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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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予最近时常感慨,命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谁都主宰不了它,你以为是a,它偏偏给你b面。
昨天那一面,他本以为差不多是最后一面了,庆城的面积之大,只要愿意,两个人可以永不碰面,尤其他和邱行之的圈子重合率几乎为零。
没想到邱行之还会过来找他。
秦易拉开门让邱行之进来:“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卫予站在柜台后面,无声的望过去。
其实算起来,距离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才刚满二十四小时,不可能有什么变化。
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站在那里就是灯光的自然聚焦点,天生引人注目。
邱行之还是穿着西服和长大衣,一看就是从公司或者某交际场合直接过来。
进门视线先在卫予身上停顿几秒,才移到身前的秦易身上:“你来找卫予。”
他用的是陈述而非问句,这是卫予的店,秦易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找他。
不知道如何开口,随意找个介入点而已。
秦易点头:“我们聊了些事。”
“……”
卫予太阳穴突突一蹦,宁可今天晚上秦易什么都没说,以后也不要再提起,真托马的想到就全身发麻。
卫予没请两人坐,邱行之和秦易就这么站在门口,也不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秦融没来?”
“可能在家。”
沉默。
“工作忙吗?”
“不算。”
又沉默。
“上次你给的酒不错。”
“嗯。”
两人聊了秦融聊了红酒聊了工作聊了天气,你一句我一句,就是不动。
卫予都替他们尴尬。
他很想开口提醒一下,实在没得聊就别尬聊了,深更半夜的早点回家不好吗?睡觉不香吗?被窝不温暖吗?
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始终微笑,还挺能扯,像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非要合作唱二人转,撕扯的空气都溢出尴尬。
门边两个人还在说,没营养的话穿进耳朵,像两个傻瓜对话,卫予越发无语,忍了忍,实在忍不住,出声道:“太晚了,你们快回去吧。”
他们不累,他可累了,明天还一堆事等着他处理。
谁料邱行之和秦易同时转头,两双眼睛盯过来:“哦。”
随后,秦易先转回去,继续说:“你走吗?”
邱行之没接,而是反问:“不早了,你快点回去。”
秦易一笑:“一起。”
“……”
卫予倒是咂摸出异样来了——这两人好像都不想走。
或者说,都不想先走。
耳听着两人有继续打太极打到天亮的趋势,卫予抬头看天花板,二十大几岁的人闹什么小孩子气。
绕出柜台,摆出一个客套微笑:“真的不早了。”
言下之意,你们真的该走了。
他一点不介意这两个人到外头找个地方battle几十回合。
卫予是真的想休息,忙了整天,面色困顿不已,说话带着气音,还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双眼发红,眼角有丝晶莹,是哈欠带出的泪珠。
邱行之看了他一会,眼神一软,又去看秦易:“走吧。”
再打扰下去,卫予没办法好好休息,他知道他很忙。
秦易也很配合,朝卫予点点头,跟在邱行之身后出门。
卫予松了口气。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洗完澡好好睡一觉,松软的枕头床铺是天堂,他真的等待好久了。
面部被凉意刮了一下,秦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推开了门,探进脑袋对他笑:“我今天说的话,希望你考虑,好不好?”
“……”
“我这个人没那么好,可是也不错。”秦易此时语气温柔的似能挤出一把水,“考虑下我吧?”
卫予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只想让他们赶紧离开。
何况还有第三个人在。
又一阵风卷进来,门开的更大,邱行之把着门边,沉声问秦易:“你跟卫予说什么?”
他先出店,就在门口等秦易,执意要看着秦易先上车才走。
人倒是出来了,忽然又返回推门,他隐约听着秦易对卫予说“考虑我”“我这个人不错”。
脑袋里的某根弦“砰”的断开,弹的他脑袋空白,只剩个壳子。
把门、问秦易,都是下意识的,没想好就做了。
他没来之前,秦易对卫予说了、做了什么,他让卫予考虑什么?
秦易索性再次跨进门里,外头风大,吹的脸发木:“我跟卫予表白。”
卫予双眼一下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秦易——他竟然直接把这句话说出口。
永远不会有下文的事,为什么会告诉第三个人?
还是他们共同认识的。
身形自始至终笔直挺立,只在秦易说出口的瞬间轻微颤抖了一下,立即恢复挺拔,只有猝然收紧的双手泄露一丝情绪。
他竭力回收下巴和脖子,整个人紧绷的僵硬,有什么东西轻轻砸过去,就会碎落一地。
秦易回答了他的疑问,他准备好的话却说不出口——尽管他先前已经有不祥预感。
其实秦易的答案,没有那么出乎他意料。
他甚至不敢转头去看门里的卫予。
秦易是三个人中看起来最为轻松的,还对着卫予笑了笑:“你真的考虑考虑我好不好?这么晚了不打扰你休息,我和行之先走了。”
卫予下意识喊他:“我之前说过……”
“下次再说,真的太晚了。”
秦易朝卫予摆手,帮他关上门,隔绝外面冷绝的风。
卫予看到他和门口的邱行之说了句什么,邱行之转头,视线放到他身上,深深的凝视。
隔着门、隔着风,顶着困顿混乱的脑袋,卫予回过神时,两个人已经各自上了车,先后离去。
终于都走了,卫予锁好门,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腿上楼。
洗完澡卫予对着镜子擦头发。
最近忙着周福来忙着店里,顾不上剪头发,已经有些长,他发质很软很细,沾水后却也拥有足够的强韧力道,随着他擦拭的动作来回弹跳。
这一晚短短一个多小时,比白天忙碌十几个小时还累。
心累。
秦易的告白像高空扔雷,炸的他外焦里嫩。
他是真的想把秦易当朋友,给自己那么大一个助力,怎么道谢都不为过。
可不包括感情上的报答,这是两码事,沾不上边。
他拒绝了,可秦易分明不搭理这个“拒绝”,他做什么能不让秦易多想,和以前一样自然?
秦易条件很好很好,三百六十度的,不带任何主观情感的事实,可他俩不具备在一起的磁场。
追究喜欢的深度和由来没什么意义,他只想把这事给压下去。
扔自己进被窝之前,卫予决定,下次见到秦易,再说个清楚。
困意阵阵袭人,卫予闭着眼睛,眼前弹出另一个问题,像登录睡眠系统时的提问:邱行之今天来做什么的?
昨夜之后,他以为他不会再来。
这是对自己最好的,是深思熟虑、是水到渠成的决定。
自己亲手砸碎两人之间唯一仅存的那点单薄联系,不是不难过的。
他今天平静的敷衍了过去,是很好的开始。
也许最近真的太充实,今后一段时间会继续充实下去,卫予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周公抓住卫予,他实在累了,半迷糊半清醒的想着,几分钟也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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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某街道旁的停车位。
这里白天总是被车子塞得满满的,夜晚则截然不同,这会就两辆车,看惯繁华的人乍见,会有些不习惯。
都市就是嘈杂的另一种说法,深夜,繁华熙攘之感稍弱,得以看清都市的本来面目。
偶尔疾驰而过的轿车里坐着夜归人,他们来自各处,奔向各处。
几个小时之后,这里会再被车子、人塞满,重新恢复繁忙。
这个时间段于邱行之也是陌生的,大部分时间,他在公司或在家工作,通宵玩乐是秦融他们几个的生活常态,邱行之难得如此。
秦易说有话跟他谈,让当时神思恍惚的他在路上停一会。
邱行之不太想听秦易说什么,至少今晚不想。
可他不在路上停,以秦易的个性,会直接到他家。
某些方面,秦融秦易兄弟两不是一般相似。
关好车门:“要跟我说什么?”
秦易右手火花点点,左手搭在车头上:“你今天特地去找卫予?”
两秒缄默,邱行之抬眼看他:“你想说什么,直说。”
“别动气。”
秦易的烟点上后只抽了一口,一直夹在手指间,烟身匀速燃烧,焚起烟气,是秦易喜欢的味道,“你来的晚了点,再早一点,就能看到我向卫予表白了。”
一阵风过。
高楼大厦高低错落,白天,阳光在这里都显得奢侈,这风像是从某条缝里挤出,不大,凉意却不弱,绕着卷着,带着几片这个季节里尤显珍贵的绿叶,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
邱行之的脸、脖子被这股凉意缠的短暂失了知觉,他分明是盯着秦易,视线内却是黑的。
这阵风也吹灭了烟头,秦易探身进车丢烟头。
邱行之恍惚的站了一会,待秦易重新面向他时,终于找回了自己声音:“卫予他……”
“他没答应。”秦易双手抱胸,换上个较为闲适的姿势靠着车门,“你来晚了。”
他晚了?
邱行之不是傻瓜,他进味卤的时候见到秦易,意识到秦易不想走,还有他看卫予的眼神。
都和他认识的秦易不一样,怪异感化成一根针,尖锐的辞在心上。
不安被证实的感觉真糟啊……
喉咙口发紧,说话都有几分艰难:“你是什么时候对他……”
“不记得了。”秦易反问,“不过这个重要么?我只要知道喜欢,向他表白就够了。”
秦易前面十几年一直在国外读书生活,秦融说过,他这个弟弟仗着那张脸和无往不利的性格,十六岁开始正式谈第一个男朋友,到现在五六年时间,交往过的人两只手数不过来。
许多人并不把这种交往叫作恋爱,秦易自己也不,他说,是因为双方觉得可以,相处着瞧瞧而已,恋爱什么的,不适合形容他们这种关系。
邱行之听过后只是一笑了之,没当回事。
如今看秦易微笑的脸,嘴里说着喜欢卫予,一股怒气忽然蹭的燃了起来。
他上前两步,逼视着秦易:“你对卫予没有想认真是不是?”
秦易眨了眨眼,连带着睫毛一块闪:“什么意思?”
怒气愈盛:“别装傻。”
“装什么傻?”秦易没有避开的意思,和邱行之对视,“如果你说的是过一辈子什么的,那确实没有,我想不了这么长远。”
话锋一转,继续道,“可我如果不喜欢他,就不会表白,所以我不明白你说的认真是指什么,行之,明示如何?”
邱行之压了压火气,似要从秦易表情里挖出更深层次的东西:“你只是想和他玩玩,跟你在国外一样?”
秦易眉毛动了动,呈现一个奇妙的弧度,和他微阖的双眼一道,构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神情。
其实秦易否认也没有用,邱行之不信。
一个人在感情上游戏、随意那么多年,会突然就认真,想要好好恋爱的安定下来吗?
秦易对待感情的方式方法、他的心理状态,邱行之统统不感兴趣,可他不能想象卫予变成那些“相处瞧瞧”人之中的一员。
他了解卫予,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感情,如果卫予答应秦易,那一定是因为他认真了。
认真之后剩下的是什么,他不敢想。
邱行之的声音更低了几分,渗出丝丝狠意:“是不是?”
“嗯……”
秦易在车门上挪了一下略僵硬的身子,“你是帮卫予在问我么?”
邱行之微怔。
“如果是卫予托你问,我很乐意回答。”秦易顿了顿,语气也淡了下去,“可如果不是,你是以什么立场来问我,行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藏着刀子,刀尖锋锐,不经意的刺在邱行之身上。
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亲口对卫予说,以后不再是朋友。
秦易问的对,他以何种身份、哪种立场来质问?
夜更深,风好像也跟着大了,拉扯着邱行之的大衣,在风中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他一下就失了声。
相对无言片刻,秦易拍了拍邱行之的肩膀,没再说什么,倾身上车,驶离了车位。
邱行之像忽然被什么惊醒,小跑两步想要唤住秦易。
可声音卡在喉咙口,他什么都说不出。
“你以什么立场来问我?”
他,以什么身份去干涉卫予的感情生活?
有吗?
没有。
什么身份都没有。
昨天夜里,卫予丢给他那句话之后,一切都消散在冬日的夜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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