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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纪两家撕破脸皮,彻底闹翻,在圈子里是顶顶的大事。
有看纪家明笑话的,说他有病,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在身边,找个清粥小菜来补胃口也就算了,还闹的全国皆知;也有隐晦的看叶清南笑话的,叶家大小姐平日孤傲蛮横的就似一朵带刺的红玫瑰,现在徒然被出轨,嘴里难免说几句闲话。
直到叶清南出现在晚宴上,一圈人全闭嘴了。
她当天穿了件火红色的一字露肩连衣裙,柔顺的黑发松松垮垮的挽了起来,如同天鹅般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巴掌大的小脸尽数显露。雪白的皮肉,上挑的眼尾,烈焰红唇,美的锋芒毕露、美的肆无忌惮。
丝毫没有众人想象中的以泪洗面,枯黄憔悴。
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她就是聚众瞩目的焦点,是男人们渴望摘到手的带刺美人。
“嘿!亲爱的,你今天好漂亮,我都要被你迷死了。”左雨薇穿着酷帅的小马甲,上前给了叶清南一个大大的拥抱,她低声咬耳朵:“今天圈内人都来了,找一个比纪家明更好的,气死他。”
叶清南漫不经心的扫了一圈众人,目光划过之处,所有男士都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试图让自己显得更英俊。
“算了吧。”她摇摇头。
就目前为止,她对纪家言还是很满意的。
宽肩窄腰大长腿,八块腹肌脸英俊,即使急色气质依旧冷冽迷人,丝毫没有猥|琐之气。
左雨薇也不强求,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反正你刚离婚,不着急。”
为了避嫌,叶清南和纪家言是分开进来的,男人依旧是西装革履,脸上带着习惯性的浅笑,披着羊皮,温文尔雅。令人奇怪的是,他今天的领带是活泼的红色格纹,与往日的成熟稳重大相径庭。
咋一看,和叶清南还挺像情侣装。
不不不。
一定是他们想多了。
觥筹交错、灯火通明、美酒佳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送走了又一波上来搭讪的男士,左雨薇眨眨眼,狭促道:“南南离婚后,魅力更大了哈哈哈哈。到时候没有看中的话,就和我弟凑一对好了,两个单身狗,内部消化。”
叶清南抿唇笑,无视左雨哲火热的眼神,斩钉截铁:“单身使我快乐。”
左雨哲:“……哦。”
纪家言身份最高,一入场就有不少人围了过去,敬酒套近乎,其中不乏清纯娇俏的女士。
他手里举着一杯酒,脸上笑意依旧,眼眸深处却藏着深深的不耐,真是……太烦人了。目光若有若无的朝不远处花枝招展的女人投去,看着她在男人的恭维下笑意盎然,黑白分明的眸子似有星光洒落,举手抬足间诱惑力十足。
鼻腔似还残留着女人的体香。
似玫瑰,又比玫瑰更甜,能甜到人的心坎里去。
该死的,心中暗骂,盛装出席,有了他之后,还想勾谁呢?
“抱歉,我有点事。”纪家言眸中扫过两名想过来搭讪的女子,微微欠身,毫不犹豫的朝叶清南的方向走去。
独留在原地的南希和姜倩尴尬不已。
“叶清南!又是叶清南,咱们和她有仇吗?”姜倩愤愤不平,“她都和纪家明离婚了,还缠着家言,什么意思啊?”
南希眉头轻蹩:“再看看情况。”
纪家言用目光逼退了一名想要搭讪的男人,自己上前:“南南。”
“嗯?”女人抬眸,单手撑着下颚,微微一笑,“是纪先生啊,好久不见。”
纪家言:“……”
早上和他说再见的,应该是鬼了。
在外人眼中,两个人就是嫂嫂和小叔子的关系,叶清南离婚后,二人应当就没了联系。
左雨薇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停滞,目光警惕的看着风度翩翩的男人,手死死的握住闺蜜软嫩的手腕:“不知道纪先生到这边来,是有什么事吗?”
圈内人对于纪家言的态度十分好奇,不管怎么说?纪家明也是他的堂哥,只要他愿意出手,网上的风风雨雨早就该停止了。
但是——他什么都没做。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就是在鼓励叶家的行为。
难道……纪家主家和分家?闹翻了?
现在他突然去找叶清南,左雨薇还以为他是为纪家明出头来找叶清南茬的。
“麻烦让个位置。”纪家言以不容他人拒接的姿态对左雨哲道。
被无视的左雨薇:……
“雨薇你放松点,我们是来玩的,又不是来打仗的。”叶清南端了一杯度数低的红酒递给身侧的闺蜜,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道:“纪先生是我的朋友,你放宽心。”
“咳咳咳!!”左雨薇差点一口红酒喷出去,目光不可置信的在两个人身上来回转悠。
满脸写上——你在逗我玩?几个大字。
叶清南无辜回望。
“我们确实是……”纪家言咬牙切齿,“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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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的朋友还会一起滚床单,真的好棒棒哦!要不要再给你鼓鼓掌。
这种被拔diao无情的酸爽感。
有了纪家言这尊大佛虎视眈眈的守在身边,某些花花公子顿时就怂了,那里还敢上去勾搭美女。
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小型聚会,参与的人最大不会超过三十岁,有不少公子哥身边带着小明星嫩模,为晚上的深夜场做准备。叶清南自己的态度表的差不多后,就和左雨薇他们一起往外面走。
聚会的场地是在一家高级会馆的五楼,楼上有房间和麻将室,下面有ktv和吃饭的包厢。
电梯在三楼停下。
从外面走进来一对男女。
男人穿着黑色的连帽衫,牛仔裤,带着眼镜和口罩,武装十足;女人穿着一件宽松的连衣裙,肚子微微凸起,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即使如此,叶清南依然一眼就看穿了他们。
纪家明和路柔柔。
啧!她暗骂一句,真是……阴魂不散啊。
路柔柔最近这些日子不太好过,她在医院被告知怀孕后,先是惊喜,再才是恐惧害怕。手指哆嗦的上网,看着那一片片的骂声,心虚气短,差点晕了过去。
她的父母打电话过来,问她网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路柔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一个劲儿的哭,哭的稀里哗啦,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自己生的女儿,自己知道。
陆母一看这情况,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一辈子都是个好强的女人,没想到临到老了,一双儿女全都不争气,破坏人家庭的缺德事,要天打五雷轰的。
稳了稳心神。
她对路柔柔道:“把孩子打了,咱们以后都不做那啥明星了,搬家离开北京,等风头过了,你再好好的谈个男朋友。”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这是我和家明的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屁的结晶,就是个私生子,生下来有娘没爹的,还不是可怜。”
“不!我不会同意的,妈!”她声音尖锐刺耳,“我什么都没有了,事业也毁了,我不能再失去孩子和家明,不然我会死的。”
陆母恨其不争,哀其不幸:“你还有我和你爸。”
路柔柔哭的气都喘不均了:“我和你们回去,就得住不过一百二十平米的小房子,买一件千把块钱的衣服都要犹豫半天,稍微好一点的包都背不起,那样的生活,我过够了,我不想回去。”
“你——”路母抚着胸口,平息怒火:“你就是这样看我们的。”
“……对不起,妈。”过了半响,她道。
路母看着身侧担忧木讷的丈夫,染了一头黄毛每天逃课的儿子,腿下一软,趴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自认为已经给了儿女最好的了,他们家虽然不是很有钱,但好歹是帝都本地户口,有一套还算可以的房子,她和老公也在不错单位上班,以后退休了也有养老金和存款。
等孩子大了,再挤挤凑出个房子的首付。
两套房子。
一双儿女。
将来谁拿全套的房子,谁就负责养老。
之后,路父路母还去医院劝过路柔柔,只可惜路柔柔铁了心要跟着纪家明,任其他人怎么说都没用。陆母被气的血压不稳,眼睛都要哭瞎了,最后拉着儿子的手,叮嘱道:“你以后可别学你姐,简直是作孽啊!”
路小弟‘嗯’了一声,心情也颇为复杂。
他抽了个时间,一个人找到路柔柔的病房里去,他姐正在吃护工削好的苹果,他抿了抿唇,对护工道:“阿姨,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有事找我姐。”
“成。”
等人走了,路柔柔朝他翻个白眼,满脸冷漠,态度坚决:“如果你和妈一样,想劝我打掉孩子,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
“不,我是想问另一个事。”
“嗯?什么?”
路小弟目光如炬:“你之前找我卖的药,是不是给纪家明用了。”
路柔柔神色一惊,不说话了。
“我知道了。”路小弟定定的看了女人半响,突然苦笑一声,整个人像瞬间长大了,“姐,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沉默半响,她终于道:“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我知道了。”
路小弟他平日在学校里不学好,打架斗殴逃课,可这个年纪的孩子心中总是带着一股子中二的义气,路柔柔的所作所为,让他非常不耻。
路家在现在的房子住了二三十多年了,周围的邻居都知道他们是路柔柔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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