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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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沉默地看着这两个头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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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雷斯和萨麦尔。优秀的防腐技术保留了他们原本的面貌，以至于奥尔瑟雅还能感到心中那埋藏久远的悲伤与愤怒，就仿佛从一堆灰烬中冒出的火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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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他忽然笑了出来，声音像是兴奋，又带着点说不清的愤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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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安静了，似乎没人敢在这时刻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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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一手按在费雷斯的头颅上，暗紫色的能量汹涌波动，这颗坚硬无比的恶魔头颅顿时化成了飞灰，奥尔瑟雅手一抖，骨灰都给他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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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抓起了萨麦尔的脑袋，站起来一脚将他踢到半空中，用堕落能量将他绞得粉碎，风一吹，骨灰了无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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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奥尔瑟雅心情似乎很好，他回到了位置，发现西瑞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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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算了两笔陈年旧账。”他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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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咽了咽唾沫，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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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将坩锅里仅有的一条鱼装在了洁白的餐盘上，递到山猫的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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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奥尔瑟雅和颜悦色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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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猫眼睛转了转，喵喵喵地说了几句，大意是自已没有名字，请求他赐予姓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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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了扬眉，用一种看透了一切的眼神看着山猫，山猫缩了缩，目光透着心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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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叫奶酪好了。”他说，“那可是你主人最爱的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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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酪高兴地喵了几声，三两下就把鱼吃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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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先生为什么要给你寄恐吓信？！你又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吗？”苏西追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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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恐吓信，是礼物。”奥尔瑟雅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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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西生气地说：“你编理由也要编个像样点的，是什么样的变态才会把人头当做礼物送给女孩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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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认真地想了想，说：“艾理斯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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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把这两个仇敌的陈年往事简单说了一遍，苏西的态度立刻就改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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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早说？刚刚应该让我先踢两脚再捏碎的！”他的语气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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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起来，猎人先生还是蛮贴心的呢。”苏西说，“遇到你的仇人还会帮你留意，特地寄过来让你出口气，这都一千年了还记得你说过要把仇人的脑袋当球踢这种气话，那肯定是心里一直想着嘛，说不定还记得你被气哭时的样了呢！”苏西又开始发挥多余的想象力了，“你被关在墓里的时候，估计心情不怎么好吧？肯定没少拿人家撒气，就这人家还记得给你寄人头，他要是不喜欢你，我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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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干巴巴地问：“你确定要把头拧下来给我当球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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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西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萨麦尔的那颗脑袋，立刻怂了：“当我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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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冷哼了一声，心里却想，何止是拿他出气，那男人可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见过他神经质疯婆了一面的人，现在仔细想起来，简直能让人生出杀人灭口的念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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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说回来，奥尔瑟雅想了想，他对艾理斯的了解实在少得可怜，他低调且沉默，哪怕是关在一起的一千年，在他们都清醒的时间里，大多数时候也是他在神经质似的自言自语，而他沉默地听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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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他醒来，他还在沉睡，他就会故意把他吵醒，想要激怒他，但他最不高兴的时候，也只是一边擦拭着灵魂神龛，一边看他几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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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会安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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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他的所有的愤怒，都给恶魔带去了惨痛的毁灭，可于私底下，他的表情与行事作风一直都是淡淡的，毫无波澜，也许是因为他年少的经历过于惨痛，为了复仇练就了坚韧的耐心，又或者因为他在家族中是长了，早就习惯了讨厌鬼弟妹们莫名其妙的捉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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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份礼物真的很奇怪，即便没有被他激怒过，也并不代表他们关系不错吧？等等！……说不定他确实是想恐吓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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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这样一想，又有些不确定起来。他很少有这样的迟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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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最近确实没干什么坏事，安分到甚至有点像提前养老带学徒，而艾理斯也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他一般都直接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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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对他的态度也并没有变过：也许谈不上喜欢却也不讨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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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的堕落，他没有露出鄙夷、失望，或是愤怒的眼神，他只会默默地做自已认为该做的事，比如阻止他的疯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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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墓地里的时光，每当看着他平静的眼神，他总能在无尽痛苦的挣扎中找回一丝清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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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对艾理斯更多只是基于“逃犯对追捕者的憎恨与戒备”，当这一层矛盾被淡化，也便剥掉了强烈仇恨的外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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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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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应该确实是礼物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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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忽然对艾里斯感到了好奇。他送出这个礼物时，心里都想了些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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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思考了很久，没有想到一个足够标准的答案，于是也不再想，掏出纸和笔，留下了一连串恶魔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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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些人都很感兴趣，如果你在路上看到这些老朋友，请把他们再放进箱了里送来跟我打声招呼。”奥尔瑟雅想了想，又加了一个“谢谢”，尽管如此，还是觉得怪怪的，毕竟堕落后的他从没给过对方好脸色，现在又指使人家干这干那，似乎过于理所当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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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想，这家伙以后还会来坏他的事，阻止他与身体的融合，那奇怪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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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累死你最好。他想着，将纸条放进了奶酪背上的箱了里，又随手摘了一朵小白花扔进去，非常敷衍地当做了回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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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出于恶作剧的心理，将那个精致的蝴蝶结绑在了奶酪的脖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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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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