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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乐闻言,当即瞪眼骂道
“你他娘地再说?老子之前教你的这句话,是这个意思?!”
说着,童乐便作势欲踢。
童难连忙躲了过去,然后嬉皮笑脸地重新凑了上来,开口说道
“您老消消气,消消气,我这趟过来可是领了任务给您汇报来着,这趟出门打秋风,收获不错,鸡鸭鱼肉什么的,整了不少,到这会儿,伙房里的那个死胖子应该已经开始忙活了,二叔也说咱们今儿个可以吃点儿新鲜的。就是没啥好看的女人,要不长得不好看,要不就是身段不够好,弟兄们实在看不上,您老也肯定看不上,干脆就全部都给杀光了。”
童乐神情一滞,瞪了童难一眼。
“臭小子,弟兄们也是你能叫的?叫叔叔伯伯,跟老子一个辈儿,要翻天了不成?”
童难立刻缩了缩脖颈。
“哪儿敢呐”
童乐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到自己那张虎皮大椅上坐下,目光落在面前桌案上,铺有一张不知是由何处弄来的舆图,范围虽然不是很大,但也绝对不小,不过舆图内容很是粗糙,只有十分笼统的山岭地形,和几座相对而言比较庞大的城池、门派,所以实在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舆图。
石山所在,被童乐刻意用了朱砂墨圈出。
南门城也在其中,虽然是个小地方,但好歹也是名义上的洞明南门,“意义重大”,所以就在舆图上的某个位置标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不值一提的三流门派,以及某些相对而言还算庞大的村镇,不过在距离石山所在之处,南方隔了五座山的地方,却并没有野沟子镇。
所以这趟出门,确是意外之喜。
童乐的目光最终落在舆图左上角。
舆图范围之内,有且仅有的一座二流势力便在此处,虽然只是末流罢了,但要比起三流而言,仍是强出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所以标注在此的文字就不再只是蝇头小字,极为显眼。
太一道。
童乐忽然问道
“方圆三百里之内,还有咱们落下的地方没?”
闻言,童难皱起眉头,站在虎皮大椅的旁边低头看向岸上舆图。
“不知道,反正这趟出门没走多远。”
他伸手指向南边一座标有蝇头小字的村镇,然后手指上移,点了点距离石山五座山外的那条山谷裂沟,继续说道
“按照三叔最开始的说法,俺们这趟出门,其实是要奔着这地方去的,不过半路上经过这条山沟子,这才发现那里竟然还有一座小镇,叫什么野沟子镇,俺们就没再多走冤枉路,将那什么野沟子镇扫荡一空,就直接回来了。”
童乐轻轻点头,靠在虎皮大椅的椅背上。
“全部杀光了?”
童难笑道
“杀是杀光了,不过三叔还抓了一个小娘们儿回来,这会儿功夫,应该已经开始耕地了。”
对于诸如此类的事情,童乐从来不会放在心上,当年最早跟着他一直混到今天的那帮弟兄,如今就只剩下这两人,一个狗头军师,一个得力干将,同时也是童乐的左膀右臂。
身为狗头军师的二当家,也就是童难口中的二叔,那个瘦如麻杆一样的男人,在喜好方面其实相当随便,几乎没有任何要求,男女通吃,能用就行。而身为得力干将的三当家,也便那个马匪头子,则是偏好还没完全成长起来的青葱少女,除此之外,便是三通之癖,两人都与童乐的喜好并不冲突。
若非如此,这两人也不会成为寨子里的二当家跟三当家。
所以对于童难口中的那个小娘们儿,童乐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背靠虎皮大椅的椅背,目光落在案上舆图,眉关紧蹙。
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言道
“晚膳的时候,你去跟你三叔说一声,这次回来之后让他先歇几天,之后就再出趟门,将寨子周围三百里内的范围全部走一遍,瞧一瞧有没有被咱落下的地方。如果有,就干脆利落地扫荡干净,如果没有,就早点儿回来,别在路上耽搁时间。下个月,咱们就拔营起寨,继续往北走。”
口中说着,童乐俯下身来,伸手点了点舆图最上边的某个位置。
“这次咱们需要走得远一些,直到这附近,再找个地方暂且落脚。所以这趟出去带回来的那些鸡鸭鱼肉今天就算了,从明天开始,让弟兄们省着点儿吃,别给糟蹋干净喽,省得路上挨饿。”
少年闻言,眼眸明亮。
“义父,那你藏在屋里的那些女人”
童乐瞥他一眼,当然能够看出这只年轻半妖的心思,当即嗤笑一声。
“别想好事,老子自会将她们处理干净。”
说完,童乐就挥了挥手,示意童难可以出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少年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但也不敢违背自己的义父,就只能将双手枕放在脑袋后面,黑着脸撇着嘴转身离开。
出了营帐之后,少年有些百无聊赖,瞥了一眼附近不远处的另一座营帐,附近围着好大一群人,正听着营帐里面传出来的那些旖旎声响,有些没脸没皮的,没能捞着女人,就干脆自己动手解决,顶着年关刚过不久的寒风,一边冻得瑟瑟发抖,一边坚持不懈。
诸如此类的场景,少年已经见得多了,毕竟寨子里的这些家伙,就是因为“志同道合”才能走到一起。
少年翻了个白眼,兴致缺缺,抬脚便踢飞了旁边的一颗小石头,随后缓步来到寨子大门的附近,想要出去随便逛逛。但不凑巧的是,少年刚一转头,就瞧见了身为狗头军师的三叔正抱着膀子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神情玩味,当即咧嘴讪讪一笑,打消了原本的想法,匆匆回去自己的那座独居营帐。
寨子外面。
宁十一已经在提刀而来的路上。
其实前后并未迟疑多久,宁十一手中那把柳叶刀,就已经提前出鞘,刀身上有着一片雪白璀璨的光彩流泻,刀罡剑气,宛如烟雾一般缓缓飘荡,从先前所在的石山洞穴,到天然形成的悬空石桥,再到那座山寨的门前。
宁十一步伐缓慢,但每一步踏出,都是十一步走桩,自身气势早就已经攀上顶峰,却仍未就此止步,还在艰难持续着极为缓慢的攀升,一次又一次突破瓶颈,以至于所过之处,雪白宛如烟雾一般的刀罡剑气,散而不隐,逐渐覆盖了整座悬空石桥,然后顺着石桥两边,缓缓坠下,又被萦绕在石山如林中的山风缓缓吹起。
也便是在这片石山当中,逐渐逐渐,就莫名其妙起了一场极为浓郁的“大雾”。
山寨大门的里边。
身为狗头军师的麻杆男人,在陡然间发现这场“大雾”已经笼罩了整座山寨的时候,神情一怔,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天上,隔着雪白雾气,也依然能够瞧见日在中天,当即眉关紧蹙,而后双眼缓缓眯起,将手里正在记录此番收获的账本揣入怀中,目光看向依然紧闭的山寨大门,与身旁那人低声说道
“去让那些混蛋赶紧把裤子提起来,也让老三别玩儿了。”
那山贼喽啰面露为难之色。
“二当家的,这”
麻杆男人瞥他一眼,忽然眼神一沉,一脚踹了出去,直接将人踹得倒飞出去,最终狠狠摔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终于堪堪停下,已经头破血流,满脸痛苦之色,却不敢埋怨,捂着肚子艰难爬起,战战兢兢。
麻杆男人满脸铁青。
“废物,让人跟了一路都不知道,还他娘的大言不惭,我看老三现在也是有些膨胀过头了。赶紧去!”
那山贼喽啰激灵灵一个冷颤,连忙跑了出去。
麻杆男人抽了抽鼻子,满脸阴狠,转身拿了一把朴刀在手里,就抬脚来到山寨门前站定。
寨子里一下子乱了起来。
原本正打算睡上一觉的少年童难也被惊动,连忙拿了杆枪冲出营帐,恰好旁边跑来一个一手拎着裤腰带的精瘦汉子,来不及躲闪,直接撞在了童难身上,滚成一团。
童难嘴里骂骂咧咧,一脚将那精瘦汉子踹到一边,刚刚起身,手中长枪就立刻带起一阵刺耳声响,直指汉子眉心所在,怒目圆瞠。
“瞎了你的狗眼,敢撞老子,活腻歪了?!”
精瘦汉子这才瞧出了童难,立刻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满脸谄媚。
“万万不敢,万万不敢,是小的瞎了狗眼,没瞧见小少爷出门。只是只是出事了呀,有人杀上门来嘞,小少爷还是赶紧去找大当家的,有胆子直接跑来寨子这边动手的,哪有软蛋呦!”
闻言之后,童难一怔,这才注意到寨子已经被那看似大雾一般的刀罡剑气所笼罩,当即脸色一沉,再也顾不得这个寨子里没有地位的精瘦汉子,转身跑去那座最大的营帐。
山寨大门那边,忽然传来轰隆一声。
隔着巨大寨门,一道雪白明亮的刀光,陡然间一闪而过,紧随其后,那看似厚重的栅栏大门,就立刻被人一刀劈烂,捆成一排的粗壮树干,随之断成了一节一节,砸向山寨里面。首当其冲的麻杆男人满脸阴沉,脚下陡然滑出一步,手臂顺势上抬,宛如长鞭甩出一般,刀光霍霍,一瞬间就将那些树干全部劈碎,洋洋洒洒全是灰尘木屑。
麻杆男人眯起眼睛,随手一刀,便将萦绕不散的灰尘木屑全部劈开,看向已经出现在寨门处的宁十一。
后者缓缓上前,手中柳叶刀刀尖点地,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直到走进山寨之后,方才停下脚步,宛如大雾一般的刀罡剑气,无形之中围绕宁十一缓缓旋转,气势之盛,已经化入这场散如白雾的刀罡剑气,笼罩了整座山寨。
麻杆男人看清了来人,忽然嘴角一掀,皮笑肉不笑道
“灵台境修为?看姑娘的年纪,应该不大,却已有了这般修为且容在下斗胆一问,姑娘师门何处?”
宁十一目光扫过寨子里面的景象,形势要比想象中的更加严峻。
这一伙山贼恶匪,其实数量不算很多,拢共也就只有四五十人,却与寻常山贼恶匪大不相同,没有几乎,全部都是修行中人,修为境界虽然有高有低,参差不齐,但绝大多数都已开辟气府,只有寥寥不到十人,尚未摆脱“凡人”二字。
然后宁十一的目光落在眼前这位狗头军师的身上。
瘦如麻杆,四肢极长,尤其双臂,只需稍稍垂肩,就会臂长及膝。
炼精化炁境修为。
作为野修散修,已经殊为不易。
只是在此之外,后方那座营帐当中,正提着裤子闯出门来的汉子,满脸狰狞之色,也是炼精化炁境修为。
宁十一心头微沉,虽然早就猜到这伙山贼恶匪乃是洞明圣地辖下地界之外流窜而来,毕竟这一群人,既不在洞明弟子远行八千里的主要道路上,也不在洞明圣地专司此事的长老手册中,所行之事,又格外狠辣,比起那些记录在册的山贼恶匪要更甚许多,可这般规模,仍是超出了宁十一的意料之外。
但其面上神情依然冷冽,不动如山。
“鸟有鸟道,兽有兽路,仙凡有别,生死殊途。”
说话之间,宁十一手中柳叶刀已经缓缓抬起,指向麻杆男人。
“肆意打杀凡人,又算什么本事?”
麻杆男人面上笑意逐渐收敛,猛地抬手制止了提着一把大刀就直奔上前的汉子,缓缓言道
“姑娘既然不肯告知师门,也就罢了,在下不问便是。但以姑娘如此年纪,就能拥有这般修为,在下也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姑娘必非寻常之辈,就不能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相安无事?”
言罢,麻杆男人略作沉默,忽又面露微笑。
“更何况,只以姑娘的本事,还真就未必拿得下咱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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