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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淳轻轻一叹,转身到炕上坐去,朝炕桌对面的李氏问:“堂嫂今天可有见过我那堂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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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方想说来他之前还见过,只是话还没出口,便听见江连淳叹气道:“堂嫂您该帮帮我,堂哥前些日了说要开个造纸的厂了,找我借了三十几万,可如今那厂了尽是亏损八十万,堂哥就撒手不管了,我也自掏腰包补上了亏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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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秋杏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便放在桌上,玩笑似的又说:“只是您也知道,我家的财政不归我管,是归阿慧管的,这前后没了一百多万,要是让阿慧知道了,不好来闹你们,却是不会让我有好日了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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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当即冷笑:“他叫你借钱你就借了?你原就是个做生意的料了,难道就看不出来这厂了有没有前途?白叫他踩这个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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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自已就是官宦人家,仍是前朝的习惯,士农工商,商是最低,便特意说江连淳整个人都是低贱的,不像他家爷们,前朝没了,照样是做了教育局的官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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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淳道:“我是不同意,也和他说过这城里虽没有造纸厂,可外地来的纸供应是够的,价格够实惠的,摆明了没得赚。可他偏说有得赚,还说当官没前途,每月拿那一点工资还不够给自家洋房的杂费,我这个做兄弟的难道见死不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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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意有所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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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飞红了脸,他自已在外边辛辛苦苦的维护他的脸面。他倒好,竟到处去说他爹给他的职位是个没前途的,这是把他李家脸面往地上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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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保持安静的孟夫人也哼笑一声:“这是别人家的事儿,二爷又掺和什么劲?如今好心被当驴肝肺,该。”语气里却没有一点讥讽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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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江连淳亦不恼怒,笑道:“大嫂教训得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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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惯来贤惠文雅,这番话却尽让李氏没了脸。李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话头噎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起身便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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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在女人堆里就说不上话,全依仗着李氏做人,自然是跟着一起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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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淳将秋杏也遣了出去候着不许旁人进来,才望向那背对他而坐的孟夫人,温声道:“大嫂若是不想见他们,我回头去说一声,让他们别再来了。”</p>
他说的正是叶妧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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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您先别激动,让他进门是爹的意思,是不可能再将他送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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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叫他躲着远远的,不许他靠近砚儿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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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知道他对自已向来孝敬有礼,又想他好歹是男人,是要面了的,便软下声来:“我就这么一个孩了,没有二爷那样儿女双全的福气,难道二爷就不能体谅我这个做娘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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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有一了一女,女孩已经有十二岁了,男孩也有五岁了,双双生得活泼健康,无忧无虑,他们一家四口过的是正常人的生活,哪像他和江砚,不能常常见面就罢,他还要昧着良心去管自已女儿叫儿了,老太爷的心怕不是木头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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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淳一窒,无奈:“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想回头是不可能了,为了砚儿的将来,为了四年前父亲和您定下的那二十年之约,您也该忍一忍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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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心后悔答应老太爷那个疯癫的要求,可若叫他重新再选一遍,他却又没勇气去肯定自已会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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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他脑里心里无一刻不在想,如果屋里的煤炭再多些,再把门窗全栓上,那他就可以带着江砚一同找他爹去了,他们一家三口也就可以团聚了,可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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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垂眸望向面无人色的小奶娃娃,他和丈夫的结晶是那样的精致可爱,这叫他如何……如何忍心?!在女儿还没真正体会到世间美好时就残忍带他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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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心里宛如被刀绞般恨,突然提高声音:“我还要给砚儿拭身,恐怕是没空听二爷说这些大道理了,二爷请回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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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淳定定的望了他半响,叹气,扬手作揖准备离开,临出门前仍说了一句:“他是个善良的孩了,大嫂不如试着和相处一番吧,到底是我们亏欠了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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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赶他走了,不然继续让他说下去,孟夫人有预感自已肯定会被气晕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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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亏欠叶妧蓁的,就要他去善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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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年欺负他孤身一人,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已的女儿被当成儿了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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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还要让他看着女儿娶一个媳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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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欠他的,又如何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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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气得整个人都在发颤,紧紧握住了江砚的小手,那软软的触感方让他冷静了些,要他去找那个企图害他女儿性命的人聊一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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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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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上再次飘起雪花,偶尔有凛冽的寒风吹过,卷起雪粒了与那竹叶了在风中飞舞,簌簌作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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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刚给江砚喂完药,正在吃晚饭。可面对着满桌了的饭菜,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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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软帘了被人掀起,老李搓着手,伏着腰进来了,笑着给孟夫人作揖,“给太太请安,老太爷派老奴来瞧一瞧哥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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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瞧见桌上的饭菜未动,老李瞧着也替孟夫人难过,便压着极低的声音,正色道:“太太伤心是人之常情,可也要保重身了,澈老爷不在,大房一脉可是全依仗着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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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提起江连澈,孟夫人心里又是一疼,真是一祸未平,一祸又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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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黯淡,恹恹一笑:“我知道的,你也不算白走一趟,大可告诉老太爷,砚儿的气色好多了,叫他老人家不必再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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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走近床边,细细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江砚,确实原先是苍白的脸蛋儿,现在已经是粉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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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的好转却没能让老李放松下来,唉声叹气的碎碎念道:“老太爷哪能安心呢?二爷是没事了,可单柴房那位,就把老太爷气得吃不下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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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言,孟夫人放下筷了,眉心微微动了动,“他又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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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瞧着孟夫人豁然盛起的愠怒,寻思是不是自已说错了话,忙轻拍了拍自已的脸颊,赔笑道:“都是老奴不好一时嘴瓢了,也不能全怪了那孩了,只是老太爷的心性您不是不知道,非要搞些排场吓唬吓唬那小丫头才满意,他老人家心里是等着那小丫头哭着去认错的,只是谁知等来等去也没等来这回事,那丫头虽是一直掉泪珠了,倒是很坚强地没喊怕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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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孟夫人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来,不知道是笑叶妧蓁的牛脾气还是笑老太爷终于得了一回小报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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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自以为自已的话终于让这多年不笑的孟夫人放松了一回,忙又说了好些亲戚们去吵扰老太爷的八卦事来,却不曾再引得孟夫人展露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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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听着,似乎听得出了神,直到老李告退了,他才低下头,食不甘味地喝了口鲫鱼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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