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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无心之语,却如同平地惊雷。
毫不夸张的说,米松猝不及防的被炸了个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如果说她之前是想睡却睡不着,那她现在是真的是一点儿睡意都无。
这种感觉就是无意听了个墙角,忽而听到一两句不该听,着实让人坐立难安。
总之,她现在是睡也睡不着,想起来也不行。
宋融倒没惊讶,只嘚瑟的“嚯”了声,一副料事如神“我就知道是她”的模样。
许清让心中久违的涌出了些心虚,又像是意识到什么,毫无预兆的看了看她。
米松察觉到这股似有似无的注视感,愈发不敢动。
默不啃声的倒在桌上装尸体。
她此刻用出必胜演技,来饰演一个睡死过去,死得不能再死的人,并且还要极力控制眼皮轻颤,以免露馅。
见她没事动静,莫名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大抵是不想让她有所负担,又或许是因为,他完全不确定米松是不是对自己也有感觉。
他合上手里的画本,面上佯装不耐:“这个回答你满意了?”
宋融也不往他面前凑了,笑眯眯的回到自己的小板凳上:“满意满意,那祝你早日拿下我的小嫂子,我到时候好吃你的喜糖......”
许清让懒得听他嘴里蹦出来的彩虹屁,他毫不质疑以宋融的德行,“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种鬼话他都会口无遮拦的说出来,便出声打断:“我承你吉言。”
谈话终止于此。
米松是等午休下课铃打响以后才磨磨蹭蹭爬起来的。
她将刚睡醒揉眼睛的动作临摹得天衣无缝,却独独不去看许清让的脸。
说是逃避也好,不敢承认也罢。
她确实是,没那个勇气去看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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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许清让说了在米松眼里非常“了不得”的话,但成天仍然跟没事人一般。
米松也不是什么傻子,即使他没有挑明了说,她也能懂。
但俗话说,傻人有傻福,天公疼憨人。
而“傻”人总得上天眷顾,什么都不知道总比什么都知道了还不能问不能说,憋在心里难受的好。
米松极力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
不过所有的担忧好像只是她脑补过度,许清让安分了一整天都没找她“麻烦”。
放学时分,米松还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种庆幸和失落并存的复杂又矛盾的情绪来。
她神不守舍的收拾好书包,又神不守舍的提上书包出校回家,接着神不守舍的上楼准备完成剩余的作业。长时间沉浸在这种心神不属神不附体的恍惚中,以至于等米松坐到书桌前,拉开书包拉链,好一顿翻找,才猛然发现她的物理试卷落在抽屉里忘带了。
物理物理,为什么偏偏忘了带物理试卷呢?
米松心中叹气,怎么老是丢三落四的。
她看了看桌角亮起的台灯,在“现在回学校拿”和“明天回学校挨一顿骂”之间来回踌躇游移不定。
她犹豫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这么晚还出门应该不太安全。
可她一想到地中海那张凶神恶煞凶啦吧唧的脸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妥协。
好嘛好嘛,她回去拿就是了。
米松从书包里摸出深蓝色的校牌,又认命的从抽屉里摸出手电筒,步伐拖沓的下楼。
关梦筠还在忙着准备明天早点需要用到的食材,见她下来不免多嘴一问。
米松委婉的表示忘带东西需要回去拿,果然又是一餐劈头盖脸的絮叨。
虽然早已经习以为常,她还是握着手电筒头也不回的窜了出去才得以逃过一劫。
越过门前随晚风摇曳的海棠树,沿着青石街原路返回。
临近初冬的夜晚异常冻人,呼吸间都是吞吐的氤氲白气。
米松出门急,又忘了带围脖,
寒风中仿佛裹挟着刀刀见血的锋利刀片,刮得人脸颊生疼。
她摸了摸冰凉的脸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抵达校门时,里面早已经熄了灯。
教学楼里黑洞洞的,竟早已没了一丝光亮透出。
米松:“......”
心里好怕。
她默默攥紧手里的手电筒,昏黄的光束成了安全感的唯一来源。
米松咽了口唾沫,再次在心中谴责自己为什么不好好检查一次书包再走,先在进学校搞得跟进鬼屋似的。
真是要命哦。
米松转身走向保安亭,把手里的校牌递过去。
一只沟壑纵横,枯瘦得宛若干柴的手从窗户里探出来。
方方正正的小空间里只摆了张桌椅,一个年过花甲老人坐在里面烤着电炉,操着一口本地方言,一字一顿的念了一遍学生卡上的名字:“米松?”
米松被人点名,习惯性直了直腰:“是的。”
老人例行盘问一番:“这么晚了还来学校干什么?”
她实话实说:“我试卷忘教室里了,明天要交作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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