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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若水沉连忙缩回手,姑爷昨夜说他有洁癖,不能碰。
两人怔愣的瞬间,苏弈宁已越过她们冲向华湄,华湄吓的一个激灵,转身就跑。
“女人,你给老子站住!”
“我不!”
大夫人慌了神:“宁儿你做什么,快停下来!”
她下意识想要去拦人,可哪里能跑的体力旺盛的少年郎,不过几个来回就累的靠在于妈妈身上直喘气:“这…这是怎么了…”
所幸这大堂里够宽敞,足够两人你追我赶,华湄慌不择路时还绕着大夫人躲了几下,转的大夫人头晕眼花。
“死女人,你站住!敢打老子,你让老子打回来!”
“不要。”
她又不傻,这小崽子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她敢保证,她要是不跑,他真的会打回来。
四个丫头碍于姑爷洁癖,上前去拦也是碍手碍脚的不敢碰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姑娘被追的满屋子乱跑,一阵噼里啪啦后,大堂里的凳子椅子屏风倒了一地,就连纱帘都被扯下来了一扇。
场面一度混乱,眼看那两个人高的琉璃瓶要保不住,苏弈宁的贴身小厮青衣总算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见已经闹得不像话,吓得当即上前抱住苏弈宁:“公子,公子您有话好好说。”
大夫人提着的一颗心这才平稳了,还好,琉璃瓶保住了。
“你给本公子撒开!”苏弈宁瞪着华湄,这个死女人,是属兔子的么,跑的这么快!
青衣哪里敢撒手,死死的抱住苏弈宁的腰哭丧着脸:“公子,小的不敢撒。”
他刚去喂完阿白,罄竹院的小厮就满头大汗的冲过来,说是公子和少夫人在罄竹院打起来了。
他一听吓得三魂失了六魄,用前半生最快的速度跑过来,趁着公子不备才把人抱住,这要一撒手,别说夫人最心爱的琉璃瓶了,就这罄竹院的瓦估计都保不住。
见青衣将人抱住,华湄扶着琉璃瓶松了口气,果然是年轻小郎君,那体力真是好的没话说,跑这么久都没见他喘口气。
华湄暗自气愤,要不是不能动用内力,她哪用的着被这气包子追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这一放松,便将身上的力气都靠在了琉璃瓶上,下一刻,一人高的琉璃瓶便在众人惊呼声下摔成了一地渣渣。
大夫人眼睛一花,只觉得头晕目眩心揪着痛,这可是当年新婚不久老爷特意从海外给她带回来的啊……
于妈妈赶紧将大夫人扶着,给她在背后顺气。
华湄看了眼大夫人的神色,心知要完,恐怕这瓶子不寻常,当即扯出了一个格外牵强的笑:“母亲,我…不是故意的。”
大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县主,盛宠正浓的,这是皇上赐婚的儿媳妇儿,刚娶进来一天的。
打不得,骂不得。
场面一度安静得不像话,苏弈宁一副你完了的神情看着华湄,这可是母亲最心爱的琉璃瓶,据说是大哥都还没出生时,就摆在这儿了,平日里爱惜的不得了,连擦洗都是母亲亲手而为。
华湄对上小郎君幸灾乐祸的表情,气的牙痒痒,特么的要不是你不要命的追,我能干出这蠢事吗。
见两人还死死的瞪着对方,大夫人好不容易勉强按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往上冒,在于妈妈的搀扶下坐在上位唯一没被动过的椅子上,沉着脸道:“都给我坐下!”
大堂里的一片狼藉,别说椅子,就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不好找。
苏弈宁知道母亲真的生气了,当下也不敢放肆,随手扯了张椅子起来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后继续瞪着华湄。
华湄左右看了眼,拽起一把离她最近的椅子,找了个离苏弈宁远些的地方坐了下来,万一他又炸了,她也好来得及跑。
大夫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说吧,怎么回事!”
不问还好,一问苏弈宁果然又炸了毛,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母亲,这个女人打我!”
他这动作吓得华湄两手往把手上一搭作势要跑。
还好青衣又将人拦住了。
大夫人揉了揉眉心看向华湄,华湄心虚的清咳一声,食指挑了挑额头上的发丝:“我就…轻轻捏了捏。”
她怎么知道这个气包子皮肤那么嫩,不就捏了几下么,今儿个一早起来就看见他脸颊上红了一片,还有手指印儿。
她当时就知道要完,情急之下便干脆来了个人去楼空。
谁知这个气包子竟然追到了这儿来,还胆大包天的敢当着母亲的面追着打她。
苏弈宁暴跳如雷,指着自个儿的脸:“你看,你看这像是轻轻捏一捏的吗?”
华湄抬眸瞟了眼,那几个手指印晃得她心肝儿都疼,该死的,早知道戳一戳就算了,都怪她手贱,捏什么捏。
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收场,最要命的是,还把母亲看重的物件儿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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