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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目光一落到小姑娘，那双蕴染上水雾又偏生倔强地不肯落泪的小鹿眼，那些话语在嘴边滚了几滚，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最终只能化成一声幽幽的叹息。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半是无奈又半是宠溺的语气，“你呀，以后不可以这样了，知道吗？”
纵使明知不该。
纵使自己真的很生气。
但无论多大的事，多重的气，只要遇上这位小祖宗。
一对上她水光潋滟的眼眸。
他都只能无条件投降。
除了宠她，爱她，纵容她。
其他所有的底线，通通不复存在。
***
小小的惊吓过后，纪亦安再也不敢弄出什么妖蛾子。
一路上坐得板正板正的，连话都不敢和他多说，生怕又因为自己的缘故，再次干扰到了他开车。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总是在他面前做傻事与出丑。
就像刚才，她不过是想牵一下他这个新晋男朋友的手，来确认一下自己不是在做梦，却差点闹出了一场车祸……
舒钧言开车的空隙，透过后视镜观察小姑娘的神情，发现她一脸迷蒙地望着车窗外发呆，情知她可能还过不去刚才那道坎。
不由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小姑娘能有什么错呢？
她只不过是想和他牵手而已！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一时紧张，不够淡定，反应过度了，才使车辆差点失控。
她还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而他，年纪比她大了差不多十岁，应该用自己的人生阅历去引导她成长，而不是用自己的经验去训斥她，指责她哪里需要改正。
更不应磨掉她的棱角，用来迎合自己。
舒钧言不忍心纪亦安过度自责，不由出声提醒她，“如果困了就睡一会，到家了我叫你。”
“啊？！”
纪亦安扭头瞧了他一眼，神情还是迷迷蒙蒙的，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摇摇头说，“没事，我不困。”
“真不困？”
他似是不信，再三确认。
“真不困！”
她亦再三强调。
——所以你也不必一再询问我了。
——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与我无话可说，只能没话找话说。
也许追逐的时间实在太长，一旦幸福真的来临时，纪亦安反而有一种不真实感。
尤其是刚刚还经历了一场小意外，没有安全感的她，不由自主地陷入自怨自艾。
倏地，一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将纪亦安搭在自己腿上的手，用十指紧扣的姿态拢进他的掌心之中。
纪亦安霍然扭头，怔怔地望着他——
似是不敢置信！
他不是说，不是说，开车的时候，不能做这些危险的举动吗？！
话虽如此，小姑娘眸中的惊喜，却是怎么都无法掩饰的。
“开慢点就不怕了。”
舒钧言转过脸不敢多看小姑娘，眼睛直直盯着前面的况且，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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