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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历1865年,也是脚下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所说的‘元治二年’,关音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这座旧都。
京都。
经人指点,她终于找到了适于暂时落脚的‘三条通’一带——其实很好找,在此时的京都,这里也算是最繁荣的去处之一。因为三条大桥正是‘东海道’终点的关系吧,‘三条通’道路两侧的小旅馆、当铺、钱庄,几乎要将这里淹没了。
关音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块萨摩絣风吕敷包着几件衣服,背在身后。但这也足够说明身份了,小旅馆的伙计穿着蓝底白花的阿波梭半缠,上身背后印着‘花屋’字样,殷勤地招呼道:“嗳,小姐,您是要休息吗?”
关音迟疑了一下,扶了扶遮雨的草笠,在小旅馆伙计的招呼声中,走到了屋檐下。伙计大声道:“雨真大啊!您请进。”
现在正是一年之中梅雨季开始的时候,也是因为梅雨季的缘故,‘三条通’旅馆的生意似乎都不如平常好了。伙计因此只能无聊地呆在屋檐下,直到看到这位头戴斗笠,做旅人打扮的女性,这才大声招呼起来。
他掀开‘花屋’的暖帘,请关音进去:“老板娘,有客人来了!”
花屋的布局没什么好说的,就和此时京都大多数‘小旅馆’一样。这里的当家人似乎是一位女性,年纪三十多,慈眉善目,原本正在柜台后打盹儿。这时被伙计的招呼声惊醒,连忙抬起头来。
找出登记的簿子,老板娘询问起基本情况来:“是,这位小姐,请问您怎么称呼呢?”
“敝姓橘,橘咲,您请随便称呼。”
关音生硬的日语果然很引人注意,老板娘特别多看了她几眼。又低头对照着她提供的可以证明身份的文书,低声嘟囔着‘好像没问题’,抬起头来:“唔...那么橘小姐,您是从哪儿来的呢?”
“我从长崎来。”
“哈!”老板娘露出了‘我就知道’的狡黠神情,然后说道:“不不,橘小姐,我是想问,在长崎之前呢?您来自哪儿...更确切地说,您是外国人吗?”
关音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当然是‘外国人’,但在此次考核的设定中,她又不是了。所以只能说道:“您这话我也不知道该从何答起了...按长辈的说法,我应该是江户人,但自从我出生后,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踏上过江户的土地,事实上我从小在唐国上海长大。”
“这样说的话,橘小姐从小在唐国长大...”关音日语这样差劲的疑惑解开之后,老板娘心满意足,这才将身份凭证交还给她:“那么,您要一个房间对吗?二楼有一间房间很干净,让弥助带您去吧——事先告诉您,花屋的房费是日结的哦!”
如果是普通住客,这本是不用提醒的,因为这类小旅馆在此时都是日结,众所周知。也是因为关音这个身份是归国侨民,对很多事没有常识,老板娘才说这一句的。
“是,您费心了。”关音道谢道。
之前招呼关音进来的伙计就是老板娘口中的‘弥助’,他引着关音上楼。正如老板娘说的,这个房间不大,甚至有些逼仄,但整理的非常干净,让关音松了一口气——从这次考核开始前所知的情报可知,这个和现实生活中东瀛几乎一样的国家,正处在类似幕末的时代。
幕末也是封建社会,生活在这个社会中的人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关音总是很难适应,一切都要做最坏的设想。而现在稍稍比设想的好一点,她就觉得很轻松了。
关音打开了风吕敷,里面确实只有两套用于换洗的普通衣服。都是这个季节的,比较轻薄,这样才能打成一个不大的行李。而在这些衣物中,藏有关音的一部分钱,以及一沓信件。
‘光辉’为她设定的身份是一位日侨,父亲是低级武士家的次子,因为继承不了武士的身份,也因为对锻造刀剑非常有兴趣,便拜了当时在江户也非常有名的刀匠为师。只不过他本人天分一般,所以最后也只能做浪人、低级武士的生意,勉强糊口而已。
后来因为妻弟从国外寄来的信,这才夫妻二人去到了异国讨生活。
‘橘咲’的这位舅舅在上海开了一家东瀛刀店,东瀛刀即使是在唐国也是很有名的,加上会经营,刀剑品质也确实不错,生意果然越来越好。之所以写信请橘咲的父亲去帮忙,一个是从节约成本的角度考虑,与其总是从东瀛运刀剑,不如直接雇人在上海锻刀。
二是橘咲的父亲或许不是什么顶级刀匠,但他功底扎实,没有成为被武士追捧的刀匠,并不完全是手艺的问题。再加上彼此之间的亲戚关系,橘咲的舅舅立刻就想到来他。
异国生活也很辛苦,但橘咲的父母因为丰厚的报酬还是留在了上海,橘咲就是他们在上海一年多后生下来的。在橘咲十二岁的时候,父母决定回国探亲一次,至于橘咲则因为当时正发烧生病,而没有一起回去。
谁也没想到,这次回去的路上会遇到海难...自那之后,橘咲在舅舅的监护之下,依旧在上海读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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