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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女子已经恢复原本清冷模样,闻言之后,好奇问道
“何解?”
南山君一愣,没曾想,鸦儿姑娘今日的心情竟是这般不错,便偷偷摸摸看了一眼不远处已经满身大汗蒸腾如雾的云泽,心中了然,开口笑道
“方才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却若深究下去,所谓世事难论对错,一旦说的直白一些,就是能为更多人带来更多利益的,便是对的,反之,则是错。所谓人性或无善恶,则是在下方才与这文小娘辩证之时,方才恍然大悟的道理,终于知晓,原来一个人所做之事,对的越多,也就越善,错的越多,也就越恶,毕竟所谓的道德、性善、大规大矩、条条框框,其实一旦剖开表象,便会发现,其实这些东西,全部有违人之本性。或可言说,但凡违逆人之本性,而为他人带来利益的,便是对的,便是善人?”
南山君又一次提起折扇,轻轻打在另一只手的手心。
鸦儿姑娘黛眉轻挑,有些意外。
文小娘嘴巴一鼓,有些愤懑,却又寻不到任何反驳之言。
南山君却不理其他,自顾自沉浸其中,缓缓言道
“学问没有深浅这句话,有些不对,应该是有深浅的。就像每个人所做的每一件事,其实都是靠着一层又一层既是表象,又是本质的东西堆砌起来的,所以一个人的学问究竟如何,就看他所研究出来的学问,究竟能够撕破多少表象,看穿多少本质。好像人间律法,”
南山君折扇打在手心,忽然一顿,将折扇一端搁在地面上,轻轻一划,化出一条线来。
“最上层,自然是为维护坊间街巷的长治久安,也便所谓的天下太平。”
再划一条线。
“第二层,则是为了方便为主之人的掌控管理,因而这所谓的律法规矩,就对寻常凡夫俗子而言,条条框框格外严明,却对另外一部分人而言,就会因为权力、财力、势力之类的关系,导致原本格外严明的条条框框,变得分外浅淡甚至形同不存。”
第三条线。
“再往下,却是为了巩固统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主之人深谙此道,故而才有法律法规,所以第一层的表象本质,便与这一层有着十分紧密的关联,正如古代王朝常言之得民心者,得天下。当然,并不仅仅只是局限于此,同样的道理,适用于任何一处。”
第四条线。
方才划到一半,南山君就忽然一愣,旋即抬头看天,尽管视野之中能够瞧见的,就只有月明星稀罢了,但最终还是轻轻一叹,将那条线擦了去。
旋即笑道
“在下的学问,就只到这里了。”
文小娘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方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忽然闭口不言。
鸦儿姑娘眼神清冷,望着南山君定定看了片刻,旋即收回目光轻轻点头。
“是有学问的。”
却也不知是在赞叹南山君的学问其实要比说出来的这些更深,还是赞叹这人懂得点到为止。
其实已经不仅仅是点到为止。
鸦儿姑娘没再继续计较这些,转而好奇问道
“东湖书院的先生,教得了你?”
南山君闻言一滞,有些讪然,干咳一声,不知应该如何作答。
鸦儿姑娘并未计较这些,想了想,手掌轻拍气府所在之处,取了一只瓷碗出来,灵光内蕴,乃是一件上品灵兵,却被鸦儿姑娘当作酒碗,从那玄青颜色的葫芦之中倒出了一碗酒水,满满当当,随后手腕一震,瓷碗便径直飞向南山君,一滴不撒。
后者伸手接住,开口笑道
“能够得到鸦儿姑娘的赠酒,足够吹嘘好一阵子了。”
文小娘面露好奇之色,伸长了脖子去看那碗酒水,鼻翼耸动,当即面露陶醉之色,精致可爱的小脸上迅速涌起一抹潮红,摇摇晃晃,晃晃摇摇,忽然一个踉跄,直接就从南山君的肩膀上面栽倒下来。
所幸南山君反应极快,伸手将那文小娘接住,方才见到,这汲取书香之气而成的精魅,竟然已经伶仃大醉了。
南山君苦笑一声,将其重新搁在肩膀上,任其躺得四仰八叉。
随后嗅一口酒香,当即眼眸一亮。
“果真好酒!”
仰头一饮而尽,周身上下十万又八千个毛孔,立刻酒香喷薄,显现霞光异彩,虽然不过一闪而逝,却在饮罢之后,南山君立刻神情一振,精神抖擞,以至于体内气韵都在随之轰鸣而动,并且血气激荡,使其脸上涌现一抹潮红,经久不退。
鸦儿姑娘收回瓷碗,忽然毫不留情开口道
“还是不要吹嘘的好。”
言罢,便手指轻轻一拨,那玄青葫芦便在南山君愕然之间,径直飞往远处正在修炼混元桩功的云泽。
后者立刻睁开双眼,手臂轻轻一抬,旋即缓缓沉落,却也恰到好处足够来得及伸手接住那只玄青葫芦。云泽收起站桩姿势,扭头看向那位窈窕女子,眉关轻蹙,不解何意。
南山君啧啧一叹,开口解释道
“鸦儿姑娘,鸦族麟女,云兄应该还是头一回见到,但鸦族上一代麟女,却与云兄关系匪浅。或可言说,是与云兄的父亲云温书,关系匪浅。”
闻言之后,云泽眉头一挑,面露意外之色。
鸦儿姑娘却不过多解释,只开门见山道
“比不了尉迟夫人的剑酒,却也对你修行有好处。”
云泽深深看了那位鸦儿姑娘一眼。
有关尉迟夫人与鸦族的事,云泽所知不多,却也依稀有过些许听闻,好像当年的围杀之局,便是以乌瑶夫人作为诱饵,方才逼得云温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并且最终落到那样一个凄凉境地。可自始至终,云泽都没听人说过鸦族之事,只知乌瑶夫人出身鸦族,并且早已叛出。
至于叛出族群的理由又是如何,云泽不知,也从未有人说过。
却想来也与云温书有着极大的关联。
这酒,喝是不喝?
云泽不动声色,却是满怀迟疑。
南山君与那鸦儿姑娘当然看得出来,前者以眼神询问,后者却对此事视而不见。眼见于此,南山君当即眉关紧蹙,着实有些想不明白这位鸦儿姑娘的目的,却转而再看云泽时,他却已经举起那只玄青葫芦,大口畅饮。
鸦儿姑娘眉眼间的冷冽,随之悄然一松。
云泽饮罢,一如南山君方才一般,却是周身霞光流转,更加明显且持久,随之一身血气气韵轰鸣作响,效用虽然不比尉迟夫人的剑酒,却也同样能够起到壮大修为、强健体魄的作用,只是相较于南山君满脸潮红迟迟不退,云泽面上方才涌现些许红润,就很快压了下去,比起鸦儿姑娘还要更快许多。
云泽手腕一甩,便将那只玄青葫芦丢还回来。
“多谢。”
鸦儿姑娘眸光清冷,手指一拂,那玄青葫芦便稳稳当当落在一旁,随后抬头看向云泽,手腕一翻,就取了一片黑亮鸦羽出来,以拇指中指将其夹住,屈指一弹,那黑亮鸦羽便径直射向云泽,被他抓在手里。
云泽面带疑惑。
“这是何意?”
鸦儿姑娘已经收起那只玄青葫芦,起身言道
“若有难处,只需将血气亦或气韵灌入其中,我自会知晓,前来帮你。”
言罢,便转身就走,再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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