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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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襟危坐在霍燕临对面，唐圣心双脚并拢，双手扶在膝上，小小的脑袋几乎要埋进胸膛，一副拘谨的姿态。

却也是明显的抗拒意味。

霍燕临扫她一眼，把腕表放在一旁，拿过遥控器把窗帘关上。

听到身后窗帘缓缓合上的动静，唐圣心不禁紧张得一颗心都提起来，一动不敢动。

这是想干什么……她头皮发麻。

“唐圣心。”

双腿随意交叠，霍燕临平静地看着她，终于再度开口，“把头抬起来。”

“……”十分抗拒和他进行任何交流的唐圣心咬了咬唇，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又很不争气地飞快躲闪开，看着心虚十足。

性子还像个小孩。两年前像个小孩，过了两年，除了在他面前矜持收敛了，似乎也没有长大。

但是她不是小孩子了，他于她而言也不单纯是长辈的关系，他不能再拿她当小孩子。

霍燕临眸色幽深凝着她，有点分神。缓了会儿，他站起来走到唐圣心面前，俯身，拇指和食指腹捏上她下巴，强迫她回头。

霍燕临没有刻意保持距离，两人的距离不远。下巴被他桎梏着，唐圣心挣不开，只能蹙着眉心郁闷地和霍燕临对视，满眼无辜。

“为什么躲着我？”霍燕临目光笔直望着她的眼睛。

“……”

“有吗？”唐圣心茫然地眨了眨眼，讪笑，“没有啊。”就是不想见你这个大坏蛋而已。

“是么。”霍燕临淡淡反问一句，视线下移落到她嫣红的唇上，捏着她下巴的拇指往上移，在她的唇上摩挲。

这个动作真的是……

唐圣心脸爆红，整个脑袋都在发烫，像火烧一样。她急促地挥开他的手往沙发角落躲，“小、小叔，你自重。”

“自重？”霍燕临凌冽的黑眸觑她，眸色因这两个字冷了一分。他冷嗤了声，“这话是不是晚了点？早干嘛去了？”

“我后悔了不行吗？”又憋屈又生气，霍燕临的那声冷笑更是让唐圣心心里酸溜溜地委屈，她一个气不过，红着眼睛就仰起头怒瞪回怼。

又不是她对不起他，凭什么这么凶，侮辱她的感情还有理了。

没料到她被逼急了会这么口不择言，霍燕临居高临下睨着她，面色铁青，嗓音沉下来，“你再说一遍。”

唐圣心不敢了。此刻霍燕临浑身低气压骇人，阴沉着脸，似乎是真的被她的不知好歹激怒了。

但唐圣心又不想低头，两人便无声僵持着。

许久都没人打破这僵持的沉默，唐圣心脖子却是累得都酸了，她动了动，瘪了气。

她低头，十分沮丧地，“小叔，没什么事我先回家……”

“你再说一遍。”霍燕临打断她。

？？？

唐圣心呆若木鸡，她都先低头了，他还想怎么样？不知道霍燕临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想干嘛，她一张脸要哭不哭的，更委屈了。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唐圣心缓了口气，才从口袋摸出手机。

“喂。”

“你还没收拾完？我到你学校门口了，你什么时候出来？”是唐又亭洪亮的声音。

唐圣心下意识瞥了眼霍燕临。

“我、我没等到你，就自己先回去了。”唐圣心心虚得中气不足，但又不想失了气势和主动权，习惯性地倒打一耙，嚷嚷着抱怨，“你怎么这么慢啊。”

“……哦，你赶紧回去吧，”唐圣心又瞄一眼霍燕临，起身往外走，“我都快到家了……”

霍燕临扯住了她挎包带，怒气已经压下来，“我送你。”

被扯得调转了个儿的唐圣心：“……”她刚挂的的电话，也不怕她爸听见他们现在在一块儿！

白色卡宴在微暗的天色中穿梭，霍燕临面无表情开着车，唐圣心坐在副驾上，又是整个人贴着窗玻璃的防御状态。

两人一路沉默。

霍燕临的住宅跟唐家不在同一方向，等到了唐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唐圣心眼尖地看到她爸的车子已经停在家门前的院子里了，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瞪大了眼睛。

她爸都比她先到家了，这可怎么解释。

低头便迅速解安全带，她脑子里不忘飞速运转思考要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说堵车不知道她爸会不会信……

等车停稳，唐圣心火急火燎推了车门就想抬脚下车，胳膊却被人攥住，把她整个人扯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