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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红妆的八千里远行,还远未结束。
其实已经不远了,只是老秀才上次来到越门城,临走之前,曾经特意找到穆红妆,告诉她接下来的一段路,不仅没有必要特别着急全部走完,并且可以尽量放慢脚步,以游山玩水的态度慢慢行进,甚至绕远走一走北边南边,见一见更多的风土人情,最好能够再走两三年时间,对于穆红妆本身的修为境界以及心性心境,全都有着极大的裨益。
也正因此,时至今日,穆红妆也才刚在离开越门城后的东西方向上走出尚且不到百里路程。
一路北行,过山过水。
不比之前的匆匆忙忙,如今已是独自一人的穆红妆,走快走慢,全部都是自己说了算。最开始的时候,当然满心欢喜,一路悠哉悠哉,脚步轻快,瞧一瞧这里的风景秀丽,看一看那里的景色宜人,偶尔途径一些小镇村落,更会留下住上几天,深入体会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反正腰缠万贯,她也不是云泽那种小气的,看不上花出去的这些小钱。
只是时日一长,便多多少少有些不太自在了。
尤其过山过水,行走在山林野道之中,形单影只,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难免觉得有些孤单,反而开始怀念以前两人形影不离的时候。
这一天,暮色将至,突逢暴雨。盛夏时节总是如此,一场瓢泼大雨,来得匆匆忙忙,之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之间,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当头砸来,说下就下,好像老天爷是个凡人女子一般,每年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喜怒无常。但往往这一类匆匆而来的雨水,也会匆匆而去,之前已经有过好多次,所幸穆红妆之前还在越门城的时候,听了尉迟夫人说的话,气府中常备两把油纸伞,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不会轻易就被雨水浇透,沦落到落汤鸡的凄凉境地。
只是今日这次不知怎的,瓢泼大雨匆匆而来,却过了许久也依然不肯匆匆而去。
穆红妆撑着一把印花刀剑的白伞,进入一条人迹罕至的山脉,走了十几里山路,也依然没能找见任何一处适合躲雨的地方,肉眼所及之处,常有怪石嶙峋,多裸露石崖,偶尔能够见到一些大树,往往已经彻底枯死,只剩枯枝烂叶,在大雨狂风之中摇摇晃晃,自顾不暇,难得见到一些带有绿意的树木,也与枝繁叶茂四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走了这么一段山路之后,穆红妆难免庆幸起来,幸亏当初听了尉迟夫人的话,身上常备油纸伞,否则只听那些豆大的雨珠砸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声响,就能知晓,倘若一直被这雨珠劈头盖脸砸在身上,连绵不绝,肯定不会十分好过。
气机外放,同样可以避雨。
但那又能坚持多久?
穆红妆有自信不会因为一场雨水就一病不起,毕竟也是横练体魄的纯粹武夫,一身血气之蛮横,体魄之坚韧,足够扛得住这场瓢泼大雨,但终归有些不舒服。
雨雾弥漫,朦朦胧胧,盛夏雨夜中的寒意,悄无声息钻入体内。
穆红妆眉关微蹙,气府之中血气悄然满溢而出,游走经络,四肢百骸立刻变得暖洋洋。
随后微微抬起伞边,仰头看向天上那片黑沉沉的乌云万里,愁眉不展。恰好旁边一棵已经完全枯死的大树,枯枝已经相当脆弱,在狂风怒号之中摇摇晃晃,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去,咔嚓一声被风折断,砸向穆红妆头顶的油纸伞。
还没落下,穆红妆伸出一只手,屈指一弹,一道劲风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迅猛射出,将那枯枝拦腰斩断。
“帅气!”
穆红妆咧嘴一笑,故技重施,只是不再屈指弹风,而是一边赶路,一边将手伸出伞外,看准了时机之后,才会屈指弹在落下的豆大雨珠上,以劲风将之裹挟,便在凭空之中斩过一道一闪而逝的虚影,最终或是撞在地面,或是撞在山石,总会留下一个小小的深坑。
以此为乐,玩得不亦乐乎。
又走三里,穆红妆忽然收回手掌,脚下轻轻一点,身形就立刻撑伞高高掠起,尚且还在半空中,便脚尖一点树干,身形继续高掠,如此几番过后,便已经轻飘飘站在枯死大树的最高处,只以一只脚的脚尖踩在脆弱枝桠的顶部,举目远眺,没有瞧见黑夜中的半点儿灯火,却也依稀见到了远处有着一座不算高的小山头。穆红妆皱了皱眉头,脚下再一点,本就脆弱无比的枯枝立刻发出咔嚓一声,却被大雨淹没,但枯枝确实断掉了一截,被狂风席卷,砸向远处。
身形倾斜向下,重重落地之后的穆红妆,脚下泥水四溅,回头看去,面露不满之色,显然原本并不打算踩断那截枯枝,但却终却并不如意,也就意味着,她如今对于自身劲力的掌控,还远远不到妙至巅峰那般可以精准掌握一毫一厘的程度,仍有不短的一段路需要继续行走。
这让穆红妆很不开心,本就低落的心情更是随之覆上一层阴霾。
但也没有多做逗留,穆红妆脚下连点,几个兔起鹘落之后,很快就已经来到那座矮山山头,四周望去,仍是瞧不见半点儿灯火,便越发烦躁起来,同时心里也或多或少有些奇怪,行走至今,已经见过了不少山山水水,若是险地恶土也就罢了,难免荒凉枯败,但这片萎靡连绵的小山,却显然并非什么凶险之处,怎么反而处处古怪,就连雨水都要比起别处更加寒冷?
穆红妆细细感受,依然没有察觉半点儿阴森鬼气。
心中也就越发觉得古怪了起来。
继续行走,下了这座矮山之后,再登另一座矮山,穆红妆忽然瞧见目力尽头所在,依稀有着一点光亮,正往东北方向缓慢移动,摇摇晃晃,仿佛一叶扁舟行于惊涛骇浪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船翻人亡。眼见于此,穆红妆立刻精神一振,深知光亮所在之处,很有可能不是人,但却依然笑逐颜开,脚下连点,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随着不断靠近,那点摇摇晃晃的灯火,也越发亮堂了起来。
穆红妆放缓脚步,抬头望去,出乎意料的,灯火所在之处,确实是个正常活人,一手撑伞,一手举着火把,身上明显带有淡淡死气萦绕不散,是个其貌不扬的土夫子。
穆红妆没有着急现身,来了兴趣,暗中跟随这位土夫子一路前行,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天色更黑,几乎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那在前领路的土夫子,这才终于停下脚步,高举油纸伞,高举火把,借着光亮好一阵左顾右盼,眉关紧锁。
“奇怪,我记得就在这附近呀”
土夫子嘴里嘀咕一声,虽然是被大雨滂沱的声音淹没下去,但穆红妆依然听了个大概。
也便越发好奇起来,躲在远处,远远望着那位其貌不扬的土夫子在这附近来回走动,直到许久之后,这才终于停在一座一人来高的大石跟前,围着石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面露恍然之色,随后绕行高处,抬起一只脚重重踹在那块大石的身上。这一脚下去,那一人来稿的巨大山石立刻晃了一晃,但却并未翻滚下山,显然沉重无比,并且大石底部,有着一座灵纹阵法悄然生辉,并不反繁复,仅仅只是用来稳固山石罢了,也不知究竟何人所为。
土夫子有些咂舌,蹲下身来,仔细查看,没多久便将火把插在一旁,咬破指尖,尝试着破解阵法,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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