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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结伴回到了住处,临进屋子时,白舒忽然问了一句:“你上山想求什么?”
介子渝没有扭捏,坦然道:“姻缘。”
“特意来这里求姻缘,怕是姻缘难得?”他想到了夜晚佛殿中介子渝独自一人孤零零的身影。
介子渝叹道:“是啊,难如登天!”
“求人不如求己。”白舒说道:“去睡吧!”
白舒是在告诉介子渝,与其将希望寄托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还不如自己去努力争取,用心经营,可白舒毕竟和介子渝的关系不是那么的好,只稍微提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
两人各自进了屋子,白舒重新躺回去的时候,徐尧的呼噜声已经小了很多,白舒也终于耐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有僧人送来了斋饭,味道极为不错。
只不过众人的心情却不是如何的开心,从入寺到现在,只有一位月字辈的僧人露面,这让少年意气的众弟子颇为不平。
澄湖寺最基础的是山下数千普通僧人,而寺里面最寻常的,都是觉字辈的僧人,相当于太虚观里面的外门弟子。
觉字辈之上,尽数都是月字辈的僧人,如万相佛子李月溪和刚下山的月离,月字辈的僧人就相当于太虚观的内门弟子。
月字辈之上,则是像善能一样的善字辈高僧,一共有五位,相当于太虚观中星君的地位。
白舒之前并不知道澄湖寺的层级分划,是以对善能并不是足够的敬重,此刻想起来,倒是才觉得不妥。
再之上,就只剩下澄湖寺的三位讲经首诗,渡灭,渡垣,渡空了。
三位首座佛法通玄,据说全都是天启修为。
白舒第一次听到渡空的名字的时候,大为震惊,因为兰溪寺的住持就叫渡空,他还有一个月字辈的弟子,名为月称,这世上不该有这样的巧合,那只能说明,渡空和月称,本就是寺里的人。
到了澄湖寺白舒才知道,渡空是早就不在寺里面了,据说他是因为勾结异灵者,盗取了澄湖寺的一本佛经,才叛逃出寺的。
世人哪里会认为渡空带走的真的是佛经,所有人都说渡空是偷走了澄湖寺最上乘的功法典籍。
对这个说法白舒倒是不屑一顾,因为渡空本就是天启境界,寺里纵使有什么极为高深的功法典籍,他也没道理不能修习观看,又哪里需要偷走呢。
更何况,白舒和董色在兰溪寺的时候,渡空不惜自损修为给董色续命,一个肯为了故交之子自损修为的人,又岂会是自私的人。
任风言风语传遍了天,白舒也不会信这种说法,事实上现在白舒和董色亲如一家,渡空有恩于董色,就是有恩于自己,见渡空在寺中风评不佳,他顿时对澄湖寺平白多了几分恶感。
这寺中一定有故事!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白舒等人才见到善字辈的和尚,就连渡垣首座也匆匆的露了一面,表达了对太虚观弟子远道而来的欢迎,并表示一定会去参加今年在太虚观的四派论道。
渡垣是李月溪的师父,他都露面了,李月溪不可能不出来招呼着,吃过午饭之后,就由李月溪带着众人参观澄湖寺。
李月溪虽然剃发出家,人长的却是不丑,谈吐温文尔雅,全不像是无趣的人。
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和谐,但白舒还是觉得无比的怪异。
因为昨天白舒在石壁上题字,让泪佛流出了眼泪来,于情于理,寺里的僧人都应该过问一句,但偏偏,没有任何人开口提过这件事情。
仿若泪佛流泪就和下了一场雨一样稀松平常。
这里的僧人各个面色平静,彼此之间连话都不说上一句,每次见了太虚观的弟子,都客客气气的行礼,乍看之下没什么问题,但细细想起来,白舒才惊恐的发现,澄湖寺中的人都少了一样东西。
是人情味儿!
除了昨天的善能以外,其他任何人身上,都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儿,白舒在他们身上,甚至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那些老僧如此也就算了,年轻弟子也全部都是这样,岂不是有些过分变态了么。
白舒在兰溪寺和渡空与月称接触过几天,他二人都是有人情味儿的,可跟着寺里其他人不一样。
包括李月溪,他笑着说话,白舒却能感觉出几分虚情假意。
再结合着当年白访云来通天塔,并死在塔里这件事情来看,整个兰溪寺都透着一副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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