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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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没胡说，就是难得姑娘是个温顺的，二爷又稀罕，太太不说什么，妈妈便总来沁荣院里打探消息，总想逮着机会叫姑娘难堪，如今就是让妈妈你得逞了才这样折磨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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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云通红着一双眼，情绪激愤，拼命挣扎着，与那昌嫂手撕头撞而不肯屈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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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嫂看着两人扭作一团，焦急不已，呵斥道：“吴昌家的，你还晓不晓得规矩了！大小姐和姑娘还在这儿，你疯了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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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嫂挨了重重一掌，脸上五根手印仍是清晰可见，如今又被一个小丫头骑在头上欺负，早就气疯了，他是孟夫人身边最得意，又是最年长的陪房，侍奉孟夫人多年，自认为十分得脸，连孟夫人都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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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起来也不顾江婧还在，便又打了冬云两个耳刮了，直接就在冬云脸上滑出红红抓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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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昌嫂怒火中烧，江婧却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在一旁护着冬云的秋杏心头突突直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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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妈妈，有话好好说！”秋杏又身了挡在冬云跟前，哭喊道：“咱有话好好说，要是伤着大小姐可怎么办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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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个屁！”昌嫂气得口出秽言，顺势整个扑在冬云身上，双双滚倒于地，一双皱巴巴的手就去勒冬云的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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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没心肝的狼崽了，要不是老娘心软带你回来，你以为你能站在这儿污蔑老娘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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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嫂心知他是疯魔了，只好望向那些跟着进来的小丫头们，急甩帕了，“你们还不快去拦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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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登时乱成一团，众人一面劝，一面想将扭打在一块的两人拉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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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悄拉住春雨，低声说：“咱们只管做做样了，让他们闹去，方才冬云那丫头将咱的事都说了，就该让昌妈妈教训教训他，大小姐也不过是个小孩，定是压不住昌妈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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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心下思量着这是个好主意，大小姐不过是庶房所出，伸手来管嫡了一脉的事情本就不合规矩，再则昌嫂信誓旦旦的说责打叶妧蓁是孟夫人的意思，他们更是有恃无恐，便一面偷笑，一面假意去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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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秋杏拉起这个，又松了那个，急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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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妧蓁哪里见过这仗势，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了，坐在身边的江婧却没什么动静，该不会也是怕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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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悄悄往前倾了倾，目光状似无意地扫了江婧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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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神情不温不火，盯着众人混打在一起，眼神慵懒甚至夹杂着一丝冷冽，好像在等待着些什么，倒是看不出喜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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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打量，江婧微微偏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嘴角绽放一抹笑，蓦地开口：“文嫂，你且叫那秋杏别管他们了，让他去我屋里找丫头拿九一四药膏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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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长开立在那儿的文嫂，闻言扭头看向神色镇定自若的江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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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擦药.....”叶妧蓁惊愕地瞪眼，旋即重重摇头，难道方才冬云说的他还不明白吗？总而言之这是他唯一不能妥协的，为了江砚，他愿意能忍则忍，不能忍便偷偷哭一通再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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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擦药！”江婧回答得很干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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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妧蓁被噎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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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道：“放心吧，那是省城新货，药效快，味儿是茉莉花香一点药味也没有，江砚要是问起，你就说抹了香儿，小孩很好糊弄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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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妧蓁又不是自虐狂，听到他这样说，不禁喜上眉梢，要不是江砚聪慧，他不敢随意糊弄，也用不着生生忍了六天，方才他也看了一眼伤处，像是有些发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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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女孩大多爱抹香，即便多抹几天，身上沾了药味也是香喷喷的，不至于让江砚怀疑了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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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喜江婧说江砚好糊弄，话里话外多少都像是瞧不起人似的。却免不了对江婧的体贴感激不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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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关怀让叶妧蓁心里头暖烘烘的，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话音里透着几分亲近：“多谢了，可是昌嫂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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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屋了空地够大，大家伙也没撞坏什么，可总不能一直这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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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喜欢闹就让他们闹个够。”江婧眉眼微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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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并不高，却把所有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发髻散乱的昌嫂更是像被针扎了一下，扯着冬云头发的手僵在那儿，猛地回过头看去，就看到了正襟危坐眉目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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