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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州没好气地一折扇打在他的额头上。
黑衣小童一屁股坐了下去,捂着额头疼得一阵龇牙咧嘴,迅速揉了两下额头红肿之处,就猛地起身扑了上去,却被秦九州用折扇顶住了额头,任其拳挥脚踹张牙舞爪,就是碰不到秦九州的一根寒毛。
云泽摇头失笑,不再理会这两个活宝,瞧着远处两拨海外修士就只口舌之争,虽然有过几次想要动手,可最终还是按捺下来,云泽就知道他们是在忌惮许穗安这位补天阁阁主,便不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转身一步踏出,安稳落地。
项威依然坐在门旁屋檐下。
今儿个的天气倒是相当不错,晴空万里。
云泽在项威让出来的长凳另一边坐下,取了两壶梨花酿出来,丢给项威一坛,一边喝酒,一边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光景。
由此望去,依稀能够见到之前落地时的那座冰山断崖,积雪堆砌之上,阳光洒落之下,竟然有些虹桥色彩隐约出现,铺在冰崖边缘只有一线的雪面上,却可惜转瞬即逝,看得并不真切。
云泽忽然问道
“那个海外姑娘叫什么来着?”
项威看他一眼,低声说道
“蒂娜布莱德。”
云泽喝了口酒。
“你倒是记得清楚。但有些事你也已经知道了,而且这些事绯衣也早在很久之前就曾与你说过,有些海外人,在某些方面比较开放,就连一夜鱼水之欢都算不上什么稀罕事当然我不是说蒂娜不是一个好姑娘,毕竟有些海外人不重清白之身的情况虽然存在,可终归只是少数罢了,更多人还是很看重这方面的。”
云泽晃了晃手里的小巧酒坛,叹了口气。
“但这并不意味着蒂娜当时与你亲近,就是对你心怀爱慕之情,你也大可不必因为她的那些酒后举动,就记到今天。毕竟布莱德家族所在的地方可不讲究什么肌肤之亲,就连见面时的打招呼,也有拥抱贴面礼甚至亲吻礼这种极为亲密的形势存在。所以在你身上蹭了两下,真不算什么。”
项威双手抱着小巧酒坛,低着头默然不语。
云泽面露迟疑之色,其实还想说一句,那位海外姑娘也未必会来补天阁,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只能叹一口气,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就拎着酒坛起身回屋。
当初蒂娜酒醉之后做的那件事,可能只是一时兴起,也可能是存了心地想要逗一逗他,但这件事其实真的算不了什么,“偶然间的肌肤相亲”罢了,并且对于多数人而言都是如此,再加上海外风气向来都是较为奔放,所以等到再次见到蒂娜的时候,这位海外姑娘甚至还会极有可能已经记不起来自己究竟做过什么。
因为无关紧要,所以不值一提。
可偏偏这件事落在了这个就连姑娘手指都没碰过的项威身上,许是人生第一次感到心神悸动,那就变得有些意义不凡了。
但项威心里其实也该很清楚,毕竟之前还在北中学府的时候,那位姜家府主就曾刻意拿出一部分时间,讲了海外尤其西边的风土人情,其中就曾着重提到,有些西方人,像是布莱德家族所在的那片土地,虽然口中所言不会特别露骨,但在思想以及实际上的行动方面,却相对于海内而言,确实是较为开放,他们主张“自由、平等、博爱”,并且还在这些方面做得十分极致,甚至还会有着男女公用的溷藩、浴室存在,说得再要直白一些,海内常有提及的“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话,对于他们而言,更像放屁。
不过这件事确与云泽无关,而是那位姜家府主有意想要防患于未然,避免有些学府弟子心智不坚,在忽然接触到这些海外人后,就会因为风土人情的截然不同,从而误入歧途,贻害终生。
可这番话对于项威而言,却也已经等同是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别去斤斤计较那些肌肤之亲。
云泽回头望着门外一动不动的背影,有些无奈。
最后喝了口酒,云泽将酒坛搁在一旁,继续站桩修行,力求炼精化炁的程度能够赶在入阁考核之前更上一层楼。
而饭堂附近争吵激烈的两拨海外修士,最终也没动起手来,许是两个魁梧之人嗓门儿太大,惊动了补天阁的副阁主。那是一位身材颀长的白发老人,长须及腰,仙风道骨,在这两拨海外修士已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忽然现身,也是一个脾气火爆的,直接撂下一句“要打就滚出去打,别在这里吵吵嚷嚷惹人厌烦”。
最开始的时候,两拨海外修士还有一些不服气,尤其两位护道人,只差将“不服”二字写在脸上,因为这位看似仙风道骨的白发老人,其实修为境界并不见得比谁高,便叽里呱啦地说了许多让人听不懂的海外雅言。再后来,许穗安忽然现身,直接骑在那位副阁主的脖子上,脸上虽然笑眯眯的,还不忘了伸手揪住副阁主的两只耳朵,可眼眸当中却有冷光流溢,不断扫视着两边,当场吓得两位护道人噤若寒蝉,只得强撑面子各自找了个台阶,就匆匆带着自家后辈逃也似的迅速离开。
修行能够修有所成的,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古人言,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在修行路上尤为常见,倘若要将那些修有所成之人的一生编撰成书,虽然不是所有、全部,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只此七字即可统概全篇。
如果真要继续闹下去,其他的方面还不好说,但肯定有人流血丧命。
这场闹剧,最终还是草草了之。
再之后,许穗安的嗓音就忽然出现在客舍这边所有人的心湖中,一字一句,详细说了许多此间众人需要遵守的规矩,尤其针对各位护道人,临到末了,那少年之人极为清脆的嗓音,腔调忽然变得古怪起来,其间夹杂着一阵古怪笑声,补充一句道
“凡有违者,死罪不免,活罪难逃!”
语气并不严肃,却让人莫名能够想到一张满脸阴笑的稚嫩脸庞。
客舍这边的氛围,忽然变得压抑无比。
就连往日里随处可见的闲逛之人,都忽然变得少了许多。
到下午,那位看似仙风道骨的副阁主,又一次来在客舍附近,独自出现在客舍以东一望无际的冰原上,在一个范围来回踱步,过了许久,这才终于选定了一个貌似“风水”不错的地方,双手一抬,就有无形伟力拉扯着这些经年不化的积冰缓缓上浮,最终形成一座宽有十丈,前后三丈,高有两丈的冰台,随后双掌虚按下来,冰台立刻轻轻一震,炸成一团冰雾弥漫,等到雾气散去之后,原本那座四四方方的高台,就已经多了阶梯与浮雕出来。
副阁主满脸无奈之色,叹了口气。
之后又过片刻,补天阁里忽然走来两人,一位是平日里专司看守经塔一职的守经长老,一位是负责掌管饭堂的大头伙夫,前者高高瘦瘦,后者大腹便便,一人扛着一根女子腰杆粗细的旗杆,黑着脸从客舍前方缓步经过,一直来到高台附近,这才将旗杆分别立在两旁。
绳子一拉,原本卷在旗杆顶端的两张大旗,立刻落了下来。
两杆大纛旗,同是黄底白圈黑字,左书“势镇汪-洋”,右书“威宁瑶海”,出自谁手尚未可知,不过书法确实写得好,有铁画银钩之姿,矫若惊龙之势。
再然后,就是一位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的年轻人,双手举着一只硕大的铜锣木架从补天阁而来,满脸无奈途径客舍附近的时候,被人认了出来,正是那位早在两年之前就已来了补天阁的姒家麟子,真名姒东,一如先前两人那般,将铜锣带去高台那边,又依着某人的吩咐,将铜锣木架摆在高台正中间的位置上,顺便取了某人再三强调过的几朵大红花出来,分别系在铜锣木架的两边,与左右两根大纛旗的旗杆顶端。
落地之后,姒东抬手用力搓了搓被寒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颊,刚一转身,就与另外三位前辈修士的眼神撞在一起。
姒东微微一愣,饶是相互之间有着几千年的岁数之差,也仍在此刻忽然生出了某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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