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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白莲脸红了一下,有些讪讪的握了握手中帕子,笑容有些抽“那日不是莲姨我故意要藏私,实在是答应了她要保守秘密。”
“”
“这两日我细想了想,她活得艰难,若能被黛黛你瞧上,到你孟秦来做一个琴艺老师也是她的造化,别的且不说,至少生计不用愁了。”
“”
孟九思听到这里,心下有些失望,看来应该不可能是夏薫儿,否则在爹爹口中那样一个奇女子怎会连生计都艰难,至少她可以去找黎王,甚至来找爹爹都可以。
不过,有了线索,就可以一级一级顺藤摸瓜的查下去。
不管结果如何,她尽力就行,也算完成爹爹一个心愿。
她没有说话,只安静的听蒋姨娘说,又听她叹息一声“唉她那样一个有才华人的,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听了难免会让人觉得唏嘘。”
孟九思忍不住问道“她怎么了?”
蒋白莲又是无限悲悯的一声叹“容貌毁了,还残了一条腿,我实在怕黛黛你见到她害怕,会嫌弃她。”
孟九思摇摇头“我不会在意她容貌如何,只要她琴艺好就行。”
听到这里,孟九思又开始疑惑了,倘若夏薫儿还活着,落到这般惨境,大约是不愿意再见旧人的。
她又害怕起这个人真是夏薫儿来,虽然她与她从无交集,甚至连她的样子都没见过,可是她知道如果夏薫儿变成这样,爹爹一定会伤心的。
“她琴艺是没话说,这点黛黛你可以放心,莲心能打包票。”
“那她是谁,现在在哪里?”
蒋白莲有些遗憾道“我并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她是打哪来的,她是两个月前流落到我们镇上的,镇上人见她生的像鬼一样,都叫她鬼娘,也没什么人敢接近她,更没有人敢收留她,甚至将她赶出了镇子,所以她如今就住在离镇上不远的山神庙里。”
“山神庙?”
孟九思愣了一下,是当时她和薛朝,铁妞一起躲雨的那个山神庙吗,那里倒像有人住过,可是那回去他们怎么没见到她,难道她恰好出去了?
出神间,又听蒋姨娘“嗯”了一声道“我觉得她实在可怜,便送了一些饭食给她,那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瞧清她的脸。”
想到那张脸,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之色,到现在每每想起都要做噩梦的脸
“真的,黛黛,我一点不骗你,她的脸真的太可怕了,就这样,你还不怕吗?”
她必须说清楚了,也没有夸张,她说的就是事实中她看到的,若不说清楚,给她一个心理准备,否则,真等把人弄来反吓坏了孟九思,她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的她一点都输不起。
孟九思坚定的摇摇头“我不怕,不管她生得什么模样我都不会害怕,我原也不怕这些。”说着,有些唏嘘的叹息了一声,“想来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是啊!”蒋白莲又附合着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也不知她过去到底遭遇过什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悲惨的模样,我问她,她一个字都不肯说,只是说要报答我的一饭之恩。”
“”
“她说,她一无所有,唯有琴艺还能拿得出手,还会扎一两朵绢花,所以才有了那一晚宴席上的表演。”
“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孟九思总算是弄明白了,但同时,心头又有了更深的疑团,那个女子究竟是谁?
蒋白莲暗暗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见她脸上充满着同情和好奇,料想她必会去找鬼娘,她没有立刻说话,慢慢的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方提醒道“黛黛,你可不知道,那山神庙常有山匪出没,危险的很,我那一次去送饭食差点遭遇到山匪。”
“”
看来十有就是那座山神庙了,想当初,他们使了金蝉脱壳之计离开了斗云寨,也不知道那范江龙气成什么样了。
他对铁妞倒肯用上几分心思,只是他勾结朝廷,杀人如麻,实在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蒋白莲又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幸亏鬼娘先送我出了山神庙,我躲在山后才逃过一劫,所以黛黛”
她沉了一口气,终于提到了正题。
“你若真的想让我带你去寻她,需得孟大将军亲自陪同,否则,我断不敢带你去的,万一遭遇了山匪,可不是闹着玩的。”
“”
孟九思心里只是冷笑,她终于提到重点了,她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夹了一块糕点放到蒋白莲的面前的银碟里。
蒋白莲立刻夹起糕点尝了一口,也没在意糕点是个什么味,为了表示糕点好吃,她特意多尝了两口,这才抽出掖在翡翠镯里的帕子轻轻拭了一下嘴角。
再说话时,眼神变得有些凝重,也很真诚的样子。
“不是莲姨只顾着惜护自己的性命,实在是担心你,你生的这样美貌,万一遭遇到山匪,说不定会引起争斗,所以”
她顿了一下,仔细斟酌了一番。
“依莲姨之见,你最好还在留在家里等消息,我带孟大将军去,到时保管给你将人带回来。”
“可是”孟九思有些为难的开口,“爹爹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我怎么能让他去冒这样的险?”
“什么?”
蒋白莲脸色一变,不知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失落,她维持得平和的脸在这一瞬间有些失态,就连手里的帕子都落了下来,正好覆盖到了糕点了。
“孟将军受了很严重的内伤,那晚宴席他不是好好的吗?”
她知道他受了伤,但应该不算重,怎么就会很严重了。
一来,她爱慕他这么多年自然是担心他身体的,二来,他不能去,那她如何有和他相处的机会,她忙了这么半天不是白忙了?
错失了这一次绝佳的机会,她怎么轻易还能寻到这样的机会。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府里,从前每每孟秦回来时,她都会特意赶来,只是她几乎找不到机会接近他,即使难得有几次机会,连话都说不上三句。
他成了她心目中可望而不可及的神。
本以为,那晚她大放异彩,一鸣惊人,孟秦会主动来找她,结果等了好几天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她真的不想再漫无目的等下去了,因为等不起了。
她急切的看着孟九思的眼睛,孟九思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虽然她这样做有过河拆桥之嫌,但爹爹对她根本无意,甚至连她是谁都弄不太清楚。
这完全是蒋白莲单相思,她怎么可能让她和爹爹去寻人。
爹爹是个大老粗,哪懂得女子的心计与算计,万一在路上弄出点什么来,那不带累了爹爹的名声嘛,而且还会将爹爹置于难堪的境地。
想着,她脸上浮起一层悲伤,叹道“莲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爹爹为了哄老太太开心,那晚是勉强撑着的,他的内伤一下子不容易恢复,若真遇到山匪,缠斗起来,必会置爹爹于险境。”
“”
“我相信莲姨也不想害了我爹爹吧?”
“不我怎么会害将军呢。”她的脸上下意识的就红了,“可是将军若不去,我又怎敢让你去冒险呢?”
“这个莲姨放心,我会安排的,只要莲姨告诉我那座山神庙在哪里就行了,我是断不敢让莲姨再去冒险的。”
“可是”
“难道莲姨还不相信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是莲姨有什么难言之瘾,不方便透露?”
尽管已大约猜到就是那座山神庙,但保不齐会有意外,还是确认了比较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白莲心绪难安的连连摇头,也不知道再找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孟秦陪同一起去。
虽然山神庙确有山匪出没,但也没她说的那样危险,哪那么容易就碰到了,否则鬼娘如何能在那里落得住脚。
她那日碰到的不过是几个猎户进去躲雨的,她这样说,就是想把事情说的严重些,唬住孟九思,让孟秦去。
她哪能知道孟秦伤的那么重,早知道她也不必说的那么严重。
心绪烦乱间,又解释道,“我只是怕我的好心反办了坏事,一来还是那句话,担心黛黛你的安危,二来是因为鬼娘,她是个脾气古怪的人,我怕我不去她宁死也不肯来。”
“哦?”孟九思轻轻蹙了一下眉头,“看来那位鬼娘和莲姨关系很好了。”
“呃。”
好什么,她不过就是去送了几趟吃食,跟她学完曲子就再也没去过,两个人也谈不上什么交情,因为这鬼娘不仅生的吓死人,脾气还很古怪,除了教了她曲子之外没有跟她多说过几句,只是最后叮嘱她,不许告诉旁人这曲子是她教的。
她这样说,就是想跟着一起去,哪怕孟秦不去,她不过多跑一趟腿而已,对于孟九思来说至少也是个人情。
她这样一问,她倒不知作如何回答了,手下意识的伸向镯子想要抽出帕子拭了一下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手下一空,这才看到帕子正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银碟上。
她有些难堪的拿起了帕子,掸了两掸,一边掸一边道,“也不算很好,但她脾气古怪,轻易不肯见人,不管怎么说”
她这才用帕子擦拭了一下额头,额头上的汗沾住了一丝糕点碎屑,她却全然无知,咬咬牙又道,“我和她到底相识一场,她大约是愿意和我说话的。”
孟九思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由莲姨带着去也好,我去安排一下。”
蒋白莲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二人又扯了两句闲话便散了,出了陶怡阁,蒋白莲只觉得浑身都汗得湿透了,只觉得心中曾锦绣无双的前程已变成渺茫起来。
到达山神庙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天空乌沉沉的,笼罩着整座破败的山神庙在荒草凄凄中添了一丝令人不安的诡异,就好像里面住着无数精怪鬼魅似的,只待你一进去,便会扑过来叫你噬咬。
孟九思是一刻也不敢耽搁,本来想带铁妞一起来的,只是她和大哥斗蛐蛐正斗的起劲,她怕惊动大哥便作罢了,只带了吉祥天宝,随着蒋白莲一起赶往山神庙。
下了马,刚走到山神庙门口忽然听到一声杀猪般的哀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见一个人像是蹴鞠一样滚过破败的门槛,又咕噜噜滚了出来,正好滚到孟九思的脚下。
突然看到一个人滚过来,孟九思倒还算平静,只是微微往后退了一下,蒋白莲却一下子吓白了脸色,反射性的想躲到了吉祥身后,吉祥已经一个箭步挡到了孟九思的面前。
不仅吉祥挡到孟九思的面前,天宝也跑了过来,蒋白莲一下子没了依仗,想要追过去躲在三人身后,又怕肆万一有山匪突然从山神庙冲出来,到时候她跑都来不及。
可是现在情况还未明,她若躲在远处,岂不是很没义气,到时候孟九思必定会怪她。
稍稍犹豫之后,她还是跟了过去,只是不敢往前,只敢躲在天宝后头,探出头来看。
又见那人很是艰难的用手撑着地,拼命咬着牙想爬起来,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脚下一滑,他又重重栽倒在地,这时天宝蹲下来将他扶起,他已经晕了。
当他的脸仰面朝上时,孟九思这才看清他疙疙瘩瘩的脸,虽然脸上沾满了尘土,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竟是范江龙的跟班穿地鼠。
难道范江龙在里面?
她的心莫名的掀起一股紧张感,在斗云寨待过几日,她知道他实在是个悍匪,而且武功十分高强,虽然未必是薛朝的对手,但是袁阆却说过,连他都不是范江龙的对手,可见他武功有多高。
正想着,里面忽然传来一个沙哑,带着不愤的声音。
“山神爷爷,我范江龙已经供奉你这么多日,你怎么一点明路也不指,我娘子她到底是生是死,你倒是给个话啊!”
“”
孟九思蓦然一惊。
他竟然还在惦记着铁妞?
“他们都说我家娘子压根就是个女骗子,我不信,可是”他一个大男人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像是咬着牙似的,带着哭腔道,“渐渐的,我有那么点相信了。”
说着,他突然停止哭泣,又重重咬了一下牙齿,近乎咬牙切齿了,“我范江龙平生最恨人骗我,她若真的敢骗我,活着我必要折磨她至死,死了我必要鞭她尸首!”
“”
听到这里,孟九思心惊肉跳起来,想着,还是暂避一下为妙,挥挥手吩咐吉祥天宝先悄悄离开,几人转身正要走时,忽然从里面冲出来一个灰扑扑的人影。
孟九思调脸就要离开,范江龙已经一眼就见到了,虽然她头戴帷帽遮住了面容,但瞧其背影只觉得好生熟悉。
蓦地,他脸上绽放出一丝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惊喜。
“大哥——”
“”
孟九思浑身一震,定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这里,一孟凌厉的罡风刮过,范江龙已经以一种箭离弦般的速度飞奔而至,吉祥天宝甚至都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范江龙已经一下子掀开了孟九思的帷帽。
刹那间,范江龙像突然中了邪一下子就呆住了,一双狭长的凤眼在此刻足足瞪的有两倍大,生生瞪成了杏眼,眼角的刀疤也被撑的长了些。
这女子怎会生的如此美貌?!
惊艳之后,他脸上又涌起巨大的失落,像是对孟九思说,也是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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