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遗物
阿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64、遗物,侯爷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阿逢,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淮阴王的人将应府翻个底朝天的时候,应院首一言未发。
他看着胥长林被淮阴王踹翻在地,鞋底碾过他脸上的黥字。他听着院外家仆们的闹喊和金戈相击的冷铁之音,精细栽培数年的草木被狠心劈砍。
他甚至自我进门之后,除了最?开始的暴怒,而后再没分一眼给我。
他甚至坐了?下来,给自己慢悠悠地倒了?一杯冷茶。
而我手中的长剑仍然架在他的脖子上。
“王爷,已将应府上下全都翻找了一遍,仍然没有地成玉的影子。”有军士来报,“只差这间屋子了?。”
淮阴王脚下使了使劲,如愿地听见胥长林闷哼了一声。
“院首大人东西藏得够深的。”淮阴王不紧不慢地开口,修长的指滑过破旧的窗棱。
初见他时,他是和善温文的白云观道友,言语行动之间都有一股子端雅;可到了今夜,才从那文质彬彬的假面之下,露出了一股冷厉狠辣的劲儿来。
淮阴王松了脚下的胥长林,后者那半张干净的脸上已然蹭破了大半面皮,鲜血一粒粒地从伤口处渗出,衬着另半边的黥字,显得有些吓人。
淮阴王走到我身侧,动作自然地接过了?我手里的长剑,腕上微微用力,将?锋刃压入应院首的皮肉里。
应院首疼得身子颤了颤,却忍着没出声,捏着瓷杯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脖子上的鲜血顺着长剑的血槽倒流,滴答滴答地落在我脚下。
应院首一辈子没杀过鸡、没宰过鱼,不过是一个柔弱无力的文人,想必是又怕血又怕疼。
我倒是真有些好奇他是怎么忍住的。
可转眼,我又明白了。
鞭子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也咬死了?没出声——到底打不消砍不断的是父女血缘,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应院首与我之间还是有那么几分相似。
我受那十鞭子的时候没输,他如今也不想输。
“瞧这屋子的模样,怕是自应夫人过世之后便没动过?”淮阴王淡笑开口,眼中含了一分戏谑,“倘若我将?这屋子掘个三
尺……院首大人说,能不能找到地成玉的藏处?”
应院首的神色出现了?一丝裂缝,可转眼,又被他咬咬牙藏了下去。
“掘吧,掘吧。”
“你就是将我连同这屋子一道碾碎了?,也别想找到地成玉。”
淮阴王脸上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恼怒。
“好一股濯濯清流,好一道皎皎辉光。”他冷笑一声,将?长剑从应院首的伤口上撤下,掌下一动,狠狠将?那剑尖刺入了地砖半尺!
“给我拆!”
院外的军士得令,当场便朝这屋子里涌入了十几人,准备动手。
这时,我站了?出来。
“等等。”
我横跨一步,走到淮阴王面前,低头温声道:“王爷,我家应院首可是只千年的老狐狸,他既然敢说您找不着地成玉,那么怕就是这玉藏得着实隐秘。”
淮阴王闻言,伸出手来,食指弯曲将我的下颌轻轻抬起:“小吉你可有法子撬开他的嘴?”
我微微一笑,轻点了点头。
“王爷应当能看出来,院首大人住的这屋子,是将我家搬家之前的旧屋一砖一瓦地挪了过来,可见他对我娘亲用情之深。”我转过身,将?罗汉床上的绣绷拿起来,拔了?上边的针,顺手就接着上边喜鹊报春的图样刺了几道。
“应小吉!”方才还稳如泰山的应院首突然炸了,“你给我放下!别污了?阿容的东西!”
他还想扑过来,却被淮阴王的人压下了?。
我捻着针,笑着转过头对上淮阴王,顺便在绣绷边缘添了几道乱七八糟的锦线:“阿容是我娘亲的闺名,瞧瞧咱们的院首大人有多专情……十几年如一日地固守旧居,就跟我娘亲还在世似的。”
“院首大人如此情痴?”淮阴王轻笑一声,顺着我的话往下煽风点火,“倒是瞧不出来。”
“不光王爷瞧不出来,我这个做女儿的也瞧不出来。”
“按理来说,挚爱亡妻留在这世上的亲生女儿,他怎么着也该疼一疼吧?何况据说我和娘亲长得还很像,”我笑得弯了眼,“可是王爷您瞧瞧,院首大人是如何对我的?”我撩起了?袖子,露出
手臂上紧缠的绷带,隐隐有血色透了出来。
“就是有杀亲之仇,我想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走到应院首面前,对上他血红的眼,将?被我刺得一塌糊涂的绣绷扔到他脸上。
“不过我后来是知道了?,或许我在应院首眼里,是真的有杀亲之仇。”
“我听说,有人曾同院首大人批过我的命,说我应小吉八字里带着孤寡空亡,又逢华盖临印,是百年一遇的孤星之命,冲克六亲极为险恶。”
“还说……我娘就是我亲自给克死的,”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应院首的眼睛,“院首大人,你有没有听过这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