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传奇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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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燃烧着的人形从天而降，就连一直淡然如初的伊芙娜都不免嘴角抽搐，因为任何接触这两道人形的人都将被涅槃魔火所吞噬，步入自己的涅槃劫，但程婉就这么毫不设防地从近千米的高空自由落体下来，涅槃的魔火制造的能量场消融着空气的阻碍，几乎接近于在真空条件下任由重力加速度作用，连骨头恐怕都会摔得粉碎。

她跳跃的高度最多能达到一百多米，就算伊芙娜能逃过涅槃魔火，她也接不住经过如此加速的程婉，两人的躯体都承受不住这种相当于导弹正面糊脸的冲击力。

不管是陆谦还是伊芙娜都没有想到程婉会采用如此极端的对敌方式，准确地说大家都不知道这样竟然会引发传说中的涅槃之劫，那纯黑色的业火炙烤着两人的魂海，他们已经彻底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和应对能力，连基础的神经反射都变得近乎不存在。

无论如何，正面接触涅槃魔火都将被那种骇人的烈焰所包围炙烤，明明程婉占据着主动，她没必要冒着与敌皆亡的风险做出这样的选择。所有人都低估了她内心潜藏的疯狂，一个永远在灵魂上带着面具的人精神怎么可能正常？内心正常的人，没有资格走上祖龙这条充满毁灭的道路！

陆谦曾经也是个喜欢看漫画的人，程婉冲向珞珈时展露的笑意让他想起了以黑暗闻名的dc中的小丑，当这样的人彻底失控时，他们绝不会介意将自己的对手以及自己都拖上随时可能崩断的钢丝。那绝对不是一个存在理智的人所会露出的表情，程婉将不同的面具带的太久了，久到她在燃烧的心态下彻底失去了自我。

她觉得自己有机会抗住魔焰，于是便不惜一切，哪怕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冒险。如今涅槃劫出乎预料的到来，她与珞珈都陷入了真正意义上的死地。

陆谦并没有冲过去，他知道自己也接触不了涅槃劫的火焰，他若是上前有任何触碰，他也会陷入自己的涅槃劫中。情况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此时陆谦担心的只有涅槃劫，因为他看到了还有谁刚刚抵达了现场，程婉绝不会因为高空坠落而受伤。

刚开始下坠的两人速度不再增加，几乎是以飘着的方式落向大地，像是重力加速度被从他们的身上所隔绝。伊芙娜悚然一惊，就连伊莎贝尔的矢量操控都需要精神作为纽带，但这种能力却似乎能直接无视环绕着的涅槃魔火，属于一种直接作用型的概念。

她的灵瞳帮她找到了想象中的人，那人明明是个少年身形，却已经半白了头发，一种哀意如同雾霭般缠绕着他，像是束缚着的锁链。弗洛里希准位之巅，“防火墙”宋晓，主要咒言作用是忽略，也可以说是隔绝。

得知苏苏的死讯，宋晓才会是最悲伤的那个人，他和苏苏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却突然消逝，连句道别都未曾听到。伊芙娜已经晋升了真位，但她却从那道站立的仿若在默哀的身形中感到了近乎窒息的压力，那种压力来自于山一般沉重海一般深沉的哀痛和愤怒，情绪的力量像是要镇压这方天地。

他隔绝了重力对于程婉和珞珈的影响，两人以这样的速度落到地面上是完全安全的，伊芙娜却打了个寒颤，因为宋晓连珞珈都救了下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他不想让珞珈死的如此痛快。

陆谦神色复杂，这位半年前合作过的朋友如今已经彻底不见了少年的热血和朝气，苏苏的死亡像是带走了他一多半的精气神，让他未老先衰。执灵的情绪和执念比普通人强大的多，那种疼痛印在宋晓的心里，鲜血淋漓，无法抹去。陆谦依然没有现身，他很清楚程婉和宋晓的状态他是帮不上任何忙的，不如继续等一等，等着预想中会出现的人。

不知何时起，他的心已经比以前镇定了太多，也冰冷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