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拉锯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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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明对背后的交流一无所知。等把桃井五月和黑子哲也放下之后，她彻底放松下来，葛优躺瘫在了座位上。</p>

“还是征十郎家的车舒服……”她眯起眼睛，昏昏欲睡。</p>

“你和幸村精市。”赤司征十郎突然开口。</p>

“嗯？还不错。”</p>

“还不错？”赤司征十郎不置可否，“没有考虑过后面吗？”</p>

“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三日月明眯着眼睛笑了笑，看起来不太想和赤司征十郎谈这个话题。</p>

赤司征十郎完全清楚，三日月明所说的“最艰难的岁月”是什么时候。</p>

大概很长的一段岁月里，他都没办法忘记，去年夏天半夜从宫城县一路打顺风车到东京来找他的三日月明是带着何种表情……拜托他找日本最好的神经科大夫甚至国外的大夫来为幸村精市操刀的。</p>

他从来没见过三日月明那种表情。即使是母亲去世、阿姨抛下她的时候，三日月明也只是通红着眼睛哭，从来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苍白的脸上全是焦急和疲惫，却一点眼泪不见。</p>

三日月明当时有多累，赤司征十郎在看到幸村精市出现在全国赛场上时就有多震怒。</p>

是谁给幸村精市的胆子，七月刚刚手术完成，八月就参加全国大赛？！</p>

在电视上看到转播的赤司征十郎失手捏碎了手里的茶杯。</p>

赤司信奉胜利至上，但他从不会为此忽略自己的健康：按照食谱进食，定时体检，在自己能承受的范围内学习、工作和训练。不光这样，他也会不厌其烦地叮嘱队员要饮食均衡、注意身体，每学期会必须更新部里部员的体检存档。</p>

母亲的病逝……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p>

赤司大概能明白站在全国赛场上的幸村精市是怎么想的：三连霸很重要，想要完成和队友们的约定，想要完成心愿，想要胜利。这些也都是赤司在乎的。</p>

但是在他刚从手术台抢回一条命，身体还没恢复完全的不到一个月后执拗站在网球场上时——脑袋不笨情商也不低的幸村就没有想过，如果他病情复，为他跑前跑后的人们会变成什么模样？</p>

幸村精市这样任性的行为，是对自己和周边的人的极大不负责任。</p>

赤司厌恶不负责任的人。</p>

所以他在现三日月明心里潜藏的隔膜时，毫不犹豫地选择点破——</p>

“那为什么不去立海大？立海大的中等部并不差，退也可以转学过去。”</p>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三日月明沉默了一会，还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问题托出：“幸村一直以为我会考立海大，但是我……好像就没考虑过立海大。在他问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可以选择立海大。</p>

“然后我第一反应不是告诉他我忘了，而是想搪塞过去。</p>

“我和幸村说谎了，我告诉他退宝不想离开白选馆跟我去。”</p>

三日月明抿起嘴。</p>

那是她第一次对幸村说谎。</p>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赤司的眼神了然，仿佛早就预料到了现在和不远的未来。</p>

“你不想和他同校。”赤司说。</p>

“嗯。我有仔细想过为什么。”三日月明呼出一口气。</p>

“想清楚了？”</p>

“没有。我现我对他的喜欢并没有减少，甚至还增多了。”三日月明快要愁死了，“难道我是可以一下喜欢好几个的博爱型吗？”</p>

因为博爱，所以不想束缚在某一个人身旁？</p>

“你太高估自己了。”赤司不留一点情面，冷酷无情戳破了三日月明不切实际的幻想。</p>

“算了不想了。”三日月明伸了个懒腰，“反正异地了两年，也不在乎多几年了。”</p>

赤司看得出来，虽然潜意识里三日月明在不安，但是她并没有当回事。</p>

这不应该，赤司认识的三日月明不是会逃避的人。</p>

“而且明天我就去立海大看他。”三日月明开开心心地说。</p>

“等等，”赤司突然打断三日月明的话，“我是第一个？”</p>

“这不是当然的吗？”三日月明莫名其妙，“等等，征十郎，你笑什么？”</p>

赤司笑而不语。</p>

“你笑得我很毛。”三日月明抖了抖，决定忽略征十郎脸上诡异的笑容。“对了，征十郎你们什么时候毕业典礼？”</p>

“下周。怎么？”</p>

“毕业礼，想要什么？”</p>

“你想问的不是我，是幸村精市吧。”赤司征十郎不为所动。</p>

“果然瞒不过我征哥。”三日月明做作地叹气，“我之前送他的礼物，他好像没那么喜欢。”</p>

“你送了什么？”</p>

“扣子。”</p>

“……制服的第二颗纽扣？”</p>

“对啊。我明明把心都给他了，但是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感动呢。”三日月明小孩子气地瘪瘪嘴。</p>

“……”</p>

“……征十郎你为什么看着我露出一副看到垃圾一样的表情？我很伤心哦？”</p>

赤司征十郎看着一无所觉的三日月明，开始好奇这两个人会以什么方式结尾了。</p>

最后如果能让三日月明长点脑子最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