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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姐,你这这要是累出个好歹,世子回来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碧影说罢一脸哀求地看着沈浥尘。
沈浥尘无奈一笑,也不推拒,朝老将致谢道:“劳将军挂心,接下来的事情便有劳将军了。”
老将连呼不敢,目送她二人离去。
简单用了些饭食,沈浥尘稍作洗沐便歇下了,只是临睡前却叮嘱碧影,让其在燃火引蝗时唤她起来,碧影虽不明白她此举何意,仍是依言应下了。
大半个时辰后,沈浥尘便被唤醒了,屋舍窗牖已然残破,难以推开,她便拿了碎玉行出屋外,放眼看向中心正在燃烧的巨大篝火。
夜风拂动着她的发丝,如今气候逐渐转凉,每夜能够引来的飞蝗已在不断减少,再过些时日,只怕这法子便没多大效用了。
有了昨夜的经验,沈浥尘并不急躁,只静静候着,她身子还未恢复,便未再用碎玉引蝗。
然而今夜并没有再突然飞来大片蝗虫,沈浥尘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感到失望,毕竟她眼下状态不好,只怕无法再用异术。
稍加思量她便放下了此事,那诡异的蝗群本就不是每夜都会来的,而且她有预感,这异象定是人为所致,只要那人有心,她终会等到的。
摩挲着手中微凉的玉箫,沈浥尘眼神渐深,回想了一番早前的事后,她隐隐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次日队伍照常起行,途径六城,又散去了四百石粮草,依旧在申时左右寻了个村落落脚,然而沈浥尘夜里又等了个空。
第三日,她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可适当使用异术,只要飞蝗再来,她有信心印证自己的猜测。
酉时左右,队伍便安置妥当了,沈浥尘正在房舍中用着晚膳,一边思索明日行进的路线,不料竟有一人在外求见。
碧影听见声响,当即放下碗筷出门问询,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带着人兴冲冲地走了过来,“小姐,世子给你来信了!”
沈浥尘一愣,而后霍然起身,动作间不意碰倒了旁侧的一个杌子,她也无暇顾及,快步走至那满面风尘的士兵跟前,难以抑制地颤声道:“信在何处?”
士兵气喘吁吁,显然疲累至极,闻言忙不迭从怀中取了书信奉上。
沈浥尘拿过书信,只见信封上书有“吾妻亲启”四字,确是季舒笔迹,她眸光瞬间柔了下来,似水一般,又有些酸涩。
这几日她也有想过寄封书信以遣相思的,只是思及战场凶险,不愿季舒分心他顾,方止了这念头,不料季舒却先送了封信来。
碧影见她心神尽在这封信上,自行将那士兵带去安置不提。
沈浥尘视物无碍,却还是下意识行至了烛火旁,生怕错漏了信上任何一字。
撕开封口,取出内里的一张薄笺,暖黄的烛光将墨字映得分明,只见上头写到:
卿卿吾妻,见字如晤。
临别至今,五载矣,心甚念。夜见明月如盘,念及卿卿,忧思入骨,不知卿卿餐否睡否?安否乐否?关山路长,恨不能见,相思之苦,甚于斧钺加身,唯卿笑颜可堪慰藉。寥寥数语,难表一二,愿卿务必珍重,待吾归来。
山河遥迢,难阻此心,念兹在兹,无日或忘。
安好,勿念。
沈浥尘看罢,怔立良久,指尖抚摩着纸上墨迹,一笔一划,勾勒成字,似乎这般便能触及那寸寸相思。
她度日如年,自己又何尝不是,八日不见,更不知会日何期,何况战场凶险,刀剑无情,她没一日不心忧的,夜间数次惊梦,醒时后怕又与何人说?
时至今日,方知相思之苦何等煎熬人心。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传来碧影的声音:“小姐,篝火已经燃起来了,你今夜还看吗?”
长睫微颤,沈浥尘收回心神,抬手拭去了眼角湿热,而后将信笺折好放入怀中,缓了片刻压下凄迷的心绪,这才出了房舍。
碧影见她眼眶微红,聪明地没有再说话。
或许是知道季舒安好,看着田间奔走引火的士兵,沈浥尘的心很快平静了下来,渐渐地,开始有稀稀落落的飞蝗被引来。
随着飞蝗越聚越多,众人的情绪很快被点燃,各个百夫长们擎着火把,组织手下士兵将飞蝗朝中心燃起的巨大篝火引去,场面蔚为壮观。
“噼噼啪啪”的细碎炸响声很快便被凉风送了过来,见那火焰不住卷入近处的飞蝗,想到那几乎要将人融化的灼热,碧影忍不住瑟缩了下。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一阵震天响的虫鸣声突然传来,由远而近,很快,大片暗影便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碧影一惊,连着几日,她约莫也猜到了沈浥尘在等什么,于是下意识看向了沈浥尘,“小姐……”
来了!沈浥尘眼神一凝,攥紧了手中的碎玉,待那群横空而至的飞蝗在篝火上空盘旋时,她当即吹响碎玉。
清幽的箫声给这诡异的场面又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神秘感,沈浥尘左眼瞳孔中已经泛起了圈圈紫晕,配合箫声,远处夜空的亿万只飞蝗被她快速筛过,在鬓角沁出些许薄汗时,她终于找到了目标。
这次她看得清晰,那夜所见并非错觉,沈浥尘很快便停下了动作,眸色微疑,神情有些莫测。
她想,她或许猜到了那人的大致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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