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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意凉,秋风杂着寒已经忙不迭地汹涌而至,青盏穿着对襟刺绣留仙裙,外头披着算不得太厚的外杉,冷风吹来时,她免不了的打了一个寒颤。青盏是宋家大小姐宋承承的婢女,她随着宋承承来任家院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左右等着宋承承,却迟迟未出来,青盏心头藏不住事,面上免不了地露出了几分焦急,可起先宋承承叫她站在原地不动,她又不敢乱走,只好托人去打听。
宋承承身边原本有十二个姑娘,看着排面很大,也热闹得紧。可许是女孩儿多了,容易惹的事,没过多久,其中一个样貌出众的女孩便犯了大事,宋承承一怒之下便将她们都解散了,只留下两个丫鬟,一个是向来就很讨宋承承欢心的青流,一个便是她。青盏记得那日宋承承将一个扇子点到自己的脑袋,只笑了笑,说,这姑娘看着顺眼,于是,青盏便这般留了下来。
去传消息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后面紧跟着的是走着不紧不慢的宋承承。
青盏见着了宋承承心中紧绷的那一根弦从终于松卸了下来,她快步的上前去,将手上拿着已久的披风,不容分说的披在了宋承承的身上。
宋承承看了青盏一眼,没说话。心头依旧藏着心事,宋承承走了两步,便顿下脚步来,回头望着稀稀疏疏几盏灯火的院子,暗自琢磨着他说的话来。任远意同她说,并不喜欢陆溪瓷,但就是见不得陆姑娘就这般死了。
宋承承冷笑一声,死了倒还好,就怕回来继续祸害人。宋承承抬了一下眉,看了一眼青盏,罢了,任远意再不好,也比寻常人好上那么一些。若以后终究是自己人,帮他一回便再帮他一回罢,好让任远意再欠自己几个人情,到时候这些人情摞起来,有的他受的,于是宋承承这般寻思着,便坦然下来。
青盏见宋大小姐的脸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白,一下子红,心头也心纳闷,却也不敢说什么,小心地提着灯盏为她照路。
………………
用过了晚膳之后,几个长老便聚在了一起。见任堂主回来了,长明长老勾了勾唇。
任堂主见众人的目光拢在自己的身上,拢了拢袖子,大踏步地进来,顺手的便将门给掩上了。
屋子里的烛光忽明忽暗,在一片沉寂之中,掌门又看了一眼任堂主,顿了片刻,问道,“无乡呢?”
任堂主面上的表情不是很自然,垂拉了一下眉眼,也不看众人,只道。“他去医治落月居的的裴易铮。”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也知道无乡长老偏偏挑着这个时候,寻了个借口离开,便是摆明了态度,不想掺合这些事情,掌门也不介意,了然的笑了笑。
众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底,也不意外。
“掌门。”任堂主低垂着眼,拱了拱手,“如今有何打算。”
掌门方才同他们已经讨论过了一番,此时便一锤定音“两手打算,一方面是镇子上那些人怎么回事,一方面查那个红衣的骷髅头。”
任堂主听了之后难免的有些意外,挑了挑眉“陆溪瓷呢,不必再找了吗。”
“这又有什么问题?”无明长老一脸肃穆的问道。
“没什么问题,只是觉着,只是一个小姑娘,未免太过的大惊小怪了。”掌门过了片刻才解释道。
任堂主眼睫微垂,心头却不这么认为,但是他不好多说,于是摇头,“兴许是我多想了。”
“任家派人去镇子上的巡检过了吗。”任堂主问。
掌门垂在自己袖侧的手动了一下,“我也正在纳罕这些事情,任家日日去巡逻,连同宋家张罗的那些法宝一块用上,都没有发现问题,思来想去,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长明长老严肃的一张脸,主动请缨,“不如我混在巡逻的弟子之中,亲自的去探讨一番。”
任堂主不动声色的看了长明长老一眼,将这件事情揽了过来。“师弟,还是我去罢。”
掌门觉得没有什么意见,众人也就没说什么。
是夜………
任堂主原本跟着众弟子巡逻,见着众人面色轻松,状态并不佳,想着自己混在其中也着实的有些突兀,便招手对着头领的人耳语了几句,那头领听了之后,望着他此时这般平凡无奇的面容,眼神讶异了一瞬,然后转身对众人说着分头行动。
任堂主这般想着,也是有所顾忌的。众人聚在一起可能发现不了什么,说不定分开了能够发现端倪。却又不敢分散的太开,于是便成了个固定的范围,三三两两的结伴巡逻,到了时间交换地盘。
最重要的还是大家的安全要紧,于是他转头吩咐头领,头领就嘱咐道,万事以自身的安全为重。
任堂主背着手,弓着背,慢吞吞的走在暗无人烟的街道上。他低垂着眼,沉思,杀人于梦中,目标还只是个平常人,是为了什么呢,那么从一人到一户,那东西能将梦催发到什么程度了呢?还是说,那东西现在只有能力能让一户人家沉迷于此,并不能大规模的运用。
任堂主顺着这条思路想着,便有些头皮发麻,甚至有些隐隐的觉得不安,万一……那东西藏着拙,所表现的杀伤力远不止于众人所看到的那般,如此,带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呢。
若真是……若能以梦将众人圈在了其中,那人的神识该有多么的可怖………
心念转过来之后,任堂主瞳孔剧缩,心底发寒,内心汹涌,面上却看不出来。
对于织梦者,任堂主实在是不了解。任家现在手里,还有最后一个杀手锏——无乡长老。
无乡长老曾在驱魔哭待过那么长的时间,对于这些东西他会比常人了解的更加深刻,甚至,隐隐有了几分织梦者的所会的技能。
驱魔哭的事,也始终是无乡长老的心结。况且,作为一个织梦者,必须以自身为诱饵,才能催人入梦,反控那东西,本身就很是凶险。若真的到达了那个地步,这个口,无论如何也该由他来开。
…………………
夜色俞深,杀戮如期而至。
有风吹过,荡起骷髅头那宽大的红色的衣摆,陆溪瓷半跪在血泊中,耳边听着同骷髅头那僵硬的神情截然不同的尖锐的声音,骷髅头笑着,惊起了栖在枯枝上的寒鸦无数。
骷髅头面不改色的将手一挥,无数的东西仿佛化作了灰烬一般,纷纷的掉落下来。
肉眼可以看见的,越来越多的人聚拢在此,骷髅头已经开始不屑于亲自动手。
陆溪瓷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骷髅头是想将杀戮当做一种玩游戏,自己自娱自乐,乐在其中。
地上红白迸溅,有鲜血也有脑浆。
浓重的腥甜气息挥之不去,整个空气之中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阴影。
骷髅头将手覆在那些人的头盖骨上,毫不留情的一动,粘稠的的液体一滴一滴地透过骷髅骨白骨的手指,一路的顺着指腹,掌心躺下了地上。陆溪瓷浑身冰凉,才发现自己已失去了温度,在战栗不已。
陆溪瓷看着“自己”矗立在边上,冷静地观望着,螓首低垂的温顺的姿态,见几道鲜血的红影溅射而出,落在这干净的一红袖袍上,触目惊心。
骷髅头冲她招了招手,陆溪瓷牙齿咬紧了,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飘在半空中的灵魂看见自己露出了垂的尾巴时的狗的表情。
陆溪瓷一时毛骨悚然,感觉的心像掉在冰水里,脑子里像一桶浆糊,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来了,又要……叫自己做什么事情了吗?
有规律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陆溪瓷的心跳得很快,随着心的跳动,她感到自己的身体直往上升,仿佛是要飘到空中去。
是……有人来了吗?
陆溪瓷目光悲哀地看着那一块深色的衣袂。
脚步声越来越近。
陆溪瓷瞳孔剧缩,有些蠢蠢欲动,风将她的魂魄吹得飘了起来,看着骷髅头仿佛看热闹一般,双手抱着胸便一步步的踱来。
外头……
有任家巡逻的人路过,然而,他们的目光在上面驻足了一会,却如是视如无物一般,淡若自然的转身离去。
陆溪瓷惊的得犹如冷水浇身,差点瘫软在地上。呆愣的看着眼前如同炼狱一般的场景,他们,是看不见,听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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