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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白府大院里都冷冷清清,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摆着十几颗人头,就算是白归生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把这些人头就一直摆在大门口。</p>
“小爷。”</p>
白归生看了看杨心念的脸色,垂着头用很谦卑的态度说道:“虽然小爷把外面的眼线杀干净了,可是......我白府上下可怎么办?那是廷尉府人,韩唤枝有多护短小爷也应该有所耳闻,就算是他不护短,廷尉府的人死在我家门之外,这事廷尉府也不可能不查,我没办法交代。”</p>
“你在怪我?”</p>
杨心念看了白归生一眼,把玩着白归生最喜欢的那个玉如意摆件。</p>
这个摆件是当初皇后派人送过来的,质地自然无话可说。</p>
“我小时候还见过这个东西呢。”</p>
杨心念随手把玉如意扔了出去,啪的一声,落地粉碎,把白归生吓得哆嗦了一下。</p>
“白叔叔。”</p>
杨心念忽然笑起来,眯着眼睛的样子确实有些可爱,但还是之前那种感觉,白归生怎么看她像个精致无比的却被恶灵附体了的娃娃。</p>
“我怎么会不为你着想呢?廷尉府的人死在你们家外边,这事韩唤枝过问起来确实不好交代。”</p>
白归生沉着脸,低着头:“那小爷你是怎么打算的。”</p>
“没打算啊。”</p>
杨心念依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单纯的小姑娘。</p>
“我就是看到你家门口被那么多人盯着,心里不舒服,替白叔叔你觉得委屈,你为杨家辛辛苦苦做事这么多年,我怎么能看你受委屈而不管呢?”</p>
她停顿了一下:“玉如意不错。”</p>
白归生:“皇后娘娘赏赐。”</p>
“我知道啊,所以才摔的。”</p>
她看了白归生一眼:“皇后娘娘让我摔的。”</p>
白归生脸色大变:“娘娘这是什么意思。”</p>
“娘娘让我问问你,是不是怕了?”</p>
白归生猛的抬起头,因为突然炸出来的怒火而忘记了恐惧,他直视着杨心念的眼睛:“怕?我白家这些年来为皇后娘娘做了多少事?鞍前马后,交代下来的可有一件做的不妥当?然而我白家出事的时候,皇后娘娘又在何处?我胞弟白尚年,娘娘可有过回护之意?”</p>
“没有!”</p>
白归生怒道:“后来我也想明白了,白家在皇后娘娘眼里不过是一群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况且就算是她想救白尚年就能救?她自身都难保了吧,若你还以为我会如原来那样对你们杨家来的人言听计从,甚至卑躬屈膝,那你就错了,杨心念,你现在就离开我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p>
“唔......”</p>
杨心念站起来围着白归生走了一圈:“我来之前娘娘就说白家或许怨念颇深,看来果然如此啊......白归生,你说娘娘对不起你们白家?别的不说,白家经营所用的银子,这些年加起来超过十万两是娘娘赐给你们吧?白家在地方上为官的那些人,哪个拿的不是娘娘给的银子走门路?”</p>
白归生往后退了一步:“各不相欠,大不了一拍两散。”</p>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p>
杨心念笑着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一来就在你家门外杀人了吗?韩唤枝那种性子,怎么可</p>
能放过你......你自己想想吧。”</p>
白归生怒道:“不外乎玉石俱焚!”</p>
“吓死我了呢。”</p>
杨心念绕到白归生面前,因为个子矮,所以还要仰着脸看他,可是分明给人一种她才是个子比较高的那个,而白归生正在一点一点的矮下去。</p>
“玉石俱焚?”</p>
她抬起手在白归生的心口上点了点:“你觉得,你们白家的分量够吗?”</p>
白归生怒视着她,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还是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吧。”</p>
杨心念回到书桌那边坐下来,语气平淡的说道:“娘娘说,只要白家做好一件事,娘娘就有办法把你们白家的人送到北疆去一些,十个,二十个,三十个?你说了算,北疆就要打起来了,白家能不能崛起就看这一战,只要你送去北疆的人活着,归来都是将军,不过得改个姓。”</p>
“我不信!”</p>
白归生脸色缓和了一些,可打心里不相信皇后的话。</p>
“娘娘有什么能力做出这样的许诺?”</p>
“这你别管。”</p>
杨心念招了招手,那个小丫鬟捧着一个木盒过来放在书桌上。</p>
“这里边有五万两银子的银票,还有关于一个人的卷宗。”</p>
“谁?”</p>
“沈小松。”</p>
杨心念道:“当初娘娘曾经委托沈小松做了一件事,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就是二十年前留王府里那件事......我听闻,沈小松家里最近有人到湘宁来做生意了,叫沈胜三,算起来是沈小松的胞弟,有人说他处处胜人三分。”</p>
“这个人怎么了?”</p>
“这个人没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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