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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必惊慌,本公子有一桩天大的生意来和姑娘商谈。”说着,这名男子不慌不忙的坐在桌旁,手中很随意的扇着扇子,笑眯眯的看着手握匕首惊慌失措的邢玉英。
“公子怕是走错了房间了吧!本姑娘一介女流何来生意可谈的。”邢玉英还是警惕的看着这个闯入的阔公子说道。
“呵呵~你可是玉英姑娘?”
“啊~你怎知晓我的名姓?你,你究竟是何人?”
“呵呵~本公子是谁并不重要。某专为你刑家满门性命而来,若是生意谈的好,某保证你刑家满门无忧;若是谈的不好,只恐你刑家便要落得个满门抄斩。这里别无他人,玉英姑娘愿意和某谈一谈么?”
“啊?那我先问你,我兄长现在何处?有无性命之忧?”
“汝兄定国,昨夜行刺蜀王殿下,一枪将蜀王打死。自己翻墙而逃时却被蜀王府护卫一箭射中背部,未能撑到天明,便气绝而亡了。”
“大哥~呜呜呜~”邢玉英手中的匕首哐当一下掉落地上,随之跌坐在地发出一阵低沉的哭声,甚为悲切。
阔公子并未马上去劝,而是摇扇等着她哭上一阵,待她哭声慢慢停下了,才又说道“玉英姑娘,此时不是哭的时候,汝兄行刺蜀王已是死罪,就算当时侥幸逃脱,也逃不掉朝廷官府的追捕,终究是个死。如今,更是牵连全族被捕下狱,论罪当夷三族,就是姑娘你也逃不过朝廷的追杀的。还是想想本公子跟你说的生意吧!”
邢玉英这时不在哭泣,擦掉了脸上的泪痕,起身正对着眼前的这个阔公子问道“你究竟是何人?若是生意谈得成又如何能够洗脱我刑家的罪责?”
“呵呵~吾乃蜀王殿下之兄长杨广是也!不知能否有资格与玉英姑娘一谈?”原来这闯进门来要与邢玉英商谈交换条件的微服便装公子正是杨二。他从唐妃然那里知道了逃脱在外的邢玉英就在五丁客栈一客房躲避的消息,便思的一条将计就计收拾蜀中世家的主意,专程前来找邢玉英谈判的。若是商谈的好,便能更快且能以最小代价解决掉蜀中世家贵族这个顽疾,且可以兵不血刃。
“啊?”邢玉英听了惊得呆了,他何尝不知蜀王之兄杨广是何许人也!
“你,你就是当今圣上?你,你有何为证?”邢玉英看着眼前这个极为陌生又其貌不俗的英俊少年公子小声问道。
“呵呵!”杨二听了心中暗笑,随即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扔给了连退两步站在房间角落里的邢玉英。
邢玉英伸手便接过玉佩,放在眼前定睛一看,随即大惊道“果然非民间凡品,难道你真是当今圣上?”邢玉英睁大了眼睛盯着杨二道。
“呵呵~”杨二起身走到邢玉英身前,伸手拿回玉佩,重又放回腰间,转身说道“其实,本公子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没得选择。”
“那好!我就信你是当今圣上。”说完,邢玉英倒是放开了,不在畏惧,竟走到桌前直接在杨二对面坐了下来。
“请陛下跟民女说说这生意该如何谈吧!民女洗耳恭听。”面对这送上门的救命稻草,此时的邢玉英是无论如何要去抓的,这是她刑家最后的机会。
看着突然间像换了个人似的邢玉英,一脸不卑不亢的神情,杨二心中不住的暗笑着,于是说道“其实简单,本公子只需姑娘前往成都刑部府衙大狱去见令尊,就说本公子许可刑家以身外之财换取全家性命,也正所谓破财免灾之说。舍得钱财保命,不舍钱财便舍命,如此而已!这生意姑娘认为还可谈么?”
“那敢问陛下,要多少钱财才能换得我全家性命?”邢玉英眼睛一亮忙追问道。
“呵呵~这个嘛!汝父自然知晓,姑娘可随某之家将前往刑部大牢,去见令尊。若是有结果了,可到蜀王府来见本公子就是了。当然,若是3日内,本公子得不到消息,那就---呵呵~在下告辞了。”说完,杨二起身便往外走,出的门后便对左天成说道“老左,带刑姑娘去刑部大牢,让她去见刑家家主。”说完,头也不回的下楼而去。
“姑娘,收拾收拾跟本将走吧!”左天成进到房间对还在发呆的邢玉英说道。
邢玉英见有人来催,便慢慢起身,收拾了一下行囊后,便跟在左天成身后往刑部大牢而去。
成都府刑部府衙大牢内,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每间牢房连躺下的空间都没有,里面关押的每个人都只能将就的坐在地上。按照芮大年的要求,四大家族中男丁统一在几个牢笼中关押,女眷也集中在数个相对干燥且宽敞的的牢房中看押。未成年的孩童全部跟随女眷一起。这也算是对每个世家家眷的厚待了。
四大家族的家长则集中关押在一个牢房,这间牢房条件也是最好的,不仅宽敞而且地上铺着四床还算干净的棉被。只是这被关押的四人尽都人心惶惶的,像是已经感到自己的死期即将到来般。
“老刑,都怪你家逆子莽撞,怎就去行刺杀蜀王殿下之举?如今连累的我几家全都遭此大劫,唉!”况玉堂低声对坐在床垫上闭目静养的刑寿仪嘶吼道。
“况老,现在说这话还有何用?当想想如何摆脱眼下危局?”陈展隔着刑寿仪对况玉堂说着。
“还有何法?若是我等还有家人在外,倒可筹措银钱买通王府上下,以期大事化小,只追刑家之罪而减轻我等罪责。但我顾家,上至门房老管家下至6岁孙儿全都在这狱中等死,就是有钱也没办法用了。”顾宪和有气无力的抱怨着。
“各位,我儿犯下这灭门之罪,我刑寿仪也只得认了。但与各位兄台无关,想必关上一阵后便自然放了,何必在此多说?”刑寿仪轻声对几个世家家长说道,说完后,又再次闭上了眼睛静坐着一动不动。
“况老,你在蜀中德高望重,蜀府中也多有官员与你相好,你看为何刑家犯法却又将我等几家抓捕入狱?这其中~”顾宪和小声问着最年长资产最多的蜀中大族族长况玉堂道。
“唉!初时况某也觉奇怪,刑家犯法与我等何关?但昨晚深思一夜,才知我等皆不能解脱。”
“哦?愿闻其详。”顾宪和忙裹着棉被凑到况玉堂床垫上,那陈展也忙坐了过来,凑近了来听。
“你想,你家小子是否应刑定国之邀聚过你府上的护宅家兵?你家小子是否私下和刑定国商议过硬闯蜀王府抢回芮莲娘之事?若非老夫及时察觉,强令驱散各家乡兵,便早已闯下祸端了。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虽最终未成,但今蜀王殿下遇刺而死,我等聚众谋反的罪名便再难以洗清了,你我岂能脱罪,唉!想想着实冤枉啊!”况玉堂说完不由得捶胸顿足懊恼不已。顾、陈两人听了也不禁脸色煞白。这四家的公子年岁相仿,且臭味相同,仗着家族权势,在蜀中早有恶名,蜀中人称“成都四少”。刑定国仗着有武艺,便为四少之首,自己大哥的女人被才来蜀中的蜀王抢去,岂能袖手旁观?于是,各起家族豢养的家兵少则200人,多的竟有500人,都聚到刑家庄园北山的锦鸡山山窝中聚义起事。虽最终被况玉堂给拦下了,但成都四少聚兵一事却早传出去了。这让况玉堂想起便觉得太过冤屈,但又无可辩驳。随着蜀王遇刺身死,这蜀中世家欲谋反之罪算是定的死死的了。否则也不会出现全家全族被擒拿的结局,这是有阖族抄斩的迹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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