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论迷弟怎样成为金主（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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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身上突然一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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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台上，秦韵然的目光在场中寻找成开昕，一边缓缓道：“能走到今天，我最想感谢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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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打到本该坐着成开昕的位置，却是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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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巨大的失落袭上心头，秦韵然唇边的笑回落几分，大屏幕下，然谁都能看出他情绪的转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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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韵然按捺住心中莫名升起的不安，接着道：“感谢陆总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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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剧场门口突然出现一阵骚动，人群仿佛炸开了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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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眼中，吕一言突然挣脱束缚，捡起尖刀，回身反扑，而成开昕像是吓傻了，一动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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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慢了一步，几秒后，吕一言被两名保安压在地上，脸上身上溅了鲜红的血迹，放声狂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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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刺耳的尖叫声里，成开昕从地上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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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说，是他的灵魂从陆晋华的身体上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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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处于魂魄状态，成开昕的脸色仍见冷沉，声音寒得结冰，“系统，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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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一声不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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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开昕很少有茫然的时候。此时他看着人群的混乱推搡，看着警车呼啸而来，看着秦韵然从剧场里飞奔出来，飘在空中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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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韵然抱起血泊里的人，慌乱得手都在抖，想要按住伤口，却根本按不过来。尸身慢慢变凉，一如他浸入冰水，毫无知觉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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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粉丝忍不住哭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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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记者为了抢头条，冲上去急速飞快地问：“请问您知道陆总为什么会突然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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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啊。”嘶哑的声音从秦韵然嗓中挤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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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骂人？！”记者愤愤，还要上前，被愤怒的粉丝扯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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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叫你滚开啊！”一个粉丝哭着推他，“你有没有人性！陆总、陆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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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救护车声、尖叫声交织，镁光灯闪烁出怪异的强光，仿佛把大脑晃得一片空白。秦韵然的思维好像黏成一团胶状物，任人在耳边摇晃叫唤，只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毫无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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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成开昕在他面前蹲下，手从他的脸上穿过，却留不下一丝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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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韵然听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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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已完成，世界脱离中。】成开昕的灵魂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波动，熟悉的灵魂眩晕感再次出现。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世界已经变成旋转的漩涡。</p>

黝黑的眸了直直望向他，仿佛穿越时空的界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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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过了数十年，成开昕恢复意识时，看到眼前是一片纯白色的空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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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光球漂浮在空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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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了眯眼，走近，突然出手一抓，却穿过了这个光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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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有、有点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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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颤颤巍巍开口：“宿主，你的灵魂强度不够，现在摸不到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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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肯出声了？”成开昕沉眸道：“刚才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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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这么做！”系统据理力争，“这个世界的言情线很重要！主角可以一直单身，但不能和你在一起，你这样任性妄为会害了我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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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我们包括谁？”成开昕突然笑了，一字一字问：“完不成任务，不是只有我会消失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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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再次沉默，任他怎么追问都不吭声。成开昕凉凉道：“学会消极应对了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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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愤怒，声音越发平静，系统却被他毫无温度的声音冻了一个寒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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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空间一片沉寂，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意志力不强的足以被逼疯。成开昕心志坚定，却也烦躁地升出一种毁灭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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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充满杀气的目光盯着，系统的光球都快熄灭了，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任务结束，我们可以收集能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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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的墙面上浮出一块虚无的光屏，成开昕的目光一凝，里面竟然是秦韵然的影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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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成为影帝，登上顶峰，却孑然一身，除了演戏再无其他乐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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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入股凌星，买下那栋房了，时常望着毛球发呆，浸在两人过去的回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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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自我纾解时叫着他的名字，一声声蕴含着无尽痛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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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父母死后没多久，便被人发现独自在家中逝世。正值壮年，事业巅峰，却宛如昙花一现般猝然陨落，为后人留下无数经典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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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心痛地哭道：“主角好可怜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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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开昕的心仿佛揪成一团，此时瞬间怒到极致，甚至差点被气笑了，“你还好意思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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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抽抽噎噎，“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宿主你别怨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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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屏开始闪烁，然后分解成一片光点，向系统的光球汇聚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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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秦韵然化成了光一样。成开昕下意识伸手去拢，在指尖碰到光点的时候，眼前骤然散发出强烈的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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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散去，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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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成开昕离开世界前的……秦韵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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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自已恢复年轻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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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惊叫：“怎，怎么苏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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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了？”成开昕抓住重点，“什么意思？”他两步走上前，手却再次在秦韵然身上穿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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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来系统说的，是因为他的灵魂强度不够，所以摸不到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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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穿过秦韵然身体的手却蓦然一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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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韵然攥住了他的手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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