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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姒庸眉关愈皱愈紧。
而后恍然,目光望向比之对待其他事情更有耐心的云泽,摇头苦笑。
“难怪你会将这记吃不记打的丫头丢给云小子,原来是算准了同病相怜。”
秦九州面露笑意。
“世间铁石心肠之辈数不胜数,在前辈面前,我是晚辈,在见多识广的方面虽然比不上前辈,却也曾经游历江湖,见过劫道为生的悍匪施舍米面给流亡之人,见过小偷小摸之辈救济贫困百姓。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牢不可破的铁石之心?只是未曾触碰柔软之处,故而看似铁石心肠。”
老人姒庸轻轻点头。
“人间气象,万万千千。”
秦九州不置可否。
随后伸手指了指了那个站桩只练递拳的大山少年,开口问道
“这人是个什么来头?”
老人略感意外,目光扫过那位肤色黝黑的大山少年,略作沉吟,没有直接询问,而是开口回道
“北边山里出来的憨厚少年,名叫吴麟子,机缘造化之下得到了某种古老传承,看似是与记载中上古时期的某位大圣有关,都是肉身成圣,一拳开天的路子,此法最讲韧性,天赋反倒在其次,因而此子虽然天赋不算极佳,却也依然能够走出大山,此后一路辗转,先进北域学院,再入北中学府。”
“吴麟子?”
秦九州笑了笑。
“倒是个口气挺大的名字。”
“此子是有不妥之处?”
“有。”
秦九州背负双手,意味深长。
“前辈身为武山山主,手脚不好伸得太长,眼睛也不好看得太远,所以才会有所不知,但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使然,我与弟子之前上山的时候,恰好撞见了这人正与那位号称瑶光欲仙子的赵飞璇,在靠近山腰处的一座观景亭中说话谈事。瑶光与云小子之间的恩怨,我与孟姑娘与云温书的恩怨,前辈应该有所知晓,便多看了两眼。你猜怎么着?”
闻言如此,老人姒庸随意“嗯?”了一声,顺便深深看他一眼。
武山弟子都有下山磨刀的机缘,就连陈子南每天都会特意醒来,下山一趟,吴麟子自然也是如此,并且因为事关所谓修行节奏的说法,就若非必要,不会轻易改变下山的时间。像是那个如今已经离开的武山返回那所谓小地方的孙正浩,怎么往日张扬自身拳意,不曾损坏柳瀅手中的书本,却偏偏后来发现每月送来的灵光玉钱忽然就变得不够支撑每天两个时辰的磨刀修行之后,就将她的书本撕坏?
不就是因为山上多了个柳瀅,这才导致他的修行节奏被人打乱,最开始虽然还能忍一忍,但节奏一乱,对于孙正浩这种明显十分依赖修行节奏的修士而言,再要调整过来,就难免费时、费心、费力,才会越想越气,直到按捺不住以自身罡气撕坏了她的书本,给自己招来了道心崩碎的下场。
但话又说了回来,就连从来不会依赖修行节奏,甚至就连所谓修行节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云泽,也会下意识每天固定时间下山磨刀,养成习惯,因而其他几位武山弟子,若无必要,自然不会特立独行。
算算时间,之前确是吴麟子下山磨刀回来的时候,虽然较之往日稍晚一些,但也没晚太多,无非就是走路慢了一些的样子,因而老人也就不曾在意这些。
如今听闻秦九州提起,倒是有些意外了。&bsp&bsp
秦九州皮笑肉不笑。
“这小子,吴麟子是吧?冲着赵飞璇做了个右手握拳扣心,单膝下跪的动作。”
“大山少年,毫无背景,偶得传承,武运昌隆,韧性十足,步步登山,佳人青睐,没落门派当然赵飞璇的佳人之名,至少在我看来还是有些名不副实的。”
“却不知,前辈是否看过市井坊间关于山上修士的小说话本?”
老人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这与小说话本有什么关系?”
闻言,秦九州挑起眉头,只得幽幽一叹,可惜了这个话题不好继续说下去。
随后略作沉默,秦九州方才继续言道
“那前辈就不曾想过,从北方大山,到北域学院,这期间的种种经历,又岂是一路辗转就能概括的?”
老人姒庸哑然失笑。
“你们这些读书人,还真是锱铢必较。但也确实没错,憨厚二字,不太适合用来评价吴麟子,这小子其实精明得很,也阴险得很,早早便将主意打到了项威那把镇狱大剑的身上,却又隐藏极好,并且能够沉着性子等候良机,至今都还没有任何动作,便除了卢取之外,再无一人能够发现,就连自以为精明的云小子,也是靠着卢取送信提醒,这才终于有所察觉。”
秦九州目光转向那个游山玩水一般的舞枪少年。
后者有所察觉,抬头看来,四目相对,卢取瞧见秦九州竟是这么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之后,愣了一愣,但也很快就收敛眼神中的讶异之色,含笑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之后便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秦九州才懒得在意自己如今这幅鼻青脸肿的模样是否难看,反正只要不被孟姑娘看到就行了。
“白马书院的持枪卢取,确实不容小觑。”
老人姒庸面露意外之色,偷偷瞥了秦九州一眼,有些不觉明历。
但卢取之名,确实不算特别广为人知,只在读书人之间才会声名显赫而已,老人姒庸不是什么读书人,甚至就连江湖事都在命桥受损之后不再关注,未曾听闻卢取这位儒家异类的名声,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姒庸忽然记起一件事,笑言道
“其实云小子也能算是精明聪慧的,只是之前不曾注意过吴麟子此人,直到后来卢取给了提醒,他才跑来问我,之后便也说了,从北方大山到北域学院,绝不只是一路辗转四个字就能概括。”
对于此事,秦九州微微一笑便罢。
云泽那家伙,整天不是算计这个,就是算计那个,说话做事一举一动,几乎都有自己的目的存在,肯定离不了精明二字,也确如老人所言,之前只是不曾注意吴麟子罢了,而一旦被他注意到,这两个人究竟谁的城府心机更胜一筹,实在是不太好说。
倒也省了再去提醒的麻烦。
秦九州忽然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中央主峰,眉关紧蹙。
老人姒庸毕竟也是武山山主,正如秦九州之前为他找的理由所言,不好将手脚伸得太长,也不好“看”得太远,但秦九州却没有这个顾及,肆无忌惮延展神识,已经“瞧”见了神情沮丧的谢安儿,正吞声忍泪地朝着武山走来。
至于两人之前究竟说了什么,秦九州倒是没看,但只瞧她如今这幅模样,显然无论过程还是结果,都不如人意。
秦九州摇头苦笑,怅然一叹。
“路漫漫,其修远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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