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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简话音一落,郝刚发现自己直播间的人气瞬间往上飙了一个数量级。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那啥,我就一个问题……是谁,折腾了,谁?”
“先别说!”卜蒙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铜钱,“让我起个卦看看。”
陈夕清眯着眼睛,嫌弃地咋舌:“没想到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钟先生换套路啦?从拒人千里变成来者不拒了嘛。”
始作俑者姜某并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比起违背自己的意愿走人设强行演戏,歧义和误导更令他感到自在。
“先进屋,在人家门外说悄悄话,不是很有礼貌。”
受害人钟某也并没有任何辩解,边说边往前走。
他的气场颇强,只是简简单单两句话,便让其余三人偃旗息鼓。
交换过眼神,三人转身往赵村长家里走去。
姜简盯着钟洵高大的背影,明显嗅到了意义不明的杀气。直到钟洵转身,蓦地对上了视线,他才弄明白这份杀气源于哪里。
钟洵动了动嘴唇,在他擦肩时低声说:“你这个污人清白的家伙。”
姜简抬眸,毫不羞愧:“嗯,感谢配合。”
虚假综艺情侣互相翻白眼以示敬意,拖着步伐进了赵宏亮家。
作为村长,赵宏亮的院落并没有想象中的宽阔,甚至看上去比阿松家还要更破旧一些。
姜简吸了吸鼻子,隐隐闻到一丝药酒味。
他四下环顾,在不远处的桌上找到了气味来源。
只是没等他上前细看,村长就把桌上的杂物收回屋,从厨房陆陆续续端了午饭出来。
“村长”是这次综艺提示语里的关键人物,无论嘉宾之间如何纠葛,完成节目要求都是首要任务。
本以为因为昨晚因为大雨,不仅会错过重要剧情,还会错过丰盛晚餐。如今围坐在村长家的桌前,众人才意识到,他们想多了。
一桌子清汤寡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进了山中哪家寺院吃斋饭呢。
“老娘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倒胃口的饭菜了。”陈夕清咬了一小块蔬菜,随手摔碗,跋扈地说,“没有油水还有没味道,村长,您要
不会做饭就别招待人了……”
卜蒙低声哀叹,抬手去捂那张什么都能往外输出的嘴。
姜简拿起筷子,对钟洵说:“阿松……挺可爱的。”
钟洵沉重地点了一下头。
第一天晚上就给他们做了鸡汤,可真是个好孩子!
只有郝刚,低头吸溜着白水面条,边吃边咂嘴,专注舔狗二十年,高声对赵宏亮说:“村长,好吃!还有吗,再盛点!”
赵村长笑眯眯地从厨房里端着一大盆面出来,放到他面前:“好吃就多吃,不够还有。”
郝刚的筷子飞快地伸入盆中,捞了一大筷子放进自己碗里。
“特别好吃!”他嘴里鼓鼓的,“我能每天都来吃吗?”
“能啊,反正家里也就我一个人,有人来还热闹。”
“这样啊?那要不我从栾大哥家里搬过来陪您?”
“行啊,没问题!”赵村长乐呵呵道,“我还想着你和益平年纪差不多大,我这个老头就不凑热闹了。”
“嗐,我郝刚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尊老爱幼。”
郝刚咽下嘴里的面,拍了拍肚子。
在村长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给自己竖起大拇指:计划通。
“……”众人哑然。
原来这就是舔狗的最高境界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卜蒙手腕一转,把铜钱扔在桌上,顺势夹起一片青菜叶:“从卦象看,我们恐怕还得再多吃上几顿这种午饭。”
陈夕清随口哔哔了两句百分百会被消音的内容。
“……”卜蒙夹起一片胡萝卜塞她嘴里,“你知道吗?就你这态度,加上钟洵这头银发,我都怀疑我进的不是乡村体验节目。”
被认为是在参加法制节目的姜简竖起耳朵,认真询问:“那是什么?”
卜蒙没好气地嘟嘴:“还能是什么!富二代的乡村改造节目呗。”
钟洵:“……”
陈夕清:“……”
*
饭后,村长带他们来到了杂物室,终于亮出了意图。
“我们村子的劳动力不太够,山上大片的茶叶都没有人采,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
!”郝刚冲进屋,拿了工具就往外跑。
赵宏亮哑然失笑,转身给其余人交代着上山的路线和采茶的手法。
“您不跟我们上去吗?”卜蒙问,“我们都是新手,也没有人指导……”
赵村长摇摇头:“我腿脚不太好,只能在家里养一养,益平如果在山上的话,可以让他教教你们。”
姜简看着赵宏亮的裤子上星点般残留的褐色,问:“您是受伤了吗?”
赵宏亮叹了口气,为难地摇摇头:“你们来的那天早晨不小心摔伤了,本来以为没有大碍,结果去接完你们后发现更严重了。所以才让……小陶去接你们的。”
难怪那天会在村长身上闻到一丝血腥,屋里的药酒味也有了解释。
姜简点点头,微微欠身,抱起竹篮往外走。
郝刚和陈夕清边走边插科打诨,卜蒙嘴里振振有词地在前面带路,不知道到底嘴里是在重复村长给的路线指导,还是靠算卦选择岔路方向。
姜简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后面,额上泛起薄薄一层汗。
他停下来喘了口气,抬手擦了擦汗,望着不远处的茶山,深呼吸,抬脚继续。
忽然手里一轻。
钟洵二话没说把他怀里抱的工具都拿了起来,两人份工具的重量在他臂弯里显得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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