因素是因为薄幸有求于徐且鸣,其次则是因为,大家同为男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对方对自家女朋友有没有意思。

徐且鸣看宋知非的眼神就跟看他亲妹妹徐扣弦一模一样,而且还是个有未婚妻的男人。

薄幸信得过。

虽然后来大家喝酒的时候徐且鸣提起这事,薄幸是这样回答的。

男人举着杯冲徐且鸣敬过来,特别欠揍的讲,“主要是你长的没我好看,阿非她颜控。”

如果徐且鸣能预见薄幸这么不是人,他指定不会帮薄幸忙,不光不想帮忙,甚至还想苦口婆心的劝劝宋知非。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爱恋狗薄幸。

可惜没如果。

****

奔驰g级越野驶在高速上,泠冽北风擦着车身呼啸而过。

车内开了暖风,车窗上渡了层薄薄的雾气,宋知非用指尖在徐且鸣车窗上写了个幸字。

“阿非。”徐且鸣喊她,等宋知非应了声后,就直截了当的说事,“我准备跟张今心求婚,你下午有事吗?没事陪哥哥去选个婚戒怎么样?”

凭两人的关系,宋知非断不会回绝。

但不代表她能答应的很痛快,“哥,我们不是不认识吗?”

得了,这是还记恨金银花颁奖典礼时候,徐且鸣当着薄幸面说不认识她的事呢。

“害,我那不是看你跟薄幸眉来眼去,寻思给你们多创造点相处机会吗。”徐且鸣笑说。

宋知非扯扯唇角,“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哥你这么舍己为人。”

“那倒也不必,你帮我选戒指就行。”徐且鸣回,“你跟心心同年,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都喜欢什么牌子戒指?”

“去skp看一眼吧。”宋知非打开手机页面边看款式边讲。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徐家大少爷不缺钱,宋知非也不会帮他省,她精心选了个自己认为最可心的款式。

卡地亚1895的心形钻戒,还让徐且鸣看一眼行不行。

徐且鸣的确看了,不过看的不是款式,而是标签的指围,他竖起大拇指夸赞宋知非眼光好,然后明知故问的同店员拿个6号。

店员微笑表示,“这位小姐试的就是6号,正好。”

徐且鸣潇洒的刷卡结账,转身就找薄幸报了账。

宋知非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选择了用于跟自己求婚的戒指。

后来发现的时候,才发现这感觉不光不差,相反相当顺心。

作者有话要说:  萧默x应谨言,隔壁有完结文《手控的自我修养》

徐且鸣的个人番外在隔壁《唇上之敌》第九十九章。

周日前完结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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