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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没有得到答案。
一来她和岳歌妄的关系也就一般,还没有好到过直接问别人家里情况的地步。
这二来,就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岳歌妄就消失在白琅眼前。
看来她已经醒过来了。
岳歌妄消失后,白琅也没有在须弥间里久待,她立即起身,离开了须弥间。
窗外夜色正浓,烛火闪烁跳跃,照亮白琅稍显寡淡的脸庞。她看了一眼窗外,兀自思考,岳歌妄今日怎么醒得如此早?
室内静默,困意席卷。
罢了,多想无益,早点睡觉吧。
而在天机阁之内,岳歌妄睁开双眼,床前已经围了不少人。
穿着白袍的女人,十分规矩道:“圣女,又是月圆之夜了。”
“知道了。”岳歌妄笑容散去,回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像是一尊只会移动的雕塑。她站起身来,赤脚站在洁白的褥子上面,环视周围。
随着她起身,屋顶也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整栋建筑不停颤动,在场所有人面色不变,屡见不鲜。
屋顶开了一个天窗。
月光透过天窗,洒落在岳歌妄的身上,像是一条白练将她包裹,不受严寒侵蚀。
岳歌妄抬起头,额间一点白芒闪烁,与月光遥相呼应。而就在她额间白芒亮起之时,洒进房间的月光都落在岳歌妄身上,再从她身上泻出。月光变换成了流体,在所有人之间蜿蜒流淌。
流淌的源头,正是闭着眼,漂浮在空中的岳歌妄。
她现在极其痛苦,感觉四肢五骸都在经受暴雨的冲击,月光并不像看上去那样温柔,反倒锋利无比。美丽的月光像是刀子,一层一层地落在岳歌妄的身上,好似想要刮下她全身的肉,只留一副骷髅架子。
痛苦让岳歌妄将嘴唇咬出血来,她在此时,想起了白琅说的话——
“你的元丹好像被掏了,要不要问问你家里人?”
想到这里,岳歌妄强忍痛苦,睁开双眼,看着站在她床前,密密麻麻的人。他们脸上表情或欢愉,或惊喜,月练被他们吸收,身体泛出不同的光芒。
这种人,又怎么会在意她的事情呢?
岳歌妄微微一笑,闭上双眼。
远在千里之外的三位长老,坐在马车之上。马车的车窗被一双修长的手推开,露出那人俊秀的脸庞来。他对着天边圆月,有点担忧地说道,“圣女身体快要吃不消了。”
听到俊秀男子这话,车内另一个老人坐不住了。他佝偻着身子,看起来有些驼背,背上拱起了一个大包。
“收敛?
驼背轻蔑开口:“一扇长老现如今这模样,总不能是关心圣女吧?”
俊秀男子,也就是一扇长老闻言,风度翩翩地摇着扇子:“当然不是。”
他不停摇扇,带起阵阵微风,吹动他的头发。只见他一派儒雅,说出的话,却不怎么正道。
“我只担心,我还没有突破传承八段,圣女就死了。”
“呵…”驼背老人讥讽道:“放心吧,有那个女人在,圣女不会死得这么快。而且,苍梧之灵不是快成熟了吗?”
说到那个女人之后,在场三人都诡异地沉默下来。最后还是驼背老人沉不住气,率先开口:“我们真要听那个女人的话吗?”
他脸色黑沉,眉头紧锁:“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为她做事,真的能讨到好处吗?”
“讨不讨得到好处无所谓。”一扇长老云淡风轻道:“只是她还有利用价值罢了,我说的对吧,一山长老。”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的,是一直没有开口的另一个人。那人体格敦实健壮,像一座小山一般,看起来就十分踏实可靠。
他原本在旁边闭目养神,听到一扇长老的声音之后,这才睁眼。
他扫描在场的两人,语气不见一丝情绪:“就当陪她玩玩,反正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浪费。”
“哼。”驼背老人冷哼出声:“装模作样。”
紧接着,驼背老人又开口道:“你们真的要把苍梧之灵,带给那个女人吗?”
“这事再说吧…”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
而一扇长老闭上扇子,沉吟片刻,调开了话头:“她要我们去找额头出现黑晶之人,真的有这种人吗?”
“黑晶我是没听过…”一山长老笑起来,因着体型的缘故,声音都要浑厚不少,“不过这个黑色,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汪尧。”
这话说出来,驼背老头直接开口嘲讽,“别以为看了几本书就以为什么都知道了,谁不知道汪尧一千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听驼背老儿阴阳怪气,一扇长老拿着扇子似笑非笑,不发一言。而一山长老则直接回怼:“总比一锅长老你好,大字不识一个,出门还要带书童。”
“你!”
“唉唉唉,打住。”一扇长老笑着拦下两人,掉换话题:“这黑晶和汪尧有什么联系吗?”
一山长老道:“据传闻说,汪尧的韵力是黑色。”
一听这话,一锅长老炸了:“黑色也配出现?”
连一扇长老都感叹道:“这等可怖恶心的韵力,确实也只能被汪尧所用。”
“嗯。”相比起来,一山长老就镇定许多。他不动如山,继续猜测:“所以我怀疑,她要找的人,和汪尧有关。”
这句话一出,在场三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他们各怀心思,各有算计,最后也只是开口询问:“三空学院要到了吗?”
“快了,路程已经过半。”
“嗯…”
马车飞驰,卷起落尘滚滚,驶向传说中的人间仙境。这辆马车从月上梢头,走到黎明降临,不眠不休运作了四个时辰。
而白琅,也终于迎来她的校园生活。
在醒来的第一时间里,白琅就十分将她黑色的班服穿在身上。匆匆刷牙洗脸后,就使用韵力,打算去饭堂吃个早饭。
可一入饭堂,白琅就开始觉得糟糕了。
虽然现在时间尚早,但是来吃早餐的学生也不少。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浅色服装,月白,米白,杏白,颜色最深的也只能说是灰白。
而现在突然出现一个纯黑的白琅,就好像一张白纸之上滴了一滴墨水。
格外引人注目。
白琅感受着旁人的注视,只感觉自己一天的好胃口都没了。不过话虽然这么说,饭还是得吃。
她强行忽略掉身边的视线,镇定地走到摊前,对着阿姨说道:“阿姨,来两个肉包。”
“不卖不卖。”阿姨一脸嫌弃,好像白琅是什么苍蝇一般,不停地挥手:“肉包已经卖完了。”
“呵…”
白琅看着才出锅的,热腾腾的肉包子,五味杂陈。
似乎是担心白琅心情不够糟糕一般,另外两个穿着月白色校服的男子,笑嘻嘻地对阿姨招呼道:“阿姨,来两个肉包。”
只见这个阿姨手脚十分麻利,将两个肉包塞进纸袋里,就绕过白琅,递给了她身后之人。
白琅看着手里捧着钱珠,笑得合不拢嘴的阿姨亲切招呼道:“下次再来呀。”
看着这一幅场景,白琅怎么不知道自己受了排挤。只是现在人多,她也不愿意惹是生非。思来想去,她便打算退而求其次,准备去其他摊贩处,看看有没有吃的。
忍下这口气之后,白琅这才扯出一个笑容来,打算离开这里。
谁料她想走,可有人不愿意她走。
拿着肉包的那两个男子,好像看不见他眼前有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直直地朝白琅撞过来,将白琅撞了个趔趄。
之后才假装惊讶,十分不诚恳地道歉:“哟,这里还有个十班学生呢,没看见,不好意思。”
态度轻慢,怎么看怎么欠揍。
白琅咬紧后槽牙,想着不能惹是生非,皮笑肉不笑道:“下次记得看路。”
“路上又没有人,看什么路?。”
男人抱着肉包,反倒上下打量白琅:“瞧你这样,应该没吃过肉包吧?”
他把手里的肉包扔在白琅身上,还不忘羞辱对方:“吃吧,毕竟这种东西,只有我们赏你们的时候,你们才能吃到了。”
“哈哈哈哈…”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好像这是经常看见的喜闻趣事一般。
而白琅默不作声地捡起肉包,白白胖胖的大包子,现在已经沾了泥。而白琅珍而重之,将它们装回纸袋里。
“十班的人就是没有出息。”
“要有点出息,也不会去十班呀。”
类似的讥讽声此起彼伏,白琅置若罔闻。等她将包子揣回纸袋里之后,之才抬起了头。她看向那两个男子,十分不满道:“你不应该浪费食物。”
听到这话,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你也知道把包子给你是浪费呀。”
白琅看着那两个男人,冷笑一声,直接一拳揍过去!
她这个动作来的突然,倒是让众人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可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又笑了开来。
“嚯,十班的废物,竟然敢打二班的人?”
“反正她也没有暴露韵力,这打一拳,她也赚了。”
“这种废物,有没有韵力还难说呢。”
嘲笑声,奚落声如影随形。而白琅却好似听不见,看准了眼前的两个人。
她的拳头紧握,以势为力,推着她冲上前去。带着众人的嘲笑声,直逼男人面门!
结果,被男人轻松拦下。
男人轻轻松松地捏住白琅的拳头,卸掉了她周围的势,看起来毫不费力。而白琅感受到拳头外传来的巨力,竟然叫她寸步难行!
“这个眼神很不错嘛。”
男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白琅,语气轻佻:“可惜,废物终究是废物。”
他借力打力,不费吹灰之力地将白琅推开很远。而白琅却感觉到一股力道打在自己身上,逼迫她不停后退,不知道绊倒了多少的桌椅板凳,身上疼痛一阵接一阵,教她呕了好几口血。
“砰!”
白琅将墙砸出一个凹陷之后,这才勉强停下。她背后顶着坚硬的墙面,嘴角血液缓缓流下。黑色的衣服上变得湿漉漉的,可因为颜色原因,叫人看不出究竟是水还是血。
身体的疼痛倒还好说,真正让白琅难受的,是实力的悬殊。她看着男人,一语不发。
太弱了!
自己还是太弱了!
男人没有动用韵力,只是随意地一个招式,就让白琅受伤至此。
就算她瞧不起传承者又怎么样?就算她是天选者,又怎么样?
实力上的绝对差距,足以泯灭一切天资!
她不想被人看不起,她要变强!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白琅面前。她个子矮小,却背着一把巨大的残刀,横眉冷对众人的视线。
竟然是骆绀?
她这一身衣服,也是十班的?
似乎察觉到白琅的震惊,骆绀回头,冷酷解释:“你的话,我都听见了。”
说完之后,就抽出残刀,直接劈了上去!
剩白琅一人捂着自己的手臂,疑惑不解。
她刚刚有说什么话吗?
不能浪费食物?
而场内,战得热火朝天。
白琅索性不再想,直接又冲进混战地带。
“我来帮你!”
最后白琅和骆绀鼻青脸肿地去上课了。
她俩从饭堂分离之后,还来不及感慨,就纷纷撤退,各自去了教室。
结果大门一关上,四目再次相对。
焦褐的土地之上,一条水桶粗的竹叶青只露出一颗大脑袋,正盘成一堆,坐在蒲团上,而它头顶之人,还穿着一身紫色衣裳。
元鹊笑得张狂,很像话本子里的反派。他心情颇好地嘲笑二人:“看看这两个大猪头都是谁呀?”
倒也不怪元鹊说话难听,而是骆绀和白琅现在的尊容,确实有碍观瞻。
骆绀精致可爱的相貌,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她左眼红肿,大大的熊猫眼挂在带着婴儿肥的脸上。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十分落魄。
和骆绀比起来,白琅就更惨了。
她嘴角开裂,血流不止。脸上青一片,紫一片,叫人都不忍心再细看。除此之外,她俩还一个跛子,一个断手。
这个搭配,从前未曾有。
也不怪元鹊看得如此开心。
“闭嘴吧你…”白琅强忍痛苦开口道:“有药没有?给一点疼死了。”
听白琅这么说,骆绀都没忍住侧过身去看她。而元鹊更直接,拍了拍竹叶青的大脑袋,就游到了白琅身边:“你敢吃我的药?”
“敢啊。”白琅十分无所谓:“反正你的毒又毒不死我。”
这世间不会有毒,能够比得过钦原了。
看见白琅这个态度,元鹊阴森一笑,扔出一个小黑瓶子:“吃吧,上好的疗伤圣药。”
说到这里,他还特别温柔地恐吓白琅:“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毒。”
“哦?”
白琅捏着个有些粗糙的瓷瓶,细细打量。脑海里却开始问钦原:“这玩意儿会死人吗?”
她能和钦原对话,这是在刚刚打架的时候发现的——
刚刚在食堂和别人对打之时,白琅分明听见,自己脑海里传来钦原嫌弃的声音。它在骂自己太吵了,废话一堆实力又弱。
只不过当时情况危急,白琅没太注意。现在空闲下来,白琅自然得证实一下。
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白琅脑海里响起,钦原愤怒的声音,叫她心下大定,“你这是在瞧不起本大爷的毒?!”
行,看来死不了。
白琅气定神闲地打开药罐子,倒出一粒黑乎乎的丹药,一口吞下。虽然过程中扯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但总体来说,动作还是行云流水,极其潇洒。
吞完药后,她还不忘在脑海中骚扰钦原:“我俩怎么能突然这么交流了?之前你都在装聋是吗?”
“闭嘴。”钦原十分暴躁:“你身体里有本大爷的羽毛,能听见本大爷的声音很奇怪吗?”
“有点。”
白琅又道:“你没事别偷听我脑海里说什么啊。”
“你当本大爷稀奇吗?!”
白琅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之后,脸色好了许多。而旁边的两人,目瞪口呆。
元鹊一脸狂热地盯着白琅看,想要从白琅的脸上,看出一点其余的神色来。结果他眼睛都酸了,白琅还是镇定自若。
感受到身体逐渐恢复,痛苦也减少。白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着元鹊真诚道谢:“你这个药真好使。”
谢完之后,还不忘把药罐子递给骆绀:“你要不要吃一颗,见效很快。”
骆绀犹犹豫豫地接过白琅手里的药罐子,却一直不见其他动作。白琅见了,不由催促:“你身上不疼吗?快把药吃了吧。”
元鹊也看向骆绀,一双眼里不知在期待着什么。
“嗯…”骆绀犹豫开口:“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呀。”
白琅直接原地走两步,为了验证自己的真实信,她还跑了一小圈:“你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骆绀似乎被白琅说服,也从药罐子里倒出一颗药,吞入肚中。
“砰”
她晕倒了!
白琅被这反应给惊到,她立即跑到骆绀身边去,不停地拍打骆绀。只见骆绀面色惨白,上下牙关不停碰撞,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冷汗淙淙流下,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哈!”松气的声音响起,元鹊开心道:“我就说嘛,我的药绝对有问题!”
一听是药的问题,白琅立马反应过来。她经过钦原羽毛的洗礼,应对元鹊的毒,当然没有问题。
可骆绀不一样,她根本顶不住元鹊的毒!
想到这里,她立马对元鹊开口:“你快点救她。”
元鹊却气定神闲,“告诉我,你为什么能够免疫我的毒药。”
听到这个要求,白琅忍不住痛骂元鹊老奸巨猾。只是骆绀遭此一劫完全是因为白琅,刚刚她还和自己站在一起,奋力打群架。
现在就倒在地上,怎么样白琅都不能视而不见。
只是钦原…
“咯咯咯…”
仅仅是这么一会儿时间,骆绀的状态变得更差。她脸上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整个人泛着不正常的紫色。
白琅丝毫不怀疑,如果她再犹豫下去,骆绀就会死在这里。
“行!”白琅一咬牙,开口道:“你先把她救回来!”
看白琅这个态度,元鹊挑眉,再次确认,“不反悔?”
“不反悔。”
“好勒。”得到白琅回应的元鹊心情大好,他直接从竹叶青的大脑袋上跳下来,两个铃铛叮咚作响。
在白琅的催促之下,他慢悠悠地走到骆绀的面前。两只手悬空在骆绀的正上方,手指上动作奇异,看起来毫无规律,又有迹可循。
片刻之后,他又收回了手。
“好了。”
收手之后,元鹊就杵在一旁,笑眯眯地打量白琅:“该你兑现承诺了。”
“你做了什么?”白琅只觉得元鹊在装神弄鬼,他连骆绀人都没有碰到,就告诉白琅已经解决了。
而地面上的骆绀,现在脸色已经逐渐转青。怎么看,都不像是得到救治的样子。
所以白琅指着骆绀,又问了一次:“她真的好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却不是面前的元鹊。
元鹊却不知道,轻哼一声:“你在质疑我?”
没等到想听到的回答,白琅又在脑海里问了一次:“骆绀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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