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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天生,一切源自五年前的一次磕碰。
善解意咬着唇,不让自己崩溃,“君羡,我记起来了,我的父亲。他不要我们了,我也不要他了。”
君羡只是紧紧抱着她,重复一句话,“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第二天,善解意的状态还是很差,便在酒店里窝了一天,君羡给她准备好食物,得知酒店有一台钢琴,就把钢琴抬进了客房,君羡给他弹奏。
他的技艺不复当初的水准,但他有充沛又丰富的感情,善解意听着他的钢琴声,可以睡得很好。
第三天,他们一起去了蒙特勒小镇,在瑞士皇家大酒店吃了一顿米其林大餐。
瑞士皇家酒店由著名建筑师 jost 设计于 1870 年,并在 2010 年全面翻修一新。依湖而建风景绝佳,秉承纯粹的美好年代(,法语指美好时代)建筑风格,处处体现着法国人崇尚极致奢华优雅的特点。
米其林餐厅有一个全景露台,可以让宾客在用餐同时享有日内瓦湖和阿尔卑斯山脉的壮丽景色。
“有美人,还有美景,真是秀色可餐呢!”君羡笑着说。
善解意用叉子,叉了一块和牛牛排为他吃。
日内瓦酱汁沾了一点在他嘴角,她亲他一下就干净了。
在酒店吃完饭,两个人悠闲地出门逛逛,沿湖步行达到著名的西庸城堡,它被誉为“欧洲最美丽的城堡之一”,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湖畔城堡”。
西庸在法文中是“石头”的意思。十三至十四世纪是城堡的黄金时期。当时城堡属于意大利王族萨伏依家族,第二代萨伏依伯爵聘请著名建筑师梅尼耶对城堡进行改建,并将城堡扩展成家族的避暑行宫。
两个人在古朴陈郁的城堡下拍照,是善解意式的剪刀手。
沿着石子铺就的路,两个人十指相扣,一寸一寸地丈量。
城堡入口处有素描写生的,君羡提议让善解意画一张。
善解意便乖乖地,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等画师给她画。
画完之后,还待往里面逛,善解意说,“君羡,你坐下,我也给你画一张。”
君羡很讶异,因为以前他的小猫女没有展现过画画的天赋。
善解意和他咬耳朵,“我记住了他画笔的顺序。”
君羡依言做模特,善解意抬起手指和铅笔,开始勾勒。她不怎么看君羡,因为他的一颦一笑都在她的大脑里。她将自己脑海中的君羡和画师的线条结合起来,画完之后,君羡差一点乐哭。
善解意画的是一个综合人,综合了善解意的脸和君羡的脸。
说白了,就是不男不女。
她小有成就地问他“画的像不像?”
君羡摸着自己的鼻子,他不擅长说谎呢。
一旁的画师竖起大拇指,不停的说vry ood。善解意笑问,“你怎么不说法语或者德语、意大利语呢?”
画师说,他是爱尔兰人。
善解意和君羡逛了城堡内部,那些沧桑的石头、斑驳的拱门和穹顶,无不诉说着古老的历史。
到达顶点时,善解意在那里朗诵两句拜伦的诗。
天晚,善解意和君羡回到日内瓦城。
晚上时,余声单独找到了君羡。
“那边结果出来了。霍华德博士想征求一下我们的建议,结果要不要真实地告知念念。”
等等,是什么样的结果需要背着念念,君羡心头升起了不好的念想。
这两天,君羡为了安抚善解意的情绪,几乎和她形影不离。如果他突然离开很久,她恐怕会多想。君羡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余声出谋划策,“这样,你就说今天晚庭逛得太累了,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去帮着买点药。然后咱俩一道去组织总部。”
“什么时候?”
“立刻、马上。”
君羡沉吟了一下,就同意了。和善解意打了招呼后,君羡和余声火速向总部而去,在酒店大堂看到了善恒。
“你们这是……去哪里?”
君羡一刹那的犹疑,落在善恒眼底,一切已经了然。“我和你们一起去。”
毕竟,他是善解意亲生父亲。纵然他做了很多事,但,君羡和余声,也没办法剥夺他作为父亲的权利。
那么一起去吧。
一刻钟后,三个男人来到了组织总部的水晶盒子,霍华德带领团队都在。
和霍华德交代了一下善恒的身份,霍华德也没做过多的纠结,就带人一起进去了。
会议室的大屏上,打着一张投影。
那是人脑图。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善解意的大脑结构。
大脑的沟沟壑壑特别多,仅一张图就看得出,善解意聪明的基因绝对不是盖得。而在右上方,有一处不太明显的痕迹。
霍华德的点读笔,直接落在了那处痕迹上。
“经过我们的探测研究,证明在善解意的大脑有一处伤痕,初步推测,伤痕形成时间在她4-5岁之间。”
霍华德说完,有同声传译跟进。
五岁?君羡睫羽一颤,莫非这就是善恒造成的那一处?
霍华德的结论还在继续。
“这处伤痕,实际上就是我们所说的脑损伤。众所周知,自闭患者中有10的概率是学者症候群,大脑损伤患者中则约1/2000的机率是。很庆幸,善解意是那个幸运儿。她的天才记忆力,根据我们的推断,来自于当年的脑损伤。”
这一次,不仅仅是君羡,场间的每一个人,都为这个天才的钢琴少女捏了一把汗。
世人只艳羡她的惊人记忆力,却无人知道,记忆力背后的昂贵代价。
她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在天平上,很难衡量。
君羡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痛,为他的女孩。
善恒张大了嘴巴,内心是涛涛奔涌不息的悔恨。
霍华德环视一周,再次说道“硬币有正反面,脑损伤带来了天才的记忆力,但也潜伏着危险。据我们的观察,目前,她的脑部有初步衰化的迹象。未来到底会怎么样,不好说。也许,她可以平安地度过一生,但也存在一种可能,多则十年八年,少则两三年,她的脑损伤,可能会……”
霍华德顿了顿,神情肃穆悲哀,“影响她的生命体征,重则……脑死亡。”
人的大脑从来都是最神秘、最脆弱的部位。
霍华德的结论,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响彻在每个人的天空。
君羡的双手攥成拳,上面青筋突出,这个结果大大超出了他的设想。
“有什么办法治愈吗?博士,求求你救救她,她才二十岁,她才二十岁!”泰山崩而面色不变的善恒,彻底失态。他才刚刚鼓起勇气认回她,就要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
他无法接受。
霍华德眼中闪烁着悲悯和伤痛,眼底是一片青色,为了这个研究,他已经连着加班两天,他刚刚见识了一位天才,对此也于心不忍。
“或许,可以手术。但是,脑手术的危险,我想大家都明白,没有百分百的成功率。而且现在她的大脑处于平衡状态,一旦打破,她可能会失去天赋的记忆力,失去对音乐的感知,变成普普通通的平凡人。这个结果,善解意或者你们,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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