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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是种什么体会呢?对卫绫桑来说就像心塌陷了一块,无论怎么也不能恢复,它流着浓也不结痂,腐烂的积液一点点蚕食整个心脏,而他听之任之,用疼痛来铭记那失去,而在他的心脏就要化为一滩腐水之时,心突然修复了,那缺失的一块长全了,积液也消失了,心脏似乎从来没有伤过般,看不出新和旧的纹路。停滞的时间突然旋转,求死的心也不复存在,脑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回来便好以及……不能再失去了。而中间失去时光里所承受的煎熬化为了如今的锁链,他甚至希望他们密不可分,每一丝血肉都缠绕在一起。
夸张吗?夸张,可又是事实。他恨不得打造一个牢笼,将眼前的人放置于内,牢笼里可以有她喜欢的一切她喜欢的花草,喜欢的树木,喜欢的房屋格局,喜欢的字画,喜欢的饰品摆件,喜欢的小鸟……牢笼可以很大,大到一个一座山,一座岛,但不可以有其他人。
但好在他还是有些理智的,只是这么构思着,并没有立即这么做。
“哥哥怎么不问我为何这副模样?”卫绫咏开了口,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银发,手背贴了贴冰凉的脸颊,心里还是生出些自卑。
“很好看。”低沉的嗓音从喉咙滚出。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了卫绫咏的五指,仍然那么沁骨“别的姑娘是水做的,妹妹是雪做的。娇容绝红尘,不似人间俗物,仿若天上仙。”手指从她的眉心往鼻尖滑动,指尖的感受也是那么冰。
“哥哥怎么变得文绉绉的了?”卫绫咏吐了吐舌头,拉着卫绫桑来到了书架前,上面塞满了卷轴的画卷,每一副都装裱好了。“哥哥,这些是收集的古玩字画吗?怎么全堆在书房。”她一只手指着画卷,另一只手扣住卫绫桑的手。
“全都是画的你,不过最近你的样子明明脑中记得很清晰,可落笔总是不大像,索性都没画你的样子了。”卫绫桑诚实的答道,随意抽了几幅,展开给她看,那几幅都是有画模样的有她低头闻着梅花的,有她荡着秋千的,有她斜躺贵妃椅上酣然入睡的。
“不过妹妹如今模样也好看。”他补了一句,他显然已经看出,卫绫咏的脸不是面具,而是其他,但他不想开口问,怕戳到妹妹的伤疤,再者那些过去于他现在何干?
“油嘴滑舌。”卫绫咏笑道,“那画都烧了吧,反正我的脸也回不去了。”她将画往卫绫桑面前一推,娇嗔得瞪了一眼他,用蛮横的语气掩盖她的真实情绪。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习惯了如今的脸,再看到自己曾经的画像,恍如隔世般,令她不由得心慌脸变了,那人变了吗?
“死物确实没有活人更重要。”又一次的安慰,卫绫桑反手将卫绫咏拉近自己怀中,摸着她的头,做着保证“我不会让你再离开了。”
室内的短暂温馨却被宁乐打断。
“主子,主子,你不是进宫去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宁乐从外就开始高声呼喊,进到屋内看着卫绫桑背对着他,连忙急匆匆的连说带扬手里的纸“正好,我探听到那南雁来的公主了,位列十三公主,从小被送出宫外,被接回南雁皇宫不到一年的时间。样子嘛,总是被遮的严严实实的,可有一头吓死人的银发。估计像个老叟,丑陋又衰老只好每日遮面掩盖自己的面目。这南雁真是过分,竟然想送这样的人与主子和亲。”他嘟囔着,一边抱怨那公主的外貌,一边为自己主子鸣不平,可他越说越感到室内温度逐渐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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