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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北抹了下嘴边的酒渍,开口说道
“既然你坚持要给钱,那我也就不在这件事上继续多说了,你心里有数就好。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步逸红那个女人,你最好小心一点儿,尽量避免跟她接触。那女人有病。”
云泽刚刚提起酒坛又喝一口酒,闻言之后愣了一愣,差点儿直接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酒水,憋得脸红脖子粗,眼神惊恐地转头看去。
姜北嘴角一抽,没好气道
“是脑子有病,不是你想的那个!”
云泽愕然,回想起白间所见,那位天枢麟女,哪怕是在面对姜家府主的时候,张狂性格也没有半点儿收敛,并且还在答应了姜家府主的讲情之后,去而复返,丝毫不曾顾及自己身为一座庞然大物之麟女的身份,故作夸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那学府前辈的脸上,然后嚣张大笑,抬脚离开。
活脱脱一个乡绅恶霸的模样。
云泽讪讪一笑,然后颇有同感点头说道
“虽然我对那位天枢麟女没什么了解,前后加起来也就见过两次而已,之前那次还没觉得,但这次见到,看着确实像个脑子不太正常的。”
姜北叹道
“不只是她,整座天枢圣地就没几个正常人。”
云泽皱起眉头。
“跟天枢圣地自古传承的那部《贪狼星经》有关?”
姜北微微摇头。
“不清楚,但天枢圣地确实没有多少正常人,都是一些不可理喻的家伙,比起隐元圣地的那些人还要更麻烦,最起码隐元弟子在没跟别人动手的时候还算正常,可天枢弟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正常。所以真要说起来,天枢圣地其实也算臭名昭著了。”
云泽了然,提起酒坛喝了口酒,若有所思。
南门城。
宁十一已经在此停留数日之久,落脚在一家客栈当中,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边调养自身伤势,一边推演古代王朝的治国之道,想要以此作为基础,找到一个可以妥善管理洞明圣地辖下地界的办法。为此,宁十一也曾出门几次,每次都是跑去南门城有且仅有的那家书铺翻阅历史典籍,想要从中找到“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具体原由。
书是翻了不少,但时至今日,也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反倒伤势的恢复程度足够喜人。
入夜。
宁十一坐在桌旁,眉关紧蹙,身前的那张桌面上,除了一盏油灯之外,还有厚厚一摞满是涂抹痕迹的宣纸,全部都是这段时间借鉴古代王朝治国之道留下的费稿,看似能有百余张。
还有一本前段时间打从书铺借来的纪传体通史,宁十一刚刚第四次翻完最后一页。
手边也随之多了一张没用的废纸。
宁十一抬手揉了揉两边太阳穴,长长吐出一口闷气,放下手后,目光落在自己刚刚丢到一旁的那张费稿上,愁眉不展。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似乎自古以来就是定局,唯一不同的就只在于王朝存在时间的长短,并且一座又一座王朝的从有到无,一旦纵观整个过程,就会发现它们总是惊人的相似。
一座又一座的王朝,前几任君王,虽然相互之间也会存在一些不同之处,但大体都是任人惟贤、清正谦洁、治下有方,也正因此,几乎每座王朝都会在建立之处的几任君王之间,可以维持逐步鼎盛的趋势,国力也会随之逐步增强,可以保证国泰民安。但这所谓的趋势却又存在一个极限,一旦达到某种程度,继任君王就会逐渐变得昏庸无能,似乎正合“盛极必衰”四个字中蕴含的道理,也就导致这些原本国力鼎盛的王朝,会在这些昏庸君王的统治之下,逐渐走上下坡路,直到最终沉入谷底,就此灭亡。
王朝兴衰,自古如此,无出其外。
但宁十一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更没办法找到避免的方法。
她望着摆在最上层的那张费稿,怔怔出神,良久,又将面前那本史书重新翻开。
在这部囊括了许多古代王朝历史更迭的书本开篇,有着撰书之人假借道家经典的一句评点,用来提纲挈领。
“福祸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然后就是书本最后一页,同样是以这句话作为后序。
很奇怪,因为这句话用在这里似乎并不合适,而全书内容虽然囊括了许多古代王朝,但在看过之后,就会发现书本内容就只是撰书之人在以一个第三者的视角,冷眼旁观这些古代王朝的兴衰过程,除去开篇之言与后序之外,就再也没有参杂其他内容。
撰书之人,在署名之处用了真名,正是柏氏妖城那位圣贤君子。
宁十一有些理解不来其中深意。
她将书本重新合上,起身来到窗台附近,低头看向夜幕笼罩之下的街道。
入夜之后的南门城,尤为安静。
宁十一出神片刻,然后转身拿上悬挂床头的柳叶刀,又拿了桌面上的那本史书,径出门去。
然后刚刚开门,就有一个魁梧汉子恰好从门前经过,被忽然走出门来的宁十一挡住了去路。魁梧汉子腰悬阔刀一柄,被迫止步,瞧了一眼因为伤势就神情恹恹的宁十一,竟然对他视如不见,立刻扭头啐了一口唾沫,猛然拔刀,架在宁十一的脖颈上,狞色道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敢挡老子的去路,瞎了你的狗眼!”
宁十一背对魁梧汉子,能够感受到阔刀刀锋紧贴脖颈,眼神立刻冷了下来。
魁梧汉子又啐一口唾沫,手中阔刀依然架在宁十一的脖颈上,从旁边绕了过去,来到面前。方才还只匆匆一撇,没有看清,这会儿倒是瞧见了这位黑衣姑娘的面容,那魁梧汉子眉头一挑,嘿的一声笑了起来。
却不待其再做什么,再说什么,宁十一就忽然出手抓住了魁梧汉子的手腕,一言不发,猛然发力。只一瞬间,魁梧汉子脸色急变,手腕传出咔嚓一声,手中阔刀当啷落地,而那貌似壮硕的汉子,也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死死要紧了牙关,手腕依然握在宁十一手中,已经彻底变形,疼得大汗淋漓。
南门城入夜之后的街道,总是冷冷清清。
但诸如此类的客栈酒楼,却往往正是热闹的时候。
二楼廊道里的这一幕,被许多人瞧在眼里,面露意外之色。
这个一看就是满脸病恹恹的黑衣姑娘,竟然本事不小。
那魁梧汉子疼得直吸冷气,却不肯求饶,面色狠厉,咬牙道
“干你娘的黄毛丫头,知不知道老子是谁,你他娘的活腻歪了?!”
与之相识的几人,约莫能有六七个,还在宁十一身后的廊道之中,方才事情变故太快,也是平日里嚣张跋扈习惯了,就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这会儿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刻一拥而上,同时嘴里骂骂咧咧,尽是些不堪入耳之言。
在南门城这种鬼地方,什么狗屁道德不道德,只认拳头。
但在下一刻,宁十一就猛地拧转腰杆,将那魁梧汉子当成沙包一般扔了过去,廊道本就不够宽敞,这一下,就将那些同伴全部都给撞倒在地,一阵鸡飞狗跳。
等到这群人回过神来之后,一把流溢着雪白罡气的柳叶刀,就已经指在了那个猛然起身的魁梧汉子的眉心。
锋锐刀芒,刺得眉心生疼。
魁梧汉子吞了口唾沫,两只眼睛一齐盯着近在咫尺的刀尖。
宁十一神情冰冷,眼神当中满是厌恶,脚尖一勾,就将魁梧汉子掉在地上的那把阔刀踢了起来。宁十一将柳叶刀收刀入鞘,左手接住高高抛起的阔刀,转身同时,便将手中阔刀往后一送,就直接刺穿了魁梧汉子的心口,将其身形带飞出去,擦着那群同伴的头顶而过,最终惨被钉在廊道尽头的墙壁上。
那魁梧汉子还未死透,瞪大了眼睛呕出两口鲜血,然后艰难低头,看向心口那把前后贯穿的阔刀,这才脑袋一歪,死不瞑目。
魁梧汉子的那群同伴,全都如坠冰窟,吓得手脚发颤。
宁十一已经缓步下楼,在大堂当中许多野修散修的目光注视下,迈过客栈门槛,黑衣背影消失在夜色当中。
大堂里的氛围逐渐回暖。
但众人仍是神色各异。
有人忽然干笑一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南门城的夜路也敢走,这可真是艺高人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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