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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想听她唤自己“阿舒”了。
玄时舒低眉垂眸,接她上一句话,却把这一句岔开:“你不是说过么,岳父常罚你抄书,半点都不会省。想来,多半是因为你偷学蹴鞠和身法的缘故。”
苏令德从不纠缠于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她也将“阿舒”这两个字抛之脑后,笑着点头:“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她看着急匆匆跑过来的京兆尹,轻轻地叹了口气:“多少还是要学点身法才好防身,要不,今儿这事也够悬。”
京兆尹跑过来,一看到苏令德和玄时舒安然无恙,顿时大松一口气:“王爷,查明白了。在打鞠之后,白打之前,只有一个陌生的使女扶了魏县主一把。魏县主的身上恐怕是沾了引发藏獒狂躁的药粉。”
下一刻,川柏脸色凝重地走过来:“王爷,那个使女已经投湖自尽了。”他伸手,展开手心的一条腰带:“这是在她的尸身上发现的。”
腰带上绣着一个印章,正是“摄政王印”。
京兆尹失声道:“又是摄政王的旧部!?”
一个“又”字,让苏令德无端打了个寒颤。
“摄政王旧党恨毒了王孙贵族,此事也肯定是想要害死大长公主的孙子孙女。”京兆尹接过那条腰带,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王爷,王妃,你们赶紧回王府吧。”
“魏开桦呢?”玄时舒却好像并不很在意摄政王的旧部,反而问起了魏开桦。京兆尹只好硬着头皮道:“魏大少爷受惊过度……”
“我明天会派人去牢里看他。”玄时舒直接打断了京兆尹的话,然后对苏令德微微颔首,沉声道:“走吧,我们回家。”
*
苏令德回到王府,盯着玄时舒喝完药,就抱着蜜罐也跟着他一起吃
蜜饯:“摄政王死了三年了,怎么还有旧党?”
“心里有恨,此恨不消,自然难散。”玄时舒将蜜饯咽下去,声音淡淡。
“什么恨?”苏令德囫囵吞下一颗蜜饯,难得冷笑地道:“他们有什么恨的资格?”
玄时舒伸手盖住了蜜罐,阻止苏令德接二连三发泄式地吃蜜饯:“你很讨厌摄政王?”
苏令德紧咬着嘴唇,她尝着舌尖的甜,可心底涌起的是苦,眼底浮出的是恨:“三年前,摄政王通敌叛国,害得乐浪县五十余人被倭寇所掳,十不存一。”
玄时舒移开视线,将蜜罐勾到自己的身边:“他反正也已经被五马分尸了。”玄时舒盖上蜜罐:“这次的事也自有京兆尹惦记。”
他抬起头,云淡风轻地看着苏令德:“不如想想,这一次簪花宴弄砸了,我端阳节补你一次。他们去看赛龙舟,我带你去看莺莺、燕燕的剑舞,如何?”
“啊。”玄时舒瞥了眼苏令德的腰间:“忘了你今日赚得盆满钵满了,还是你请我吧。”
苏令德苦着脸:“今天赢的钱,他们还没送过来呢。”
苏令德话音刚落,白芷就禀报道:“王爷,王妃,魏大夫人来了。”
不等玄时舒开口,苏令德就斩钉截铁地道:“不见。”
玄时舒一挑眉,讶然地笑看她:“你先前在楼船上,为了不让我跟魏开桦起冲突,还宁愿跟他玩白打。怎么现在就转性了?”
苏令德撩起袖子,一把按在他的穴位上:“因为现在你需要休息了。天大地大,都没你按阳跷脉、好好休息大。”
“那你呢?”玄时舒笑问。
苏令德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也不见。今儿这么大场面,我受惊也很正常嘛。”苏令德打发白芷去回话,露出无辜又狡黠的笑容:“不管魏大夫人是求情还是道谢,都是个烫手山芋,不接的好。”
玄时舒笑着颔首:“那你也去床上躺着,免得一会儿母后和皇后派人来问候,你露了馅。”
“还需要这样?”苏令德微怔,她跟外人装病的时候,从来不用瞒着家里人的。
她的表情太过鲜明,玄时舒一眼
就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他一叹又一笑:“算了,你就留在这里吧。”
玄时舒话音方落,外头就传来通禀:“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苏令德震惊地站起来:“摄政王的旧部还没抓到,她们怎么亲自出宫了?”她连忙想走出去迎接赵太后和曹皇后。
然而,她才刚走出房门跟赵太后和曹皇后打了个照面,赵太后就冷哼了一声:“你既然无碍,怎么还把魏大夫人晾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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