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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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卫绫咏有些疑惑，自己是听错了吗？她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查到自己的身份，谁曾想突然消息送上门了。

她反手抓住古方，脸上没有表情“休得胡言。”

她心里并没有一点找到真正血亲的激动，甚至连真假都不想分辨，她脑子里盘算的是如果她顺从的认了古方为父，能不能出宫拿到一个新的身份。这样一来和卫绫桑那条鸿沟便消失了。

“你现在不过弱冠年纪，如何能生下我？”卫绫咏看着古方讷讷不言，又追问道。

说古方形如弱冠只是因为卫绫咏无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看不出古方的年龄。面如白纸、神情沧桑显老，可并未细纹，脸皮细嫩显幼且没有一点胡须。要不是古方还有喉结，卫绫咏一定觉得他是净身了的。

“是服药的。为了方便易容，所以这幅模样。当然不是胡言，你随我回去我就能证明给你看了。”古方知道卫绫咏不信，可他现在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他心里惴惴得厉害。

那个老头子告诉他，她被一个嫉妒她的侍妾推下了山。他信了，那个侍妾被他剁碎了培育蛊虫去了。他早已死心，可卫绫咏和姐姐太过相似的长相让他对高家疑心起来。

如果不是卫绫咏的长相他也不会知道这么个真相。

“太可笑了。你是说你和我母亲背着我父皇有过一段？”卫绫咏当即表示不信，并要拂袖转身。

毕竟表示‘不信’才是正常的情绪。一个公主，对见了两面的人什么都全盘接受，那才奇怪。

无论古方说的真的还是假的，他起码是知道她确实不是卫能亲生女儿的人。如果是存着利用卫绫咏身份心思的人，看到卫绫咏的‘不信’肯定要更努力地讨好。如果真是她的父亲，想必并不会在意。

“你的母亲并不是高贵妃。而是她的妹妹，高盈。和高贵妃名字音同字不同。外人并不知道高贵妃还有个胞妹。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苦笑一声，脸上的却显不出任何的表情。

“我最近才知道，我那故去的妻子怀了你后被高家藏起来了。甚至她被送到我身边都是被设计好的。”

卫绫咏表情有些动容，露出将信将疑的模样，但总体还是羞愤交加的。“这，这不可能。”她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在评估着古方能随意出入皇宫，身形鬼魅，驻颜有方，医术比御医好，话语里不把卫能放在眼里，可始终是江湖人，即使上辈子成为了国师。

“今日你的话我可以当你胡言，不治你大不敬之罪。休要再说了。”一副不愿再听的模样，泪框里眼泪开始打转。她一手用袖遮脸，低着头便往院外跑，一个转角，却撞到了一副胸膛里。

“哥哥。”她抬起了头，露出泛红的鼻头。像是意识到自己鼻音太重了般，鼻子不自觉的耸动抽气。

糟糕，不知道哥哥听到了多少。她不由得心里忐忑。卫绫咏刚做出来的表情完全是骗古方的，她想先把古方吊着，她要看到切切实实的好处，再决定和古方认亲。从小缺乏父爱的她，只觉得‘父亲’这个词是能拿来利用的东西，并没有过多的感觉。她体会到的亲情从来是卫绫桑给予的。

“古方，你随我来。”卫绫桑拍了拍卫绫咏的头，表情还是一脸柔和。“你给我回屋反省。”

反省什么，卫绫桑没说，她也猜不出卫绫桑听进去了多少。卫绫咏转头一看，发现古方追了出来。她眨了眨眼，总觉得这个画面好像被抓奸。

“哥啊，如果我说我身后的男人有可能是你未来岳父，你信吗？”卫绫咏一步三回头在心里嘀咕着。她心里是信了大半的，古方说的话是和那日她偷听对上了的。

还恰巧解答了卫绫咏盘桓内心的疑问为什么卫能说她不是高贵妃女儿，她却有高家女的胎记。

太子书房内。

“不是让你听我安排吗？你去书院做什么。”卫绫桑面若寒霜，坐在太师椅里发问。要不是古方还有用，他真的想……

“我说小太子，我很想知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能第一时间认出我来的原因。”古方还是有些不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