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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她的嘴巴被人捂着,只能吐出只字片语,猛地一把将他推开,再一转身,果然看见了夏笙寒。
“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阿哲告诉我的。”
“不可能,我出门时才跟他说了这件事。”傅茗渊不可置信地摇头,“他怎么告诉你的?”
夏笙寒耸了耸肩,似笑非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瞧见十几名将士正在迅速调查此地,遂问:“这些人是谁?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除了严吉之外,夏笙寒的府上不曾出现过其余部下,这点她可以确信。
“这些是乔将军的部下。”他波澜不惊地看向她,“你来这里作甚?”
“原来乔将军和你是一伙的!”她指着他脱口而出,却对他的问题感到疑惑,忙问:“你不是跟着我来的?”
夏笙寒摇了摇头;站在一旁的严吉走过来小声道:“傅大人,自作多情也是病。”
“……哼!”她懒得再搭理这主仆二人,一回头看见殷哲跑了回来,立即明白为何他方才如此放心地把她留在这里,没好气道,“阿哲,现在付你工钱的可是我。”
殷哲明白她的意思,只腼腆笑着抓了抓脑袋,随后与夏笙寒道:“王爷,人跑了,没抓到。”
傅茗渊一怔:“抓什么人?”
夏笙寒不答,举着火把缓缓垂下手,摇曳的火光照亮了黑暗的树林,而泥地之上赫然现出了一滩血迹,顺着小道延伸向远处。
“……!”傅茗渊捂住嘴巴,一阵恶寒,却还是壮着胆子跟着夏笙寒向前走,没走几步便瞧见一个个头矮小的男人倒在地上,腹部一刀,脖间一刀,当场毙命。
尽管当时在巷子里她没有认出对方,但她清楚地知晓眼前的尸体正是那个与她搭话的男人,甚至连衣着都没有变。
“这个人……”毕竟没怎么见过尸体,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不自觉地攀上了离她最近的一棵树,待紧紧抱着的时候才发觉——怎么这么软?!
她茫然转头,正巧迎上夏笙寒的笑脸,严吉和殷哲瞧见她像抱着救命稻草似的抱着夏笙寒的手臂,同时咳了一声,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
傅茗渊这下反应了过来,忙不迭将他松开,脸红得像个柿子,脱口解释道:“我以为你是树,是树!”
夏笙寒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他顿了顿,面色忽地转为肃穆,指着那具尸体问:“你认识这个人?”
“……也不算认识。”
她摇了摇头,心知骗不过去,遂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却省去了左军部署图一事。神奇的是,夏笙寒倒是没有惊讶,只道:“以后若再发生类似的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虽然说的严肃,但傅茗渊的脸却更红,断断续续道:“凭、凭什么?!”
“不然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算你狠!
傅茗渊用力搓揉了两下脸,看也不看他,而乔钰的部下也开始处理那具尸体。她心里总念着殷哲方才去追的人,遂问:“这个人和姚将军……有什么关系?”
严吉答道:“此人是姚将军之前的部下之一,在姚将军失踪后也离开了左军。”
“那……你们为何会来这里?”
严吉并未即刻回答,望了夏笙寒一眼,目光捉摸不定:“这个嘛,其实是老奴同王爷散步到这里,恰好遇上了乔府的一干将士,就来这里赏赏月,喝喝酒,又恰好遇到了傅大人,真是有缘分呐……”
傅茗渊凝视着他面不改色撒谎的样子,也算是明白了:这件事关系到失踪的姚将军,再加上那男人先前与她提过的“部署图”,只怕绝对不似表面那般简单。
她怀着心思回到博书斋,与阿尘交代了两句话,随后便倒头睡了过去。
她虽看着镇定,但到底心中惴惴不安,想着那个昨天还同她说话的男人如今就这么死了,还死的如此之惨,一夜翻来覆去都没有睡好觉。
次日清晨,天亮得早,阿尘一大早就把傅茗渊给拎了起来,与她道:“礼部的何大人来了,问你对于殿试一事有何想法,说是汤丞相的意思。”
迷迷糊糊的傅茗渊打了个哈欠,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到了这个日子了。
殿试是在六月中举办的,但对这一届来说却是非比寻常。眼看着五省试点已经进展了快一年,官员们个个都盯着这五个省,想看看首辅大人上任后的第一次改革会有什么成效。
何昙与她是打过照面的,此时端坐在偏厅候着,一见她来,笑容满面道:“傅大人决策素来英明,所以汤丞相拜托下官来问问,你对殿试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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