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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冷看他气绝。
……
唐宁被胃酸呛得剧烈地咳了起来，他走过去蹲下身把她翻过来拍了拍后背，衣不蔽体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并没引起什么特别的反应。
“你能起来吗？”
挨了大黑熊两下，唐宁头晕得只想吐，她试着站起来又重重摔回了地上。
男人脱了外衣把她裹进去，像扛米袋一样扛在肩上，天旋地转唐宁一阵干呕。
男人垂眸看她，“你再撑一下。”
手下人见他出现，连忙上前汇报：“大人，另一个姑娘已经死了。”
肩上的人闻言呜咽起来……
“嗯，你来善后。”男人把弓箭递给手下，又补充道：“除了年纪小的其他人一个不留。”
对凌虐弱者的人，他从不留情。
“是。”
……
四周是数不尽的山峰，不远处就有条清澈的山溪，他扛着唐宁往溪边走。
“诶，放你下来了。”唐宁被他轻轻放在岸边。
他扯了块自己衣服上的布料，在溪水里浸湿拿到她脸上擦起来，一张明艳的脸渐渐显露出来。
是个美人，他心道。
清凉的溪水让唐宁清醒了几分，打量起蹲在她面前这个杀人不眨眼又好像人很好的男人，费力地张嘴问：“你是谁？”
他亦看她，答道：“高凛。”
这名字她有点印象，可是想不起来了。
“谢谢你。”唐宁深深看向他，眼睛有些红。
对着这张倾城容颜高凛没有特殊的想法，视线落在她手指上，其中几颗指甲都翻卷了……高凛把她的手指浸到溪水里冲洗，疼得唐宁倒吸一口冷气。
她这副惨样，谁看了都心疼，“你胆子太大了，带这么几个人就敢在山里走。”
唐宁垂下头沉默不语。
“我受人恩情，救你一命，这恩就算报了。”
高凛拧干布料去擦她裂了口子的嘴角，滚烫的眼泪一颗一颗打在他手背上……本想训她一句哭什么哭，出了事就知道哭，话都到嘴边了，到底咽了回去。
所有的委屈和无助涌上心头，唐宁的眼泪止不住地流，高凛等了会耐心都快耗完了，“你能不能不哭了，你怎么那么能哭。”
不说还好，说完哭得更凶了，高凛不得不缓和下语气，“好了，好了，别哭了，真的别哭了，哭得我脑仁儿疼。”
唐宁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盯着他看，声泪俱下道：“我差点被人侮辱了，我的侍女死了，我有家回不去，为什么还不让我哭……”
她已经够可怜的了！说罢捂着脸埋在腿上低声啜泣。
高凛原地转了几圈，对眼泪他可真是束手无策。
“得了消息我就赶过来了，你那侍女对不住了。”
“刚才那孙子被我射了三箭，也算替你报仇了。”若非如此，那个大黑熊哪里需要他高凛三箭。
“你想回家？我现在没空送你，不过没我压阵估计斗不过那帮孙子，等几日成不？”
他絮絮叨叨起来，跟刚刚杀伐果决，一脸煞气的男人判若两人。
……
唐宁哭累了，一双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高凛于心不忍，布料浸了凉凉的溪水递给她。
“你说你是因为受了恩情救我一命，你是受的谁的恩？”
陆旻没在跟前，高凛又懒得理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言简意赅道：“你妹夫。”
“妹夫？”唐宁纳闷。
“还是以后你自己去问吧。”张用修的私事他还是少插手为妙，一天到晚差遣他救这个救那个的，把他当什么了……
“走吧。”高凛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回头看她站起来都费劲儿，大步过去又要扛她。
“你能不能不扛我。”唐宁按住他的肩膀。
高凛爽利得很，“那你说怎么办，抱在前面还是背在后面？”
“你背我吧。”
“好。”高凛背对着她蹲了下来。
唐宁趴在他宽厚的背上，轻声道：“谢谢你。”
高凛后脖颈被热气一卷，他哪里这么温香软玉过，霎时汗毛乍起。
唐宁软语求他：“能让你的人帮忙把我的侍女一起带走吗，我不想她葬在这荒郊野岭。”
“哦。”高凛歪了歪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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