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483章 裂谷,不赦,淞南,海棠文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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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不大,倘若一直如此,足够坚持至少两个时辰的时间。
陈子南学着云泽的模样,符箓一抛,却立刻粉碎,化作一团青光将其笼罩。
云泽笑了笑,下意识想要将双手交叉揣入袖口当中,还算轻松,这才想起自己其中的一只衣袖已经系在脸上,就只得放了下来,瞥一眼左边光秃秃的手臂,有些无奈。
“走吧。”
进入裂谷之后,去毒留清符的燃烧速度依然没有加快,云泽的神色也始终能够安定如常,只是裂谷中的味道有些让人不适。
云泽再次紧了紧系在脸上的衣袖。
小路蜿蜒且崎岖,高低不平,地面上的尘土相当厚实,也便留下了许多脚印。周遭的石锥也随着两人逐渐深入,就渐渐变得高大起来,以至于进入裂谷不久之后,小路两侧的石锥,就宛如石林一般,高高耸立之余,上面依然挂有一具具身穿铁甲的尸体,倘若陈子南没有认错之前那支大纛旗上的古老问题,这些尸体,应该是与那所谓的“神威大庆”有着很大的关系,甚至几乎可以确定,这些尸体就是某个国号为“庆”的古代皇朝的军士兵卒。
但很奇怪,这些军士兵卒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座古代大墓的乱葬坑中?
石林茂密,石锥倾斜,让人倍感压抑。
面前忽然出现了一条岔路,分别通往左右两边。
再一抬头,裂谷两边悬崖之上,格外凸起的石锥已经相互交错,龃龉至今已经不知多少春秋,始终经受罡风吹拂,也便留下了不少风蚀痕迹。
点点细灰洒落下来。
有人从上方经过,犬牙一般的石锥凸起交错之间的缝隙,光影一晃而过。
裂谷中并无罡风存在,许是地势特殊,亦或是被前方更加高大的石林挡了下来,但想来缘由应该在于后者,所以裂谷当中,极远处,总是隐隐传来一阵宛如女子呜咽一般的诡异声响,并不清晰,时缓时急。
云泽重新低头看向面前的岔路,有些犯愁。
陈子南问道
“要找姜北他们?”
云泽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
“如果他们也走了这条裂谷的话。”
陈子南目光扫过路口的脚印,很快就确定下来,伸手指向左侧岔路。
“他走这边了。”
云泽面露惊异之色。
“这也看得出来?”
陈子南已经率先走了过去,闻言之后,轻轻点头,却并未过多解释这方面的事,毕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牵扯到一个人的走路习惯、身高体重,以及脚印的大小、深浅,当然这些只是最为粗浅的方面,一旦详细去说,就会是一番堪比某些短篇小说话本的长篇大论。
陈子南不太喜欢多说话,一向如此。
云泽依然不疑有他,跟了上去。
两人的速度并不算快,主要还是陈子南身负重伤,就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并且走不多远,就会因为伤势牵连,气喘吁吁,需要暂且停下恢复体力,才能一直坚持下去。
一路上都是格外的平静。
除了远处逐渐清晰起来,越发像是女子呜咽的风声,让人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又是一条岔路。
陈子南再次选了左侧道路,之后一连碰见三次岔路,都是如此。
到又一次遇见了石林岔路,再走左侧之后,两人就已经紧贴左侧山壁而行,在这里,云泽与陈子南瞧见了山壁上的一些刀剑刻痕,并不明显,绝大多数只是一条白印而已,不太好说究竟是这次下墓之人所留,还是这座山壁上本就有着这些痕迹。
云泽正蹲在地上伸手抚摸那些明显刀剑留下的白痕,远处就忽然传来一声极为刺耳的破空声。
一道道肉眼难见的刀罡,忽然间拔地而起,惨嚎声甫一传来,就立刻消失,而那扭曲着光景的刀罡,则是直冲上方犬牙参差之间,唯一的缺漏之处,继而没入天际,将那明暗交错的铅云都给斩出了一座巨大缺口,天光射穿云层,落在更远处的某颗“犬牙”上,折射出了极为晃眼的璀璨。
有人拔地而起,山崖上方,也有人影迅速掠过犬牙参差之间的缝隙,光影一晃。
陈子南远远望着那点璀璨光芒,随后看向逐渐收敛的刀罡,开口问道
“你不去?”
云泽早已起身,闻言之后,果断摇头。
“不像好事。”
然后目光望向周遭,脚下一点,身形就拔地而起,没敢落向那些看起来就有着极大古怪的石锥,而是抬手扣住了左侧石壁上一道还算深刻的剑痕,用以维持身形不坠。
只是下一瞬间,云泽就脸色一变,手掌一拍石壁,身形翻转急急坠下。
与此同时,一道极为猛烈的剑气,就从那道剑痕当中激射而出,同样的肉眼难见,但其所过之处,却将空间都给斩出了一道极为分明的漆黑裂痕,笔直平滑地出现在半空之中,却只来得及削去了云泽一缕发丝,与之擦肩而过。
落地之后,云泽已经满身冷汗。
陈子南皱眉看向那道迅速恢复平静的剑痕,然后一步踏出,来到高处,只是要比那道剑痕稍矮一些,看向右侧远处的那座石壁,分明见到了一条一般无二的剑痕,就已然知晓了之前那抹刀罡究竟从何而来。
重新回到地面之后,陈子南的脸色更白了一些,已经额头见汗,眉关也忍不住轻轻蹙起。
“应该是裂谷中发生过一场大战,这些痕迹,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气机不灭,亘古常在。”
云泽点了点头,再次掏出瓷瓶丢了过去。
“总之,还是小心一些。”
话音方落,就见远处有着一道人影由自高处坠落下来,身形尚且还在半空,身躯就莫名其妙支离破碎,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样,血肉、骨骼、内脏,全都七零八碎,在散落的过程中逐渐成灰。
远处的打斗声忽然弱了下来。
天上云层已经重新聚合,远处的那点璀璨也已经消失不见,却有粘稠之物沿着“犬牙”两边不断滴落,坠成了一条细线。
不消多说,那些为了寻觅机缘造化而去的同辈中人,全部都已身死道消。
陈子南再次吞服了丹药,将瓷瓶返还,一言不发,转身继续沿着这条崎岖小路往前走,却才走出一步,就忽然停在原地,继而右手手腕一翻,便取了一把通体黝黑的匕首出来,反握在手,横在面前,如临大敌。
一个柔发披散的稚童,方才不过四五岁模样,不着寸缕,浑身雪白,像是刷了一层白漆一样,却唯独一双眼眸,不见白子,漆黑深邃,正趴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人。
然后,它就忽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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