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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融手上没停,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让哥,你去不?”
许清让临头改变主意,不假思索:“把我名字也写上吧。”
虽然不太明白自己错哪,还是先借此机会道个歉。
地点初步定在学校美食街的一家小型火锅店,环境不错,菜式众多,主要还是价格便宜,即使是学生也能负担得起。
全班五十几个人,报名的有三分之二。
半个小时候,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校门。
此时正值街上热闹的时候,街边不光有穿着临雅附中校服的学生,好有别校的人在这边闲逛,鱼龙混杂。
因为没有提前预定,所以就以八人一组,自由组队,多出来的几个人就跟其他组凑一凑,拼在一起。
这一桌人男生女生各占一半,气氛尚且融洽。
考虑到有人不能吃辣,就先点了个鸳鸯锅,男生又要了一打酒,单薄的一本菜单传了一圈,最后递交到服务生的手里。
菜还未上,几个人起身去调油碟。
七七八八的酱料都来一点,成了浓稠的一碗。
等菜上齐了,肉片在沸腾的辣汤里滚过一圈,再蘸上点酱,令人食指大动。
米松吃东西不爱说话,安安静静烫菜。
小口吃着碗里已经煮得软糯的青菜。
另一边男生要来了被子,客气的每人倒上一杯,还来了个cheers。
米松不想扫了大家的性,也跟着和了碰了个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寸头男生说这样干喝酒吃菜没意思,题意做个小游戏助助兴。
另一个女声是广西人,叫赵曼。
她当即附和了句:“那玩猜码怎么样?”
姜忻不甚在意的盯着酒杯里黄橙的酒液,懒洋洋问:“你想怎么猜?”
她混的场子多了,什么样的玩法没玩儿过?
赵曼绘声绘的详细讲解了一下游戏规则,领着一壶酒放在桌子中间:“一人一轮,输的人自罚一杯。”
猜码是名副其实广西文化,其实就是一个数字相加游戏,两人同时伸手喊码时(一人只能出一只手)其中一人喊中双方两只手手指相加的数为胜。
小寸头犹豫的皱着眉头:“这游戏你拿手,不明摆着让我们吃亏么?”
赵曼摆了摆手:“本来就只是游戏嘛,熟能生巧啊,这样,第一轮就从我这里开始。”
……
轮到米松这,赵曼才俏皮的眨眨眼:“别以为你长得可爱我就会手下留情噢。”
米松嘴角抿出点笑意:“没关系,不用给我面子。”
“得,有你这句话就行。”
两人站在对立面,齐声喊个口诀做前戏。
米松念得磕磕绊绊勉强跟上赵曼的节奏。
“一定钟,二妹嚟,三蚊鸡,四红中,六嚟七峭八皮码九祥开——”
米松嘴里一直是瞎念叨,手上也只是随便摆了数。
没等她算出个所以然来,赵曼笑眯眯说:“哎呀,我赢了。”
不出她所料啊。
要是让她一个新手菜鸟赢了才有鬼呢。
米松也没多大反应,端着杯子一饮而尽。
虽然她玩儿的不怎么样,但家里有个爱喝酒的爸爸,她偶尔跟着沾点自酿的杨梅酒,酒量还算可看。
奈何她再能喝,两轮下来也有点微醺。
米松困倦的眯着眼,眼前的世界晃得她头晕。
她呆坐了一会,猛的站起来,把一桌人吓一跳。
姜忻反应也缓下来,意识还在:“你干嘛去?”
米松生怕自己醉得不省人事原地发疯,明智的选择退出:“人有三急。”
“那你快点回来。”
“我知道了。”
虽说尿遁只是一个借口,但她是真想上厕所。
米松七拐八拐的穿过就餐区域,无头苍蝇似的围着餐厅转了两圈,盯着墙上的指示牌看了半晌,一脸困惑懵懂的自言自语:“这字怎么也在晃……”
边说着,晃晃悠悠的钻进隔间。
—
许清让夹着一颗牛肉丸送进嘴里。
不得不说他吃相极其优雅,瞧着斯斯文文的,赏心悦目。
气质与这略显喧闹的小店格格不入。
宋融之前给他斟了杯酒,但他碰都未碰。奈何其他人怎么劝,他都滴酒不沾。
他又给自己夹了块肥牛,稍抬眼尾再度看向隔壁桌的某个角落时,却微微一顿。
她刚才还好端端的坐那,怎的转眼就不见了。
许清让搁下筷子,目光巡视一周。
皆没有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不住蹙眉,起身去寻。
就这么丁点大的地方,他找了十来分钟,无果。
刚要旋身去问姜忻,不经意间瞥见洗手间外的走廊上,一个影子蹲在防滑牌边上,小小巧巧的一只,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许清让轻啧一声,踱步过去。
用膝盖磕了磕她的后背,不轻不重的一下。
“起来。”
那人却晃了一晃,慢蹭蹭的站起来,像是被人按下了慢放镜头一般。
米松看了他一眼,被酒精浸泡过的大脑已经停止运转,迟疑少于,一下竟没认出来:“你?”
许清让怔忡一二,旋即低头嗅了嗅。
酒香浓郁。
“你喝醉了。”他淡淡说。
“不不不不不我没有喝醉,”她嘿嘿傻笑两声,故作神秘的往他耳畔靠了靠:“我跟你说,我千杯不醉的。”
许清让低低笑了声,有些玩味:“那你还认识我是谁么?”
“我认识!”米松板起脸来,纤细的眉拧着两座小山丘,费劲的想了想,试图从卡壳的脑子里搜刮出点有用的信息来:“你——你是,许清让。”
她语调迟缓,一字一顿。
她茫然了两秒,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映上了一层薄怒,抬手指着他,声音提高八度:“臭流氓!”
许清让歪了歪头,面色不变:“我怎么就成流氓了?”
小姑娘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两颊浮着抹酡红,煞是可人:“那天在网吧,你——”
你对我又搂又抱的,不是流氓是什么?
她你了半天,后半句就是说不出口。
许清让算是明白她这几天为什么闹这个脾气。
也是他考虑不周,女孩子家对这些自然更加敏感一些。
“是我的错,我给你道个歉。”
“我不接受!”米松不屈不挠的反驳:“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许清让无奈,眼底不自觉漾起些宠溺:“那你想怎样?我随你处置。”
米松想了想,他多说的一字一句从心尖滤过。
想怎样?
还能怎样?
当然是以牙还牙!
思及此,她气势汹汹的把许清让堵进墙角,一只手勉强够到他身后的墙壁,理直气壮的昂起脸,说话完全不过脑子:“我要非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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