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等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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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月娥消失得无声无息,不知飞去了何处。
寻亦许消沉萎靡了好几日,被寻阔叫到了佛桑居。
寻阔看着他下巴冒出的青茬,低斥:“像什么话?”
“既然崔氏是只妖,差点祸害了你,你作为大理寺少卿,不应该立案去查吗?”
寻亦许回视他:“父亲不是不相信妖魔鬼怪么。”
“……”寻阔顿了顿,不言。
“我想知道我生母生前事,还有交州那年你消失三个月,是不是与阿允生母在一起。”
寻阔沉默良久。
寻亦许看着他掺杂了银白的鬓发,略略伛偻的神态,似乎老了不少。
很久,寻阔出声。
“我自小与你母亲订了娃娃亲,本是表亲,少时我家境中落,是你外祖父助益我良久,资助我读书,上洛阳赶考……他没有嫌弃我这个人,并且看重我,厚待我的家人父母,这一知遇之恩,我铭记于心不得不报。”
“婚约依旧在,只可惜你母亲心中另又他人,生下……”
寻亦许:“父亲请明言,不要瞒着我了!”
“生下你后,留了一封信与那人私奔了,你外祖父年迈,拜托我去找她回来,然而路上我找到她时,她被那男人抛下了,已然奄奄一息……我终究没有将她好好接回来。”
“你母亲弥留之际,唯一的遗愿是让我婚书一封,承认她是我的发妻,为了让你名正言顺养在我跟前……其实她不说,我也会将你亲自养大,侍奉你外祖父的。”
寻阔很冷静,一五一十说完这些,冷静得未免残忍。
寻亦许一贯觉得父亲冷清到不近人情的地步,。
崔氏真的是……自己的生母吗。
“父亲只是完成临终所托吗?”
“在我眼里,你就是我亲儿子。”
“那……阿允呢?”
寻阔侧眸负手看窗台上的扶桑花:“他……我是个失败的父亲。”
寻亦许沉默。
“交州那三月,父亲可是遇到真爱女子?”
“是。”寻阔面露颓然,“我宁愿没有遇到过她。”
窗台的那株扶桑花,是他临走前,孟笙歌塞在他怀里的。
她站在群山环绕的木屋门口,朝他挥了挥手:“带着它上路,便是我陪着你。”
“你呢?”
“你此去隐秘,人多惹人耳目。”
“我一直在这里,我等你来接我。”
山野田径之上,苍茫天地之间,天子隐卫簇拥着寻阔越行越远,他回头一直看着她。
寻阔倏然大喊:“笙歌,等我回来。”
我会向陛下请旨,等我回来迎娶你为妻。
笙歌笑靥如花,一直挥着手:“好。”
他与孟笙歌躲进这个世外桃源的村落,一起生活了三个月。
他们二人都满怀期冀地等待着,相信不过多时便能再次团聚。
谁知此去经年,这一去竟是永别。
他回来接她时,他们生活的木屋空空,村落里的村民讲:“笙歌怀孕了,生下了一个男婴,翌日便冲进来一群人,将她母子二人带走了……”
后来他回来多次,从村落找遍交州,一个一个去找所有古老族落,哪里都找不到她。
找了七年,在一个枫林渐染的初秋,他遇到了笙歌嘴里的师兄叶凌。
叶凌听罢,长声唏嘘:“你便是她嘴里那个寻先生?她说她要放弃漂泊,我以为她找到安定之处,跟着她的寻先生一起走了……”
二人话说了一半,相顾无言。
“我知道一个地方,你去不得,我替去找找。”
叶凌通过毒瘴谷,找到了寻皆允,将他送回了相府。
并也带回了消息,孟笙歌死了。
是夜,寻阔抱着那株扶桑花,瘫坐在佛桑居冰凉的地上,坐了一整夜。
……
寻阔无法面对寻皆允,看到他时时会想起笙歌,会想起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会想起这段无法释怀的过往。
自责愧怍难受窒息,得知笙歌死讯后他一日无法安眠,无法原谅自己。他想去亲近寻皆允,却始终做不到。
-
三个月之后,孟映岚夫妻从乌蛮回来,正在往洛阳城赶。
临近新年,天气越来越冷了,秦思思换上厚厚的棉衣,膝上捂着暖手炉,坐在窗前等雪。
“小姐,你又把窗户打开了!别坐在窗口吹冷风啦!”
小红疾步过来,作势要关窗户。
“没事,越是天冷越是要透透气。”
小红说不过她,转身走出院子。
“我去找二公子。”如今只有他管得住她这个歪理一堆的小姐了。
不刻,寻皆允往广碧小筑走来。
他悄无声息走到秦思思身后:“看什么?”
秦思思没骨头似的趴在窗沿上:“等雪。”
转头:“小红又去告状了吧!”
寻皆允笑了下,挪了个凳子过来,撑着下巴学着她看窗外。
须臾,少年的一只手拱到她捂着暖手炉的膝盖上,秦思思眨了眨眼。
“你干嘛?”
“我手冷。”
秦思思一骨碌站起来关掉窗户:“你别吹风了,你这个冰窖。”
寻皆允:“……”
双标的秦思思抓起寻皆允,拖到室内的熏炉边,拿火钳拨着炭,像个唠叨的小老太太:“孟映岚来信,不日就要来洛阳了,她好像找到了治病的法子,你这时候可不能伤风感冒,把病情搞复杂了……”
不知情的小红翘表示满意,还是二公子的话管用。
寻皆允静默看着喋喋不休的少女,她如今,真是一点儿也不怕他。
甚至……有点有恃无恐。
他翘起唇角,眼尾扬着促狭,把裹得像球的少女一把抱进怀里:“这样暖和些。”
“哎你——”秦思思低叫了声。
秦思思手里的火钳掉了,寻皆允顺手捡起来,接替她拨动着熏炉。
“为什么想看雪?”
“我的家乡……很少下雪。”
说起来她的家在很热的地带,常年十几度穿短袖的南方,大学也是本地读的,穿来前还没有机会北上去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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