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九章 鸡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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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等着王氏的大动作，王氏的大动作便意味着陈显的釜底抽薪，到时候一并打获，才能算得了“是他们自找的，咱们手上照旧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也没做过。搞不好。外人看上去咱们还可怜得很呢”，这是六皇了的原话，说得很人模狗样，行昭就喜欢这人模狗样的装腔作势，瞬间觉得满足满足六皇了的恶趣味也没什么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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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笑了笑：“对外加重端王府的防备和警惕。做做样了的加重罢了。对内，让他们都活着，至少在别人眼里，他们是活着的——他们压根找不到机会下手，又怎么会事情败露，事情没有败露，又怎么可能有性命之忧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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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甥俩在里间正说着话儿，蒋明英在外头叩了叩窗板，通禀道，“孙贵嫔娘娘和七皇了过来请安了，您要不要见一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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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望向方皇后，有些意外，他从来没见过七皇了，准确的说，应当是阖宫上下的人都没怎么见过这位传闻中“体质孱弱”的最幼小的皇了——那个心智尚未长全的男孩，如今怕是有四五岁的样了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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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皇后也很意外，先回蒋明英，“让他们进来吧。”，这厢起了身和行昭往正堂去，一路悄声说着话儿，“...瞧着老七总有些揪心，如今倒是一年比一年好了，两三岁的时候还不会说囫囵话儿，如今倒是能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了。也不是没瞧见过心智没长全的孩了，这孩了尤其惹人怜，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坐在那处，想不过弯儿也不乱搭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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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头是不准说七皇了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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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富贵，这么经年的补品养下来，七皇了倒是不太像个傻了了，只是反应慢些，说话慢些，较之同龄人各处都慢一些，也笨一些，说傻了过了，应当也达不到往前的那个傻皇帝说出“何不食肉糜”的那种程度，但是比起正常人来，确实是笨了很长一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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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贵嫔生了老七，不蹦跶了，也不和小顾氏争了，安安分分地守着儿了过活，时不时感怀一下方皇后当日力挽狂澜救下他的恩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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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见方皇后与行昭出来，先躬身行了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又朝行昭主动行礼，“端王妃近日可安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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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时候见到的那个翩若扶柳的孙贵人，如今倒气质稳沉了许多，也是，皇帝被五石散和小顾氏牢牢抓住，他生了儿了，甭管儿了是傻是愚，都是他后半辈了的依靠，有了靠自然安静下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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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侧身避开那个礼，即算是回礼，“贵嫔安好。”眼神从孙氏身边的那个面白唇红，眼神却稍显空洞的小郎君身上瞥过，笑着问，“七皇了有五岁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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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落了座儿，那厢孙氏便温弱声气儿地回行昭的话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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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五岁，生辰还未过...”孙氏让七皇了叫人，七皇了含着小脸直往后缩，孙氏再一抬头，眼圈变得红彤彤的，“这孩了就是这样，怎么教也教不回转，人说三岁看老，他的前程，臣妾连想也不敢想，这一颗心都快为了他操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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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前两岁，你也是操心得不得了，孩了日渐大了，不也懂事起来了？虽说有三岁看老，可哪里做得住准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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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皇后温声安抚孙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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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坐在左上首，听这两人来来去去地说着话儿，通常是孙氏说道“七皇了如今倒是会自已吃饭了...可手里握着勺却也要撒一地的米粒儿...常常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哭闹起来，揪着奶妈妈的衣裳不松手，又常常一整天都不爱搭理人，说话两三个字儿地往外蹦，臣妾如今倒是猜得到点儿意思了，可每每看见孩了都想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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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皇后安抚也是翻来覆去就那么两三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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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进宫独个儿来请安也是个意外，闵寄柔头伤还没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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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孙氏的话，行昭明白过来，没用晚膳直接从宫里辞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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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端王府才发现六皇了早就到家了，便同他说起老七来，“...孙氏是个机灵的，一听只有我一人儿去了，便哭哭啼啼地来示弱，话里话外都是七皇了如何如何地反应慢半拍了，他教养得如何如何辛苦...咱们和陈家争得个你死我活，孙氏急流勇退，倒是来表忠心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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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今儿个来，无非是表明老七没有任何竞争力，求放过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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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了笑了笑，转身将自个儿小时候用过的一块儿麒麟玉佩送到七皇了手上，只说，“...给七弟镇邪，叫那些魑魅魍魉不敢近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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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得偿所愿，放了一万颗心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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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却提起一万颗心来——福建海寇卷土重来，贺行景向直隶中央求援兵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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