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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将军,先行将妇孺押解回营,好生看管。注意了,这些女鞑子可是凶悍的很,本帅进城去看一看。”
说完,也不管还在兴奋中的单雄信了,催马带着千人中军大队便往城里走去。
虽然,王伯当的火器厉害无比,但因受射程限制,损毁的多是城墙而城中房屋毁损倒是不大。只是,城内街道上、每间房屋内到处都是突厥人的尸体。有身穿皮甲的突厥士卒、有普通牧民打扮的突厥百姓。死状各异,但相同的是,每个死去的突厥人身边或手中都攥着一把突厥人特有的弯刀。让人明显能感到,他们死前都是经过了一番拼杀的。
一路过去,也时不时的能碰到正在收敛隋军阵亡者的随军医疗队,也看到有女医官或女护士正在抢救隋军伤者。
总之,城内一切已是趋于平静了。
见李靖进了帅府,秦琼便迎了上来拱手报道“禀大帅,此城乃是突厥边地军镇,城中百姓不多,几乎全是突厥随军家属。现计有斩杀突厥士卒17640人,家属百姓斩杀约5420人,捕获年轻妇女3863人,鞑子幼童836人;城中粮仓中粮食储量充足,正在统计中。”
“嗯!秦将军辛苦了。让将士们将城中鞑子尸体运到城外统一焚烧,这城中血腥之气太重了些,今晚我大军还是在城外露营为宜。还有,可有突厥人逃出城去?”。
“大帅,我军入城之前便已将四门堵住了,据末将所知还未有一人脱逃生还。”
“如此大的战役,能全歼城中鞑子实属不易,这样,我军便在此城休整几日。若是突厥发兵来战,本帅也正求之不得,还少了满大漠去寻找突厥主力会战的麻烦。”
“呵呵!大帅说的也是。末将已经向北派出了斥候,以防突厥来袭了。”
“好!秦将军不愧是我朝名将,件件事情都做的仔细。待明日城池清点出来后,我军便进城休整,看看他下一步举动。”
说完这些,李靖又在秦琼的带领下去了粮仓一看究竟。只是,让李靖震惊的是,这城中仓储的粮食将仓库挤得满满当当的,显然是这里突厥数万人马整个冬季的储量。
“呵呵!太好了。传令各部派人进城领取粮食酒水。今日大胜,全军正当庆贺一番。”李靖看着满仓的粮食不禁大喜道。
入夜十分,城外各部军帐中,燃起的篝火如同天上的繁星般,火上烤着焦香的牛羊肉,将士们都围火而坐,今夜酒肉管够,全军将士都在欢庆胜利,不时传来阵阵将士们纵情的欢呼声。
如果说大漠之中的这场大战更多体现的是两军硬实力之间的比拼,那么同时发生在江南的大隋平南一役中,则尽显了交战双方的权谋诡计。
建康城国相府。
书房内,国相孔范正在斥责着心腹记室张开。
“怎么?这都过了几日了,查到杨玄感父子的去向了吗?”
“相爷,都怪属下办事不利,经过几日秘密探查,种种迹象表明杨玄感父子极有可能逃去太湖了。”
“他去太湖作甚?”
“禀相爷,太湖中心有一蓬莱岛,又名金龟山,山上便有一股湖匪,匪首姓刘名元进,原是中原曹州宋义王孟海公的义子,因一次酒后放浪调戏了孟海公的小妾。孟海公碍于面子不得不将他驱逐。此子原本便是吴郡人士,回到吴郡后便纠结了一帮湖霸地痞占了太湖中心的蓬莱岛,从此便以此岛为根基,在太湖周边郡县抢掠为生。去年中原诸王反隋大败后,孟海公也被杨广烧死,但其手下大将也是其亲外甥尚义明和军师白顺却得以逃脱,二人便去蓬莱投奔了刘元进。一年来在军师白顺的谋划下,湖匪喽啰便由数百发展至两千余人,附近官府便更不敢轻易下湖去剿了。月前,刘元进更是趁大隋南侵,我陈国疲于应付之际,自立为吴王,大肆收留我陈国各处逃兵,逐渐做的大了。那杨玄感原本也是一路反王,本就与孟海公有旧,也与尚义明私交甚好,早就得悉尚义明在太湖为贼。自杨玄感父子来到我陈国便有过几次和尚义明的书信来往,在杨玄感家中,属下亦搜出了这几封书信,皆是勾杨玄感去往太湖入伙的。是故,属下以为杨玄感父子必是去了太湖。”记室张开一顿解释道。
“嗯~如此说来他二人去投太湖为湖匪便毋庸置疑了。唉!只是可惜被他逃了去。张开啊!你这差事办得让老夫失望啊!”
“属下办事不利,请相爷责罚。”张开忙跪下说道。
“事已至此,罢了!起来吧!还是怪你太自以为是了,没料到他二人如此狡猾,唉~”孔范心中直叹可惜,如此一个可以巴结隋皇杨广的功劳黄了。
那日,张开领受了孔范的命令带着相府家将十余人,拎着数坛好酒前去杨玄感在建康城的居所时,却发觉杨玄感父子并未在家。据家中下人说,自隋军南侵之日起,杨玄感和朱登二人便去了城中军营,平时就难得回来。
张开只得带着家将去往杨玄感任职的军营去找。找到杨玄感父子后,见他二人皆是军中校尉军官打扮,身边围绕近百士卒,不便下手。张开只能以到城中酒楼喝酒为名约杨玄感父子出营,再相机行事。但他却极度低估敏感的杨玄感了,能数次死里逃生早就使杨玄感时刻保持着警觉。这也是为何战事一起,他便带着朱登住进了军营的原因。
李密拜在了孔范门下之后,杨玄感敏感的神经便更加的紧绷起来,他倒是并不怀疑李密,但却对孔范招揽李密分化自己的举动生疑。因为他熟悉孔范为人,一旦陈国兵败,孔范必定投隋。与隋军的数次交战,让他十分清楚隋朝军队的强大,是陈队根本无法比拟的,陈国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而此时,自己并不熟的相府记室官张开突然找到军营,拉自己出营喝酒,又见他身后的相府家将个个凶恶,这让多疑的杨玄感嗅到了危机,岂能不防。
张开见杨玄感以军务在身为由拒绝了自己的邀请,一时也无法,只得退出军营另寻机会,这取杨玄感父子首级一事便耽搁了下来。也是杨玄感的警觉救了自己一命。
“义父,张开仅是相府一记室,平素与我父子并无往来,却寻至营中,突然请我父子出营喝酒,此事颇不寻常。”连朱登都能看出了事情的突兀。
“是啊!此事古怪。李密先生近日与孔相过从甚密,渐有疏远我父子之意。我父子二人身份敏感,在此恐生变故啊!”看到张开悻悻然离去,杨玄感便自觉不妙起来。
“义父,听军中传言,隋军各处均得大胜,兵威逐渐指向建康城了。我父子二人在此军中度日,难道真要为陈国殉葬不成?”
“登儿,你想多了。到隋军兵围建康时,根本轮不到你我出战,为父料定陈后主必出城纳降以全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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