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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告诉他,这事儿老道我可管不着,那云小子若是当真愿意拜你为师,便拜了就是。而且你一直以来研究的那个学问,老道我也有所耳闻,不错,相当不错,毕竟修道难,与人争,千军万马独木桥,若是一点儿敢于闯荡、劈斩荆棘的决心都没有,又如何能够凌于天下人?又谈何大道王者,谈何证道成仙?只可惜啊,你是生不逢时,若能早上三千年,不,便只是早上一千年,这世上能有你这样一号人物,都是天下修行人之大幸。”
老道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仰头满饮一大口,看得罗元明心里只抽抽。
“回去吧,顺便将你千辛万苦、几度险死还生寻来的阴阳二气根源也从姜家讨要回来。那东西放在姜家保管,既是保险,却也并不保险。早些取了回来拿在自己手里,比放在任何地方都要强得多。”
老道人意有所指。
而在闻言之后,席秋阳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无奈摇头道
“晚辈平日里的事务极其繁琐,并无太多空暇,可那阴阳二气根源又极其娇贵,未曾炼制之前就须得日日温养,以免溃散,不能存有分毫怠慢。若非如此,晚辈也定然不会将这等珍贵之物交与姜家代为保管。”
“是交给姜院长代为保管吧。”
老道人呵呵一笑,颇有些深意地看着席秋阳。
“你为学院做事,也就等同是为姜家做事,姜家承你一个人情,便为你照顾那阴阳二气根源,也实属应当。可姜院长人是不差,信得过,值得交,可姜家就未必喽。”
老道人啧啧摇头,又将那青玉葫芦举了起来,嘴对嘴地满饮了一大口,嘴里砸吧一下,吐出一口酒气,才将葫芦盖了起来。
“若是遇见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来找我,好歹那阴阳二气根源也是给云小子筑命桥用的,而我这白痴弟子又被人给抓了把柄,得负责照看云小子,就勉强也算八竿子还能打着那么一丁点儿。你就尽管放心讨要,出了事,老道我给你扛着。”
“谢前辈!”
席秋阳眼眸明亮,激动之色溢于言表,当即拱手行礼,便连说话的声音都较之往常提高了几分。
姜家人未必肯将那阴阳二气根源交出来,这事儿席秋阳自然早就已经料到,却此般也正如先前所言,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尤其姜夔还曾将险死还生的席秋阳从鬼门关拉回来一次,皆因席秋阳在找寻阴阳二气根源时受了重伤,好不容易回到学院,却也差点儿就要撒手人寰,所幸姜夔不计代价将席秋阳救回,便是一个极大的人情。
而多年以来,席秋阳也始终未曾寻到心仪弟子,时日一长,也就逐渐有些失望,乃至于绝望,方才将那原本留在自己手中,日日分出部分精力蕴养的阴阳二气根源交予姜夔代为保管。却说是代为保管,可其中绝大多数的想法是还了那次人情,只因尚且留了一线希冀之情,方才言说是代为保管。
可其中是非分明,姜家人又如何不知?
也便如今再要取回,就着实有些困难。
姜夔这关好过,可姜家人那关却极其难过。
但如今既然有了老道人如此一言,原本还在心里暗自计较应当如何才能取回阴阳二气根源的席秋阳也就不必再多加苦恼,也正因此,才会如此激动。
老道人笑着摆手,示意席秋阳已经可以去跟姜夔讨要那阴阳二气根源了,却临到末了,又想起一件事来,便将他叫住。
“有时间,给老道我送些酒来。这天底下,可没有白白出力却不要好处的事儿在。就要市面上最便宜的那种酒,也能多买一些。老道我这小葫芦虽然看着不大,但却是内有乾坤啊!”
“晚辈明白,多谢前辈。”
“无妨,去吧。”
老道人一脸笑呵呵的模样,目送席秋阳推门离开,而后方才将原本已经盖上的青玉葫芦再度打开,美滋滋喝了一口,斜着眼睛看向坐在对面床铺上的光头罗元明。
“今年,你小子有望升上三年级喽。”
说完,老道人满脸笑意更甚许多,重新躺倒在陆家平的床上,翘着二郎腿,美滋滋地一口接一口。
也似是心情大好,老道人伸手一拍旁边一脸委屈模样缩在角落里的陆家平,道了声
“去,给为师弄点儿蚕豆花生来,吃饱喝足了,也好去摆平那些不平事。”
北城南域城中城。
此间距离北临城南域学院并非很远,常人行走,大抵不过半小时的路程,而在修士脚下,缩地成寸便就不过一瞬可达。
迈过灵纹阵法的遮掩之后,气象恢宏,犹比一城,方才可见。
姜府。
烫金字匾额高悬朱漆大门上方,说是府邸,却与宫殿群相较也无异,是三千楼阁八百神阙悬立云翻雾涌之间,以悬空石桥相连,一宫宫脊吞金稳兽,一殿殿柱列玉麟鳞,有金虬伏于栋下,玉兽蹲于户傍,壁砌生光,琐窗曜日,工巧已极。而在其下,山川河流,灵气袅袅,也似一片仙土,到了另一番天地。
正门前,十万级浮空阶梯直通苍穹。
莫说席秋阳,便连姜夔也得落回地面,一步步拾级而上。
如此,便是对一方世家本该有的敬畏与尊重。
“姜院长。”
“二爷。”
来往此间的姜家子弟,大多数旁系子弟对姜夔以院长相称,而直系正统姜家子弟,则是称呼二爷。
姜夔一一点头,面带笑意,平易近人,偶尔也会在见到一些颇为喜爱的后辈子弟时停下脚步,对其修行中的疑问略作讲解。却也正是因此,姜夔与席秋阳的脚步就慢了下来,而当两人终于迈上十万级浮空阶梯来到正门门前的时候,就早已经有姜家长老在此等候多时,将两人迎接入府。
姜府中。
席秋阳居于客位,姜夔则在主位,另一边是早先席秋阳将阴阳二气根源交予姜夔之后,姜夔在姜家中寻到的负责日日蕴养阴阳二气根源的两位本家长老,皆为大能修士,又是心腹之人,满头银发,貌如古稀。
堂中氛围压抑,一片死寂之间,落针可闻,只唯独姜夔喝茶时以茶盖拨开水沫时才会发出些许响声。
而这两位姜家长老则是尽都低头不言,眼神躲闪,经常会卷起衣袖擦一擦额间冷汗,是在早先迈入此间见到席秋阳出现时,就已经面色微变,又偷偷摸摸对视一眼之后,方才装作若无其事,落座此间。可当席秋阳三番两次提出了今日前来姜家所欲何事时,这二位长老又颇多借口,始终不肯拿出那本就属于席秋阳的阴阳二气根源,方才会再无一人开口说话,而席秋阳更是冷眼盯着二位长老,眸光锐利,乃甚于已经开始隐有杀机浮现。
气势压迫之下,这两位姜家长老喉咙干涩,就只得借着擦汗为由,避开视线。
“您二位”
姜夔缓慢吐出一口长气,将茶盏搁置一旁,在气氛压抑了许久之后,才终于率先打破了此间沉寂。
他不曾看向那两位长老,将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低头盯着对在一起的拇指,出声之后,许久才终于接上后话。
“您二位,可是看着姜夔长大的?”
“这是。”
两位姜家长老对视一眼,有些拿捏不清这位姜家二爷究竟想要说些什么,便只得如实回应。
而在闻言之后,姜夔轻轻点头,许久才抬眼看向这两位长老。
“姜夔,可是最信任您二位的,方才会将那阴阳二气根源交予二老,并且多加嘱咐,一定要将那阴阳二气根源妥善安置,日日蕴养,不得有误,若有差池,也定要第一时间与我明说。您二位,可还记得?”
“是,属下,记得。”
其中一位长老额间冷汗极甚,擦了又擦,唾沫连吞。
另一位长老较之要稍好一些,却也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太过明显。
“阴阳二气根源,可还在?”
“在。”
“在何人手中?”
姜夔直起腰背,难得一见的神情阴冷,眸光锐利,大能级修为气势隐隐待发,直指这两位姜家长老。
平日里素来心平气和的姜家二爷发怒,可是端的罕见无比。
却姜家人也尽都知晓,这位姜家二爷不怒则罢,一旦动怒,就必然后果难料。
而眼见此般,这两位姜家本家长老都立时神情一变,当即从座位上起身,诚惶诚恐来到姜夔面前直接跪下,拱手抱拳弯腰低头,已经被吓得满身冷汗,却仍是不曾回答。
姜夔眯起双眼,再问一遍,语气也较之先前更加阴冷了一些。
“在何人手中。”
闻言如此,这两位姜家长老也仍是不肯回答,直至姜夔耐心已尽,神情震怒,轰然之间拍案而起,将一身气机尽都席卷而出时,其中一位才终于迫于压力,话音颤抖着,哆哆嗦嗦地将所有一切一五一十全然相告。
却闻得此番,姜夔负手而立时,他原本周身气流环绕越发迅疾,乃甚于已有呼啸之声的气流就忽然平静下来,却其怒目切齿之间,某种油然而生的森然之感,却是让人极为胆寒。乃甚于,便连那同在炼虚合道大能境界的两位姜家长老也被吓得亡魂皆冒,身体也如筛糠一般,只得勉强顶着压力继续言说,却在言语之间,颤抖更甚先前。
姜家只有三位太上长老,皆为入圣之人,唤作祖老,却大祖老与二祖老寿元无多,早已不问世事,一心闭关悟道,以求突破圣人之境,再续寿元,只唯独三祖老经常出现,辅佐姜家族主。
而那阴阳二气根源的存在,也是不慎被姜家三祖老发现,于一年前便就以此间二位长老性命为要挟,强行霸占了那阴阳二气根源。
原本这两位姜家长老还以为是那三祖老要以此炼制王道圣兵,便思来想去之后,自觉有愧,又认定了那阴阳二气根源在炼制王道圣兵之后定然还有剩余,就再度寻上三祖老,以求能够取回一些,也算弥补了些许过失。但也正是因此,他二人方才发现那三祖老夺了阴阳二气根源之后却未曾动用,亦是不肯还回哪怕一丝一缕,更直接将他二人打出门外。
此番之后,他二人察觉不对,暗中调查足有大半年之久,方才终于察觉到三祖老之所以未曾动用那阴阳二气根源给自己炼制王道圣兵的些许端倪,是因他那被雪藏起来的三世孙有着不输姜北的绝世之姿,被三祖老视作日后定会取代姜北成为姜家麟子的人物。也正因此,那位姜家三祖老才会强夺阴阳二气根源,要留以日后他那三世孙修为足够时,供其炼制王道圣兵胚胎之用。
“可此般兹事体大,其中又有许多猜疑存在,我二人,我二人,又如何敢胡言乱说。再加之三祖老曾经多次以我二人性命相要挟,我等,方才会隐瞒至今啊!”
“我二人有负二爷,还请二爷赐罪!”
这两位姜家长老声泪俱下,方才言罢,便就尽都将额头砸在地面。
那十分沉闷的响声,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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