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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才知,登堂入室绑架自己的人是罗仔珍,那对罗仔珍的好感便是瞬间消逝了。故而,现下罗仔珍这话在他眼中是惺惺作态与他看,他很是不屑。
一左一右两杀手很是无奈,相视一眼,委屈道:“小姐,这老人家太能折腾了,不将他绑着,属下实在看不住他。”
原是如此。
罗仔珍轻笑,对两人道:“你们辛苦了。”
贺老闻言,当即眼中不屑更胜:看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罗仔珍先是拱手对贺老行礼,皇甫罪也跟着一并行礼,罗仔珍这才上前去掉塞在贺老嘴中的帕子,温声道:“事出有因,望贺老不要怪罪?”
“哼!”贺老却是一个好眼色都不给罗仔珍,怒道:“你都将我绑起来了,莫不是还要我来体谅你不成?”
“自然不敢。”罗仔珍此时的态度倒很谦和,“只是最近朝野隐有异动的事情,贺老该是知道的。”
贺老闻此言,眸光一闪,复杂而不知深浅的眼睛扫了一眼罗仔珍,现下他态度倒平和很多,却依旧嘴硬道:“不知。”
最近朝中大臣不知是受了什么邪,一个个都变得有些古怪,似是有把柄在人手中般的谨小慎微之感。
初时贺老还当是哪几个大臣之间相互斗法,待人数越来越多,方知道是有人要与皇帝斗法。
却偏偏皇甫诚这做皇帝的尚还一无所知,贺老这当臣子的也不能将这些捕风捉影没有实证的事情讲于皇帝听,便只能从自身做起,断绝被人威胁的可能。
贺老为官几十载,是真真正正地两袖清风未曾做过一件亏心事。但他却也不是没有软肋,妻子子女便是他命脉。
但现下妻儿已被贺老送走,纵使罗仔珍来势汹汹,他也是不怕的。
“那想必贺老也是不知圣上异样了?”罗仔珍继续问道。
贺老闻言,瞳孔一震:圣上除了最近昏庸些,还有什么异样?
“那,”罗仔珍将皇甫罪推到前面来,道:“贺老也是不知此人乃是二皇子皇甫罪了?”
二皇子?!
贺老看向皇甫罪的目光瞬间一闪。他是知晓有二皇子的,但二皇子是何模样,他却是没见过。
“所以,贺老也该是不知道皇甫诚准备以亲子为材,生炼长生不老药咯?”
罗仔珍这话一出,贺老眼睛顿时睁大,箭矢般锋利的目光射向罗仔珍。
贺老是在官场混迹几十载的人,官至一品,满门荣耀,平日素来亲和,但当他发怒之时,那等气魄威压却也是甚少有人能抗,哪怕是皇甫诚腿肚子也得抖一抖。
站在前面的皇甫罪便先是紧张到身子几摇,罗仔珍却一手稳住他身子,淡笑道:“贺老不必如此惊讶,事情真相如何,苦主就在此处,您不若听一听?”
听了这话,贺老目光便转向了皇甫罪。
这样一来,皇甫罪压力便更大了,但他到底是能分清局势明白要害的,虽现下紧张地恨不能拔腿就跑,却还是将皇宫中发生的虎毒食子的荒诞恶毒事细细讲给了贺老听。
待皇甫罪一番话下来,贺老脸色已经是十分不好看了,再看一眼皇甫罪手腕之上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疤痕,他就算不信也不行了。
少年小麦色的胳膊上,条条疤痕丑陋地扭曲着,或深或浅或新或旧,看那愈合情况,落下疤痕的时间从三月前到几天前不等。
皇甫罪是个不受宠的,但再怎么不受宠也是个皇子,普天之下除了皇帝,贺老还真想不到有谁能将一个皇子伤害到如此地步。
脑海中再回想皇甫罪说圣上要用他生炼长生不老药之时,神色的落寞与干涩,贺老挺直的脊梁便突然弯了,整个人如没了风骨一般徒然瘫倒在椅子上。
一心辅佐的君王竟干出这种荒唐事,德行不提,便是那为已及时运而食子的恶毒任性,便让贺老觉得心寒。
罗仔珍见状,便知大事将成,便使了眼色让两杀手解开贺老身上束缚。
瞧着这两杀手也是被贺老折腾得狠了,这会小心翼翼地给贺老解开了绳子,还颇为提防的攥着拳头,端的是随时准备应付贺老逃跑的架势。
但贺老却只瘫坐在椅子上,甚至因为没了绳子束缚,身形显出几分疲态来。
罗仔珍见状,只给不知贺老现下是何打算而惶惶不安的皇甫罪递去一个安抚眼神,便静静站在一侧等待着。
室内,陷入了久久寂静。唯有名堂上的那盏燃烧的油灯偶尔发出“噼啪”轻声声响。
“罗大人,是打的颠覆皇权的主意么?”良久,贺老突然出声,问出的话却直白地让旁人心惊。
罗仔珍却不为所动,镇定得仿若贺老问的只是今日月色美不美这样的话,“正是。二皇子赤诚丹心,很是个值得辅佐的人。”
不仅答了贺老的话,还表明了自己要辅佐的人绝对是皇家血脉。罗仔珍想,贺老的思想虽较其余文人要宽阔些,却还是土生土长的汇灵人,若是表明皇室血统仍会延续,或会让他心安些。
贺老听了这话,便又陷入良久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他方轻叹出声,苍白笑道:“颠覆了也好,如此……确是不适合再为人君王。就当这是老朽为汇灵做的最后一件事吧,哪怕背负乱臣贼子的骂名,老朽也愿支持……”
“贺老永远是贺老,是文人脊梁。”罗仔珍倏然开口,打断贺老之言,亮出手中金丝鸾凤青玉簪,“只是有歹人绑架了小小姐,贺老前去营救罢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这!”只一眼,贺老就认出了这是自家小女儿的簪子,同时也明白了罗仔珍已经将他送出城的亲眷绑架。
但……
关于谋逆一事,贺老想的很简单。只要他出面说服,朝中大半文臣该都是会跟随的。虽然事后可能会背负千古骂名,但为了江山社稷,他的名声算的了什么?
可罗仔珍却说,只要他出城离开便好?
难道……?!难道拿捏朝中大臣把柄的人,是罗仔珍?!
这样一来,便什么都能说得通了。
现下朝堂众人正因为自己短处被拿捏而惶惶不安,他此刻只消离开皇城,罗仔珍出场与众人将这番话说个清楚。
正义道德在一侧,他的离开被众人视为投诚屈服化为筹码在一侧,根本不需担心众文官不听从号令!
待到事成,他再返回皇城,只说此前是为营救妻女。众人便会明白自己并未屈服,而汇灵已然易主,便也只能辅佐新王。
或许他在返回皇城后还能作势闹一闹,那样方能更逼真,更能昭示他对此事的一概不知。
总而言之,这件事来说,他不会有任何方面的损失,无论是名誉还是声望。
对一个读书人来说,名誉是比性命还重要的。贺老已然做出舍己为天下的打算,现下却突然知晓自己不需废一丝一毫的心力,他如何能不心中微微释然一刻?
但,他眼中的释然又很快淡了,正色拒绝道:“虽保全老朽名誉,却是欺瞒了天下人。不可。”
他不愿!就算他此举是为天下为汇灵,就算他即将声誉尽毁,他也不愿欺瞒。
皇甫罪闻言有些为难,不知所措地看向罗仔珍。
罗仔珍却依然端的淡定,捏着簪子上前,道:“但贺老现下若是名声尽毁,未来新王上位,从哪里找得位高权重的人来辅佐?”
贺老神色一滞。
是啊,他能不考虑自己,却不能不考虑汇灵。
若按皇甫罪之言,他们是必须在两个月之内颠覆这皇权的。时间如此紧迫,朝会也近在眼前,若没有个位高权重的人来压场,届时面对两国使臣,汇灵该如何自处?
罗仔珍看到贺老神色,将话说的更残忍更透彻了些,“其实贺老的声望于我们于汇灵并不重要,汇灵真正需要的,是一位能堪大用的臣子,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臣子。而贺老,只恰巧是那个臣子而已。”
罗仔珍这话夹了几分诡辩技巧在其中,让贺老神色更加复杂。
他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个臣子。
他只是刚刚好是被人需要的那个臣子。
所以,他只是要为汇灵守住这个臣子的荣誉即刻?
一瞬之间,贺老脑子有些迷糊。
罗仔珍却不再给他任何思索时间,直接上前,道:“贺家妻女危在旦夕,还请贺老即刻出城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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