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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然一个白眼翻出了银河系,一脸“就你这样别人想不知道都难好吧”的表情:“废话,你眼珠子都要粘到那姑娘身上了好叭。”
许清让未答话。
他不说话她也不觉得败兴,还满眼欢愉的揶揄:“嗳,趁你还没变成不解风情的老男人,赶紧早恋一把,不然以后都没机会。”
对于自家弟弟谈恋爱这方面,清然绝对是举着双手双脚的赞同。
许清让指腹摩挲着金属机身的边缘:“我倒是想。”
“一脚踢到钢板了?”清然秒懂。
他思索几秒,颔首:“差不多吧。”
“哦,”清然幸灾乐祸:“你也有今天。”
许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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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松端着一打练习册回来,一组一组发下去,拿着粉笔在黑板右下角落写下需要完成的作业。
旋即又将粉笔放进粉笔盒里,食指和大拇指并在一起,轻轻搓了搓,楷掉指尖绵滑的粉笔灰,信步下台。
她回来时,视频已经挂断。
米松整理着桌洞里零散的教辅,颇有些感慨:“你和你姐姐关系很好?”
许清让顿了一下。
出于从小生存环境的原因,他并不喜欢不相干的人打探他的家庭和亲人。
不过他完全没把她当外人,没什么所谓的“嗯”了声,声调平缓听不出什么起伏:“关系很不错。”
其实他们之间也不能用“不错”这样的词儿来相容。
换一种层面来说,清然是许清让在只有利益和权力的黑暗家庭里唯一能让彼此感受得到的温暖亲情的人,即使不明说也能察觉到这个姐姐在许清让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并且无人可替代。
米松把课本齐在一起,堆成高高的一垒。
她迟疑了一下,话语中多了几分试探:“那阿姐的病严重吗?”
许清让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垂眼睇她。
他淡薄的眼皮弯成浅浅的弧,眼梢伴随他的动作下垂拉得狭长。
冷褐色的瞳孔中情绪不明。
米松以为他不愿意说,便收回好奇心:“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她多这么一句嘴不是参杂了其他什么因素,只是想起视频里的清然脸色惨白,脸上任然流露着与这幅病容完全不同的乐观心态,叫她生出几分倾佩罢了。
“严重,但也不是不能治好。”
现代医学进步飞快,曾经称之为绝症的已不再是无药可医的疾病。
她没想到他回答,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啊?”
许清让语调淡淡:“髓性白血病。”
米松稍稍愣住。
病魔对她来说显得有些虚无缥缈,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前两年关妈妈身体不大好住院。
而她打小身体还不错,一年到头连小感冒都不一定有几回,非要扯出个什么大病撑个场子还是她十岁那年感冒发烧,体温直飙四十摄氏度,把关妈米爸急的团团转。
而“白血病”,顾名思义——血液系统恶性增值白细胞。
清然作为其中之一,早期只是出现低烧、牙龈出血伴随轻微骨痛,这样的小毛病没人会往深处想,时间越长这样的症状越明显,直到后来发展到全身各处显著出血,三天两头的出现体热,抵抗力直线下降才引起重视。
当时许家这对有爹妈等同于没有,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姐弟两还一直处于被放养的阶段。
清然病情发现得不算早。
米松眨眨眼,尾音逐渐弱下去:“她一定很辛苦吧......”
确实,
想要治愈这种病症,是一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
许清让双唇微抿,象征性的弯了下,不再作答。
都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米松很怕这些。
索性挥去这些缭绕心头的思绪,随口扯了另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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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刚至,蹉跎而来的是紧张的期末考。
这个时间段学生的心情往往比较复杂,想着放寒假,期末考却挡在前面tvt
米松暂且放下手头的一切事宜,进入复习阶段。
想要过个好年,首先还得取得一个拿得出手的成绩。
省得七大姑八大姨一上来就问“读哪个学校?”、“成绩怎么样?”、“年级排第几呀?”这类型的送命题,再和谁谁谁一顿攀比,这一整年都逃不出绕梁魔音的命运。
饶是米松是个软性子,让人问多了也会觉得烦。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大人的世界真难懂,做个安静的鹌鹑不好吗?
她再叹一口气,默默加快了刷题速度。
等她写完一套复习卷,再转头看许清让时,他拿着自动铅笔在试卷上画了一组缩小版的静物组合。
除此之外,试卷空白只动了几道选择题。
磨蹭到快要下课,他才如梦初醒般开始做题,二十分钟后,交卷。
米松对他的各种骚操作司空见惯,甚至还能淡定的在心里感叹一句——“天才选手就是不一样。”
在这样高强度的题海战术中,不知不觉间一月八号悄然来临。
毫不夸张的说,米松从早上就开始期盼。
上课还时不时往窗外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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