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 贩卖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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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卖人口？”

她很难相信人能作恶到卖同类的地步，这到底是不是玉门干的，李开臣说玉门已经伏诛了，那就是是有人借此名义做事，还是玉门死灰复燃了？

“大人，姑娘，草民回来了，这位是我们村的里正何三，他对我们村的事儿最了解了。”

李明带来了村里的里正，里正看起来五十几岁的年纪，身穿的破破烂烂，双鬓斑白花甲年华，他狐疑看他们一眼，“你们是官府的人？”

叶锦兮忙解释，“里正，我是刑部的女捕，这位是我们大人，我们是来查村里失踪人口一事。”

“里正啊，他们是官府的人，说见到我侄子李三了，还说我侄子是被人害死，不是被鬼抓的。”

“啥，不是鬼？”

里正那双眯眯眼瞪的老大，满脸皱成了包子，随后对着李开臣施礼，“梨花村里正何三拜见大人，大人，你说我们村失踪的人不是被鬼抓走的，咋可能呢，我可是亲眼看到鬼了。”

“什么，里正，你说你亲眼看到鬼？”

叶锦兮站了起身，这怎么可能，这个世上可没有鬼。

“没错，我亲眼看到的，那大概是四月前……”

等里正何三说完后，两人这才明白，原来梨花村的人失踪说是被鬼抓走，是这里正传出去的，李开臣蹙眉，“里正，你在哪看到的鬼？”

“就在我家附近的歪脖子树那，太恐怖了，一恍然就飞过去了，穿着黑衣带着尖帽子，这不是黑无常吗？”

听说在树上见到了鬼，李开臣不顾身子让叶锦兮带他去了里正家附近，四处勘查后，叶锦兮在歪脖子树边找到了一些线索。

一根麻绳和不远处杂草堆里的东西。

杂草都要有人高了，见到那东西，她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扭头扯着嗓子喊，“大人，找到鬼了！”

两个老人一听说找到鬼了，吓的脸都白了，这大白天的鬼咋就出现了？

李开臣勾了勾唇，“两位老人家，去看看你们说的鬼是何模样？”

当看到草丛里面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稻草人之时，里正的嘴巴张的老大，“这，这是鬼？”

李明看明白了，这不是稻草人吗，咋就是鬼了？”

“哎呀，这到底是谁干的，吓唬老头子，这是稻草人啊？”

“里正，你看到的鬼就是稻草人，那人故意让你看到这稻草人在这树上吊着，我找到了麻绳，您被人骗了。”

“这……”

“可他为啥要这样做？”

“你是里正，你若看到鬼了，那村里失踪的人被鬼抓走，不就更有了说服力？”

这个鬼很聪明，知道来吓唬里正是最有用的，里正说有鬼谁还敢说没有？

再加上那些半夜被人带走的老百姓，这村里人看不破江湖上的那一套，以为那些失踪的人都是被鬼抓走了。

“老人家，没有鬼，我已经勘查过李三失踪的房间和这里的现场，这稻草人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目的只是为了让你们相信这村子失踪的人是被鬼带走的。”

里正满脸惊恐，“可这人咋好好的就失踪了呢，这家里的门窗都是好好的啊。”

“里正，门是被人撬开的，人带走后叉回去，这样，你们进屋就会见到人没了，可这门窗是关闭的，自然就想到了是鬼神作祟。”

里正很是不解看着叶锦兮，“可这到底是谁干的啊，他为啥要抓我们村里的人？”

李明忙劝慰，“里正你别着急，大人，姑娘，这到底是咋回事？”

李开臣咳嗽一声，叶锦兮见他难受忙扶住他，“大人您没事吧？”

她从未见过如此为民伸冤的大人，抱病都还在查案。

一瞬不觉心中有些心疼，“大人，我们回去吧。”

面对她的关切，李开臣微微摆手，“没事，”而后看向两位老人，“两位老人家，村里没有鬼是人作祟，里正，你们村里一共失踪了多少人？”

里正还是想不明白怎么就是人干的了，“大人，草民愚钝，可就算是稻草人，那寿衣是咋回事？”

“老人家，寿衣不过是吓唬你们罢了，你们应该没有去报官吧？”

“哎，说是鬼干的这谁敢去，大人，我们村里面一向太平，这自从四个月前村里就爱丢人，这开始丢的是老头老太太，后来就是年轻人。”

“老头老太太也丢？”

叶锦兮想到了第一次在洛河捞上来的三具老人尸体，难道？

“可不是吗，这一大早人就没了，床榻上丢了一件寿衣和鞋子，时间长了就风言风语传出来了，说是鬼作祟，再加上草民又看到了……”

“没有报官？这当地官府也没有管此事？”

“哎，这官府咋会管鬼的事儿。”

李开臣捏了捏眉心有些恼怒，这就是当地官府的作为，一个村子失踪了这么多人竟然不闻不问，看来这阳城的水有些深。

“老人家，你好好想想，一共失踪了多少人？”

里正看他一本正经突然扑通跪下，“大人啊，要真是人干的你可得给我们做主，把他们找回来！”

“哎，老人家你快起来。”

叶锦兮忙把里正扶起，里正想了想，“是这样的，村里加上李老头的侄儿李三，这失踪的有七八口人了。”

“七八口？”

叶锦兮倒吸一口凉气，这得有一桌人了。

“是啊，最先失踪的是杜老头和张老头，还有王婆子，而后是村里的春花，秋月，还有冬梅，这在家里睡的好好的这人就不见了。”

“睡着就没了？这些人都是一起失踪的？”

“春花，秋月，还有冬梅是一起失踪的，张老头，王婆子，杜老头也是一起失踪的，最后是李三，也就是李老头的侄儿，我们村出了这样的事儿大家都怕了，能走的都走了，就剩下我这里正和走不了的残疾老头。”

“那你们留在这里不怕被抓走吗？”

李明叹气，“他要来抓我到是好，带我去见我侄子，大人，我侄子到底在哪？”

叶锦兮正想回答他，谁料李开臣突然道，“两位老人家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找回来。”

“大人，您可真是青天大老爷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劳动您这大官来，我们可真是……”

“可真是有福了啊。”

“都起来，老人家，你把他们失踪的时辰告诉我。”

里正垂泪想了想，“春花，秋月，还有冬梅是在半个月前失踪的，三个老头是在四月前，李三是在三月前失踪的。”

李开臣默默把时间都记住了，“多谢了，叶锦兮，我们走！”

“大人，您可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两个老人站在那里期待的看着他，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当官的来帮他们，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李开臣停下步子，“老人家放心，我李开臣一定为你们做主！”

他们去的第一站就是刚刚吃饭的小饭馆，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小二正在收碗，一瞧他们竟然从村子那边走来吓的碗都拿不稳了，“公子，姑娘，你们这是去了……”

叶锦兮见他害怕那怂样，忍不住想嘲讽，“小二，大白天的别和我提鬼，这世上没有鬼！”

叶锦兮最讨厌这些人说鬼的事，明明是人干的却偏偏人云亦云，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那小二看她生气了也不多说了，“公子，你们这是吃饭还是？”

李开臣拂袖坐了下来，从怀中拿出了二两银子，“看好了，说的好这银子就是你的，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打烊？”

小二看到银子眼睛贼亮，“公子您想问什么，小店关的很晚，有时得到子时后呢。”

“这么晚，那小二你可住在这里？”

“小的自然住在这里，公子您想问什么？”

这有银子小二也话多了，李开臣勾起唇角，“我问你，你想想四月前，或者三月前，半月前，这些时辰是梨花村那些人被鬼抓走的日子，这些时辰子时后，你可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小二一愣，“动静，什么动静？”

“马车声音你可有听见？”

叶锦兮知道李开臣想说什么忙提前问了，李开臣看她一眼，她尴尬一笑，“对不起打断您话了。”

李开臣并未多言，小二一听他们问马车声，支吾的道，“这……”

“这可是二两银子，你好好想想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小二有些害怕，特意压低了声音，“声音倒是有，但是……”

“是什么？”

小二惊恐瞧了瞧四周，“公子啊，可能真的有鬼。”

“鬼？”

“小二，你在说鬼这银子可拿不到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也记不清到底是半月前还是啥时候，有一天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我听到外面有铃铛声。”

“铃铛？”

小二点头很是神秘，“没错，很清脆的铃铛声，当时我就纳闷这晚上哪还有铃铛声，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

那小二满脸惊恐，“我轻轻推开窗户，竟然看到了……”

叶锦兮看他眼中满是恐惧，“你看到什么？”

“马车，马车后面有棺材，还有铃铛声，你们说，这不是有鬼是什么？”

“棺材，铃铛声？”

叶锦兮想了想突然笑了，“大人，有可能那些人都是这样出去的。”

原本她想过那黑衣人把他们带走后是用马车装走，可没想到竟然是棺材，这人可真狡猾，若是用棺材装着他们，就算在路上被人看到，大家也会以为是空棺材，谁能知道里面会有人藏着？

李开臣立刻起身，“小二，这银子是你的了，叶锦兮，我们走。”

两人匆匆回到了镇上的客栈，清泉见他们回来忙快速上前，“公子，姑娘，如何了？”

“清泉，立刻去查这里可有一种改装的马车，马车上有铃铛，还有，去查镇上所有的棺材铺子，看看最近有什么人订购棺材？”

清泉施礼，“公子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见清泉离去后，叶锦兮抱拳，“大人，那属下做什么？”

清泉是李开臣得力的助手，如今他在身边他们少了很多弯路，那她现在该做什么？

李开臣看了她一眼随后道，“我饿了，陪我去吃饭。”

“吃饭？”

其实她也饿了，折腾了一天什么都没吃，本想去看看司锦，可司锦睡着了她也不好打扰，下楼陪李开臣吃饭，他叫了几个菜，叶锦兮发现都是她爱吃的，清炒虾仁，红烧狮子头，爆炒猪肝，香气扑鼻让人食欲大增。

“多吃点，瞧你瘦的。”

叶锦兮有些尴尬，看到碗筷里面那满满的菜，“大人您吃吧，别管属下了。”

李开臣夹住筷子的手微微僵住，“这里没有大人，日后叫我李开臣，或者开臣。”

“开臣？”

她吞了吞唾沫，“那还是叫李开臣吧。”

李开臣见她妥协，“叶锦兮，五年前你可不是这样唯唯诺诺，为何如今对我如此生疏？你不是说过我们是朋友？”

提起五年前的事她随便编了个理由，“您是我的大人这是无可厚非的，如今我身份变了，在你手下干活，自然得叫您大人。”

“是吗？可我认识的叶锦兮可从不会尊师道友？”

这话里有话，她咬了咬牙放下筷子，他的眼中有星辰似日月同辉，让人不敢多看，“经历了一些事人都是会变的，大人不也变了？”

李开臣眯眼拳头紧了紧，“是啊，人都是会变的。”

见她眼神灼灼看着自己，她只能低头吃饭，“大人，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公子，有消息了。”

一顿饭的功夫都没到，清泉就回来了，当他把查到的事告诉李开臣后，李开臣放下手中的茶杯，“果然如此，清泉，立刻飞鹰传书通知铁娘子和掠风来此地控制他们，记住，不要打草惊蛇了，这后面还有大鱼。”

“是，公子，可还有几个姑娘如今在……”

“姑娘本官和锦兮会去解救，你去办。”

清泉听见公子叫锦兮，意味深长看叶锦兮一眼，这一眼看的她赶紧扒饭，这主仆两人搞什么鬼？

“是。”

叶锦兮见他查的清清楚楚的，“大人，我们要破案了？”

李开臣起身，“叶锦兮，青楼敢去吗？”

她没想到李开臣竟然把去青楼说的如此直接，脸颊红红却是抬起头看着她，她眼神清冽如一汪清泉，不染任何杂质。

“大人敢去我就敢去。”

“好，这可是你说的！”

“哎，等等大人！”

她突然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这突然的举动让李开臣下意识扶开，谁料她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李开臣一拉把她搂入怀中。

“小心。”

两人四目相对，她在李开臣怀中很是狼狈，用力一推把他推开站直了身子，“对不起大人。”

察觉怀中人儿受了惊吓，李开臣眸光一沉见她害怕的样子，勾起唇角自嘲道，“我有那么可怕？”

叶锦兮：“……”

察觉她警惕的眼神，他淡淡摇头，“走吧。”

玉兔东升，风卷残云。

阳城最大的青楼鸾凤楼位于北街之上，占地好几家铺子，生意兴隆，来往客人络绎不绝。

雅间内茶香四溢。

屋外也是丝竹悦耳。

叶锦兮惊觉于这里的繁华，难怪哪种生意都没有皮色生意好做，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那些姑娘卖弄骚资迎和客人，有的不愿意也只能忍着那些臭男人的脏手，看的她好想揍人。

“大人，春花秋月还有冬梅，都被卖到了这里？”

李开臣带她来这一定是没错了，可她不明白，他怎么这么快就查到了？

“公子，属下回来了。”

屋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叶锦兮忙去开门，“蜻蜓？”

“叶姑娘。”

蜻蜓上前对着李开臣微微施礼，“公子，人就在这里，一会就让老鸨带来，可只有一个冬梅了。”

“只有冬梅，那春花和秋月去哪了？”

“启禀公子，春花在送来后被逼迫接客跳了河，如今身子很虚弱，而秋月因为不愿意接客被打伤了，这两个姑娘现在被关在柴房中有人看管。”

“什么？”

叶锦兮听不下去了，“可恶，这些个人贩子太可恶了，那么好的姑娘都被糟蹋了！”

她见不惯这些不平的事，蜻蜓似乎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公子，老鸨带人来了。”

“哟，让公子久等对不住，如花快来见客了。”

老鸨是个半老徐娘穿着浮夸，在她身后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姑娘，姑娘被收拾的花枝招展，眼神却是怯怯的看着他们，一瞧就是被打老实了。

老鸨眼尖，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一瞧李开臣就是有钱人，“公子您可真是慧眼识珠，这如花还是第一次见客人呢，公子真是好福气啊，她如今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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