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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最好。”祁连玉控了控空掉的酒壶,那半张满是刀疤的脸抽动了一下,似乎在说这酒怎么这么不经喝呢,便要将楚慈刚刚拿过来的酒壶扔出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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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玉手中刚有动作,便是被楚慈抓住了,然后对他说道“乖乖,你这小子,我家再大家大业也经不起你这么扔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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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慈从祁连玉手中拿过酒壶,然后晃悠了一下,确定了里面真的一点酒都没有了,便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它放在了身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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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就去睡觉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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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慈和祁连玉说了一句,便要伸手去摸自己的酒壶,却是发现自己摸了个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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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慈诧异,然后看向祁连玉,这才发现,自己的那壶酒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祁连玉摸了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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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玉又倒了一口酒在自己的嘴里,然后对楚慈说道“睡什么睡了,这都睡了一个月了,现在看到床就恶心,还是这里好,凉快,有酒,又没人烦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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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壶里的酒见了底儿,祁连玉便又将白瓷酒壶扔了出去,这次楚慈却是没有拦着他,只是看着白色的影子在眼前划过,然后变得粉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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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我让人还在找,只是当初形式混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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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现在找来却是有些费力气,若是有了消息我便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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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简单的一个字,然后渐渐地消失在夜色的寒风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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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叔还没有消息。”楚慈说这句话的时候,便是没了底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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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玉似乎对于这样的结果已经早有准备了,便也只是“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什么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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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已经通知叶城那里了,轩叔很快就会有消息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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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玉将身子侧了过去,并没有和楚慈说话,只是眼角中却是一点湿润滑了出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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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临清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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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钩赌坊的那场大火前,祁连玉看着自己的母亲还有祁松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无力感便是在这一个月中,不知道有多少次蔓延进了他的全身,也不知道有多少次那殷红色的火焰,满脸血红的母亲,还有最后三郎咆哮着对自己说的那句,都是因为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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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吧,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在眼前消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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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滑过眼角,一股温热留在了脸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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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临清府那件事儿结束之后,祁连玉便被楚慈带回了京都府,而陆青则是因为发现了唐氏一族而回了合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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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祁连玉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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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慈还记得当祁连玉醒来的时候的样子,无神的双眼空洞而又无助,然后一行泪水从他的眼角处流了出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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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那天祁连玉抱着自己放声大哭的样子,那哭声中的绝望,那种无奈,那种无能为力,仿佛一切的一切,都要通过这声音释放出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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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全没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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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玉抱住楚慈,然后反复不停地说着这句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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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浸湿了楚慈的衣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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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里,楚慈让人去了临清府的听雨轩,只是他的人到那里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换了一家酒楼在那里做着新的营生,当初的银钩赌坊,因为已经被烧毁,便是被府衙收了回去,却不知道重新租赁给了那个富商,倒是在那里热火朝天地做着修复的工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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