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话】 科学家何苦为难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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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短暂而又漫长的时间流逝中。

生命就像虚无的空气一般，在转瞬间就可能永久的消逝。

无论整个过程中如何辗转迂回，都不会有任何回头的余地。

无声无息，划过空气。

不复回归，轻轻落下。

无论是天灾，人祸，自身的疾病和轻生的念头，抑或又是人为的一点点力量，就能将它彻底摧毁。

其所持有的重量，轻的让人觉得活得很飘渺，像鸿毛一样悬在了半空，彷徨的恐惧伴随着一天又一天。

但却正是因为生命的意义，在于其脆弱的本质，所以人类才懂得了珍惜自己的生命。

然而……

如果一个人，他原本生命所持有的界限，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的话。

那么，他……还能算作是人类吗？

······

第13都市底层。

——熔岩燃料储备库中。

猩红色的血气飘散在近几千平米的宽敞仓库中。

这是由殖装内部所净化出的气态化血清因子所凝结而成。

如果通过显微镜仔细观察这些雾气状的猩红色血气的话，还可以从中发现一些仿佛某种微生物一般的棉絮状不规则孢子。

这些表面凹坑不平，甚至体表还涌动着一些细小血色触须的不规则孢子，是一种活性极高的生物孢子。

它们具有着极强的侵蚀性以及同化性，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有些类似于削弱版的血清因子。

只见，这些存在于熔岩燃料储备库的空气中，表面隐约散发出猩红光芒的生物孢子。

在空气中飘飞着的同时，还在不断地产生裂变，在半空中分裂出大量微不可见的未知基因染色体。

这种未知的基因染色体没有智慧，所拥有的仅是不断繁衍、生殖的本能。

当这些血清基因体从生物孢子中分裂后。

最终又会随着空气飘落在地面、天棚、以及位于周遭的墙壁上。

在这之后，它们将逐渐的相互汇聚在一起，缓缓融为一体。

伴随着这个过程的不断循环。

由于这个熔岩燃料储备仓库本身就近乎处于完全封闭的状态中，再加之周围愈发浓郁的雾化血清因子的影响下。

仓库内部四周隐约折射出暗红色的金属墙面上在不知不觉间已自我形成了一层大约两指粗细的菌毯。

人身着战靴踩在菌毯上的触感就如同踩在胶皮上一般，隐约给人带来种地面活过来的感觉。

从底部向上方望去，位于储备库的上方，同样被菌毯所覆盖的天棚，还会不时有如鲜血一般的浓稠粘液滴落。

这些菌毯呈现出如动脉血一般的艳红色，上面还涌动着密集的细小触须，堪称密集恐惧症患者的福音。

不仅如此，身处半空中放眼望去。

在储备库四周的金属墙壁，以及熔岩燃料的储存罐上，还有着更多如同树根一般的猩红色血肉根须互相缠绕在一起，盘结成一个个类似于肿瘤一样的生命温室依附在菌毯的附近，汲取着菌毯內所蕴含的生命体能量以补充自身的消耗。

这些血肉肿瘤状的生命温室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阵阵的猩红色光芒，给人一种其内部仿佛是正在孕育着某种生命一般的感觉。

它们不断的汲取着菌毯內的生命体能量的同时还在吸收着周遭空气中的血清因子，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它们还会像人体的心脏一样不断的舒张收缩，剧烈的跳动着，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

整个熔岩燃料储存仓库内部的此情此景，看上去仿佛赫然自我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生物圈一般，并且里面所形成的全新生物还在以极快的速度裂变、进化着。

然而，正是在这样的一片浓稠到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让人根本无法踏足的猩红血雾之中。

一道身影正站在雾气化的血清因子最浓郁的中央区域位置处，头上黑如檀木般的长发无风飘动着的同时，位于周遭的雾气化血清因子也在不断地向人影聚拢而来，甚至逐渐形成一道螺旋状的漩涡。

通过种种迹象可以判断出，这道身影正是零。

将视线拉近，还可以发现，在零的周身，一根根由无数细如发丝所组成的血肉触须盘结在一起，形成的尾指粗细的血肉根须将零除了头部在外的整个身体都包裹在內。

这些层层缠绕住零的尾指粗细的血肉根须，在如蛆虫般不断涌动着的同时，还如同心脏一般规律的伸缩跳动着。

不仅如此，在这样让人看起来头皮都有些发麻的表象之下。

这些密集的血肉根须或是刺入零的血肉之中，又或是另一端攀附在殖装的外装甲表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