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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我重金求来的,刚开封你也闻到了吧,酒香四溢,把我的酒虫都给勾出来了。”刘衡边说边朝郭淮脸上扇壶口溢出来的酒香。
郭淮把他靠过来的身子扶正,“我们是给老爷子祝寿来了,可不是陪你饮酒作乐的,说是游湖,还不是变着法的推杯换盏,还美其名曰聊以慰藉春愁,我看你不是春愁,你就是贪杯。”
“贪杯怎么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今日有此佳酿,怎么能不一醉方休。”说罢豪饮了一杯,还就势要给郭淮也满上杯子。
郭淮连忙拿走酒杯,一并推开他快贴上自己的俊脸,“别,我怕酒醉失态。”
“这有什么好怕的,今日你就宿在我这画舫上,管叫你春风一度胜却人间无数。”他干脆直接拿自己的酒杯往郭淮的嘴边凑。
就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郭淮偏过头向那静坐不语的男子求救:“用修,你快帮我说句话。”
“你扭不过他?”一道低沉的男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也是!”郭淮开始摩拳擦掌。
“好,好,喝不喝随你。”刘衡撂下酒杯,转而看向出主意的人,“用修,吴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就由着他们来?”
郭淮好奇,“什么吴家?”
“平阳知州吴忧你知道吧,上一回考课不成,这次想走用修的门路。”刘衡不屑道。
郭淮只是听过此人,“用修,没听说他和你有交情啊。”
“嗯,他和我没什么交情,是他们家老太爷和我们家老太爷有交情。”张用修神色自如,并无特别的情绪,转了几颗手里的数珠,身上清冽冽的寒香独力抗衡着满室的酒香和脂粉味。
“哦。”郭淮一知半解,“那打你主意又是从何说起?”
要张用修从头到尾解释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刘衡乐意代劳,“和张家有交情的是吴家的老太爷,可吴家老太爷都去世十几年了,现在吴家人想让用修帮忙得师出有名吧,他们家那个老夫人想起来当年张家老太爷和他们家老太爷口头定下的婚约,于是呢,就拿这口头的约定说事,非要让张家认下不可。”
“婚约?谁和谁的婚约?用修的?”郭淮更迷糊了。
“张老太爷的原话是自己儿子娶吴家的姑娘。”刘衡瞄了眼张用修的神色,见他没有不悦继续道:“当初那是两家老太爷的情分在,谈婚论嫁无可厚非,可吴家这两代子孙乏善可陈,跟张家已经不能相提并论了,硬往一起凑就门不当户不对了吧。”
郭淮急问:“那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
“他们家老太爷替他应了。”刘衡朝张用修努努嘴,颇有同情之意。
“啊?”郭淮诧异不已,可当事人还是一副与他无关的模样,忍不住问:“用修,你知道和你有婚约的是谁不?”
“这才是最气人的地方!”刘衡更加上头,几乎咬牙切齿,“听说塞给用修的还是个小姑娘,吴家真是吃相难看至极!”
郭淮更想听张用修的想法,对他不耐烦起来,“刘大荣,用修还没说什么,你愤愤不平个什么劲儿?”
“用修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他们家老太爷决定的事,他能说什么,我这不是替他鸣不平吗,用修你自己说,你愿意娶个小丫头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刘衡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刚刚不也说了,我家老太爷已经替我应下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张用修语调平平,毫无波澜。
郭淮心性淳厚,凡事向善,温声道:“年纪大小无妨,用修身边多个知冷知热的总是好事。”
刘衡偏生不看好这门婚事,“我让人打听了,听说那姑娘并不受吴家待见,一直放在外祖家寄养,还不知道养成什么样子,用修什么品性,怎么能娶个俗不可耐的女子。”
“你又没见过人家,凭什么就断定人家俗不可耐,我看你才俗不可耐。”不俗能放一堆莺莺燕燕在身边,郭淮嫌弃他道:“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学着管管你家的生意,也省得老爷子天天诉苦你挺大的人不靠谱。”
“郭子阳,少拿我们家老爷子说事!”刘衡自诩嗜酒如命,可酒量不过如此,几杯黄汤下肚已是醉眼迷离,恍惚中好像误入了仙境,突然眸光乍亮,“用修,子阳,快看!”
两人随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是瞧见了对面画舫窗边闲聊的女眷,也不怪刘衡大惊小怪,这湖上漂过来,就属这家的女子姿容不俗。
正中间做妇人打扮的女子端庄秀丽,正和一个红衣似火,侧颜惊艳的小姑娘聊天,看身形也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却已有沉鱼落雁之姿,比较之下那小妇人就秀美有余精致不足了。边上和红衣少女差不多年纪,半趴在窗棂上的小姑娘,虽看不见她的长相,凭那优雅的肩颈和肤若凝脂的细腕,想来也是个美人。
不知在水里看见了什么,隔空传来她柔柔的声音,“之欣,看到了吗?”
柔似春风的一把好嗓音,难得柔而不媚,清新干净。
“哇,好大。”是她怀里更小的女孩软糯糯的惊呼。
此时静立在角落里的家仆凑到张用修身后,俯身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张用修便又向对面多看了一眼,正巧吴漾追着一尾漂亮的大鱼看了过来,无意的一个抬眸正好撞进了张用修的眼里。
好标致的姑娘,莹润的鹅蛋脸上眉目秀美如画,细细长长的偏直眉自带书卷气,杏眼微扬似笑非笑,橘粉色挑人,偏她穿得温温柔柔惹人喜欢,果真如吴家说的那般妙人儿一个,为了个吴忧还真是舍得。
好冷的眼,这是吴漾第一眼的印象,再看那人容貌冷峻,气质清冷,衣服是藏青色的上好缎袍,精绣木槿花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簪极搭,哪哪都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许是那人审视自己的眼神太过严肃,吴漾心生怯意又教养使然,勉强露出一抹僵硬的浅笑朝他颔首示好,算是对长辈的尊敬,谁知那人眼皮轻抬面无表情地转向别处,一看就是平时清贵惯了,并不把谁放在眼里。
“怎么了?”见她神色尴尬,李氏循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没什么。”吴漾心底还残留一丝寒意,不知那位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那种凛若冰霜的气势。
对面的画舫已经和她们的错开了大半,李氏并没瞧见雅间里的人,但看那金碧辉煌的船身和风中残留的衣香酒香,金州这般富贵外露的也没几个,心中暗暗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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