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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么搞下去,也许二十年后东非行政区就可以单挑欧洲国家。”
“靠这群黑兄弟?”
“靠这群黑兄弟大概就成!”
在游轮驶过苏伊士运河的时候,与韦坤同行的农业技术人员忍不住争论起来。从丹麦回苏丹的沿途之上,这群人顺道访问了沿途国家。既然是农业技术人员,大家自然希望能浮光掠影的瞥一下欧洲各国的农业状况。
结果只有在法国一家,外交部门请求法国政府帮忙,法国政府就真的帮着联络了几个农场让这群家伙参观。而其他的国家,特别是那些王权国家,这个请求得到的结果都很不怎么样。组织的参观都是当地很不怎么样的小农场,甚至是普通的农民。大型农场管制森严,那几个国家的地方官甚至不敢招惹。
地方豪强跩到如此地步,民朝的年轻人们对欧洲的未来实在是不看好。非洲也有规模比较大,风气比较凶悍的部落,大概能在现阶段的东非做到如此地步。但是拿这些野人和欧洲国家的豪强比,本身就不正常。
“二十年后的东非大概能靠自己和入侵的欧洲国家打一打。”韦坤并没有这么乐观。两千年前罗马人统治着地中海,东非黑兄弟的水平和现在差距有限。也就是说,两千年间黑兄弟们的进步非常有限。欧洲即便经历了罗马崩溃,蛮族入侵,以及宗教神权的黑暗时代。但是欧洲这两千年间积累了文明,获得了进步。指望东非这地方二十年走过欧洲两千年的路,这明显不可能。
轮船在苏伊士运河里面龟速般航行,这速度让马上就能回到苏丹的年轻人愈发焦虑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这龟速的航行实在是太慢,大家也不会谈起让人情绪如此激烈的话题。
“英国人为什么不把运河疏通一下?如果还是这么一个速度的话,我们的苜蓿大概没办法很顺畅的运到地中海。”终于有人开始询问这个关键性问题。
“英国人害怕苏伊士运河能通航太大的战舰,就会被我们中国的军舰给夺走。”韦坤笑着说了个实话。
听了这个实话,同志们反倒是更来了情绪,强硬的态度立刻就出来了,“就英国现在的熊样,我们就没办法解决他们不成?东非是有能力单独解决英国滴!”
“呵呵呵!”韦坤不想嘲笑同志,因为他知道同志们此时的焦虑情绪不是对英国有敌意,而是对英国人控制的苏伊士运河如此拥挤感到极大不爽。想了想,韦坤说道:“我们给中央打个报告,希望中央能够考虑一下东非农产品出口的通道问题。”
韦坤的报告由王明山审批后,转给了中央。因为这是高级党组织提交的报告,所以直送给光复党的党主席韦泽。秘书送报告进去的时候,就见新任的中华民朝国家主席沈心正站在光复党党主席韦泽的面前,情绪稍显激动的说着什么。
秘书很想凑过去听,不过警卫员把他挡在外面。把这报告交给韦泽办公室主任,秘书怀着极大的好奇离开了。党政军的权柄一度全部在韦泽手中,民朝法律规定主席一届五年,最多可以连任两届。不过这玩意对韦泽没用,因为人大这个民朝的权力机构将所属于国家的公权力渡让给韦泽,也就是说,法律确定韦泽不受法律约束。或者更准确的讲,国家无条件的为韦泽背书。当然,中国的情况决定了,韦泽并没有使用国家渡让的权力为他个人服务,而是使用这样的权力为人民服务去了。这很符合中国的文化传统,也就是说最高权力者为人民服务,而人民拥护最高权力者。这种文化理念正随着新的中国热在欧洲掀起了狂潮。不管是欧洲的左翼或者右翼,不管是资产阶级或者无产阶级,都对这种政治伦理大加赞赏。
当然,韦泽本人的主席任期不受限制,但是沈心就不是。可对于秘书来讲,十年的国家最高领导人就如同十年的皇帝,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位置,是一个令人无比羡慕的位置。对于沈心的‘好运’,秘书非常嫉妒。
以国家主席的高位,沈心还是跟小学生一样站在韦泽面前。他此时的情绪比较激动,所以没有坐下,而韦泽原本是让沈心坐下说话的。
“都督,我认为祁睿应该升中将。您固然有别的想法,可是我觉得军队就是军队,必须按功行赏。以祁睿的功劳,升上将也不稀奇。这次一次性晋升了十名上将,变成十二名,我认为是非常适合的。”沈心情绪很是激动。
韦泽眉头微皱,祁睿作为他的儿子并不是很有利的事情。所以韦泽宁肯让祁睿稍微受点委屈,以避免其他人的嫉妒。嫉妒心是人类的本能反应,天生就有这样的脑部区域和神经元连接。韦泽认为祁睿过度的曝光不是好事。但是沈心的看法明显不同,沈心的理由很简单,纪律和秩序绝不能不公平。把没有能力的人强行推上高位是一种不公平,让有能力的人没机会爬上高位也是不公平。
这样的看法没问题,但是韦泽对祁睿是父亲对儿子的心态,而不是上司对属下的心态。从单纯大浪淘沙的角度而言,沈心的话没错。有能力的就上,没能力的就滚。而且在团长时候有能力的,升到师长之后证明没能力,那就可以滚蛋了。然而韦泽认为祁睿本人的能力还不足以承担更高的职务。或者说以祁睿现在的能力去承担更高职务,失败的可能性相当高。作为老爹,那是断然不肯让儿子冒如此之大的风险。
沈心继续表态:“我现在是军委常委,这件事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我知道了,我就要发言。”
韦泽并没有被沈心的强硬表态所动摇,到他这个位置已经没什么好动摇的。每个人对韦泽的选择都会有千般揣测,韦泽已经不就自己的想法做任何私人角度的解释。如果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那就没什么好解释的。
但是沈心阐述的理念让韦泽也觉得有些价值,过份的压制祁睿也未必是好事。如果连沈心都看不下去,下面的人大概是更加流言四起。既然每件事都会有各种过度解读,符合基本道理才是最有说服力的做法。
“好吧。我会给祁睿签发中将的晋升命令。不过我想让他退役,到北美去工作。”韦泽答道。说完这话,韦泽看到主席沈心脸上终于松弛了一些,他就指了指沙发,让沈心坐下。等沈心坐下之后,韦泽问道:“祁睿能够晋升,对你的工作有帮助么?”
沈心一愣,接下来整个人都露出不自在的表情。并不是韦泽说错了什么,而是韦泽点中了沈心心里面的事情。他这么做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祁睿,而是为了沈心自己的工作。如果国家主席只是一个花瓶的话,这么位高权重的职务就没有意义了。沈心对韦泽的忠诚自然满分,但是忠诚心与奴才心从来不是一回事。更不用说,沈心是老兄弟。这帮老兄弟们有一个特点,他们固然有着旧时代的忠诚心理念,但是他们追随韦泽的最大动力是认同韦泽向他们阐述的理想。沈心虽然承认自己远不如韦泽,但是沈心也是有理想的人。
“都督,我希望能够强化社会管理。北美这么好的一大块地,若是弄成了小农经济,我觉得就是大失败。”沈心讲述着他的想法,“所以我认为一个强有力的产业制度是关键。这种产业制度要是能达到部队的水平就好了。”
韦泽心里面一阵的失望。军人出身的人就是这么一种军人的做派,他们认为军队的命令型模式才是最好的。从单纯的理论上讲,精细的调研,训练,准备,选择最好的时机,实施强有力的行动。在管理上从上到下统一理念。这玩意从理论上看很美,真的很美。但是这玩意真的不适合用在国家治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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