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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锦一路向西,与时间抢命,从发现自己出城,到承乾派出追兵,自己,顶多有两个时辰的优势。
第一个日夜,不眠不休,狂奔二百里,文锦确信,已经逃出承乾的核心封锁,凭雪地追风的能力,自己与追兵,距离已经扩大至半日。
令人担忧的是,雪地追风的脚力,必定会越来越弱,但追兵,可以换骑不换人,一路全速追击。
要想尽快脱离追击,除了尽力保持雪地追风的脚力,路线的选择,也是极为关键的,如何尽可能利用宴国的直道,在追兵快要撵上自己的极限距离内,切换到荒野小径,时机的拿捏,必须死死的。
这一点,文锦还是自信的,毕竟,他曾经率领两万大军,在宴国腹地来回驰骋几千里,路线,都在心里。
因此,虽然匆忙,文锦并不慌乱,而是有条不紊,一切按计划进行,第二日黄昏,越过云州之后,便在城西十里之处一家客栈打尖。
长途逃亡,保存体力十分重要,反正,也不缺钱,若离征战南朝,银子花的淌水似的,他也没少捞,捞敌人的钱,也是爱国的表现嘛。
一定要越过云州,否则,万一变起仓促之间,云州封城,就会被拦在城东,或被堵在城里。
文锦跳下马背,前后看了看,客栈位于直道旁边,应该很安全,周边不多不少,散落几户民居,距离,不远不近,一旦有突发事件,落荒而逃,也是极便捷的。酒店的房檐下,有气无力飘着一面酒旗——秦家老店。
牵着雪地追风,慢慢走进客栈的院子,雪地追风还要逞能,扬蹄喷鼻,前腿刨地,意思是,别歇着啊,你看,我还能跑。
文锦看它刨地的前腿,已经有些发颤,便斥道“你是马,不是牛,不吹要死啊!”&bsp&bsp雪地追风咧嘴笑了,露出又宽又扁的牙床,心中暗道这,你丫都能看出来?
天已经擦黑,客栈里面,缭绕薄薄的雾气,门一开,走出一名伙计,满脸堆笑,高声喊道“来啦客官,住店还是打尖?”&bsp&bsp见文锦鲜衣怒马,知道是位阔主,十分巴结,伸手便要牵马。
文锦侧身一闪,躲开了,随手扔给伙计五两银子,吩咐道“人,一个单间,马,一个单间,人,好酒好肉侍候,马,鸡蛋拌料喂养,不要小气,鸡蛋先来一筐,侍候好了,明日还有重赏。”
这才伸手,把马缰递给伙计,伙计脸上早已笑成一朵菊花,奉承道“客官毛光水亮,马儿气宇轩昂,都不同凡响,客官尽管放心,住进小店,出不了差错。”
伸手接过马缰,雪地追风忽然暴躁不安,挣着缰绳使劲后退,又左右错步,似乎表达心中极度的不满,伙计有点尴尬,要用马缰抽打雪地追风,嘴里骂道“死畜牲,夸你两句,不得了啦?”
文锦当然知道它为何不满,挥手制止了伙计,一脚踢在马屁股上,骂道“混账,明天还要赶路,也不消停一点,不知廉耻的东西。”
回头又吩咐伙计“算了,它就不住单间了,拴到马厩去吧。”
雪地追风立即喜笑颜开,原地腾跃,前腿高高扬起,空中连番踢腾,拳击似的,庆祝胜利。
伙计牵着雪地追风往后院去了,文锦信步走进客栈,客栈并不大,一楼餐馆,二楼住宿,倒也干净整洁,餐馆正中生着火炉,炉上坐着水,人声嘈杂,热气氤氲。
客栈位置极佳,距云州十里,赶路的客人如果黄昏时分到达此处,来不及进城,大多会在此处住宿一夜,第二日精神抖擞入云州。
堂中几乎客满,喧闹不已,文锦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打量了一下,砖墙,挺厚的,便靠着墙坐下,伙计已经拴马回来,把银子上交老板,耳语几句,老板立即亲自过来侍候。
“客官稍等,热菜马上就得,鸡蛋拌料喂马,一样都少不了,您老放心得勒!”&bsp&bsp老板,估计也是跑堂出身,业务极其熟练,随手布下几个凉菜,酒杯斟满热酒,酒瓶放进温酒壶中,随即熟练地退了回去。
只要银子使到位,天下何人不识君?
文锦惬意地喝下满杯热酒,驱散一身寒气,感觉舒适无比,随即陷入沉思,连伙计过来上菜,都充耳不闻。
若离逼宫,各方势力纷纷登场,可唯独,没看见静海,他去了哪里?他究竟是慕华孤的人,还是若离的人?
如果是慕华孤的人,为何皇帝被逼退位,他依然袖手旁观,如此说来,他应该是若离的人,可为何又不见他帮若离?
只有一个解释,静海被若离雪藏了,目的,是为了应付意外,看来,若离逼宫是早有预谋,自己的煽动,只是助推而已。
若离大功告成,静海并未现身,说明他要对付的,不是云青玄,而是另有其人,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这,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可静海这个老乌龟,会在哪里等自己呢?
文锦的思虑,越来越深,渐渐变成深深的忧虑。
“啪!”&bsp&bsp一声脆响,把文锦从沉思中惊醒,凭经验,那是瓷器落地的声音,不是自由落体,而是加速冲向地面,坠毁的动静。
有人闹事!
文锦抬头,声音来自餐馆正中一桌客人,桌上杯盘狼藉,已经吃得干干净净,桌边坐着三个彪形大汉,一脸怒容,正在责骂老板,老板陪着小心,不停地解释,地上,一地的碎瓷片。
店中的客人,都停下筷子,好奇地看热闹,冬日夜长,挺无聊的,看一出戏,还是免费的,挺好。
“咱们兄弟本来心情好好的,到你这儿吃一顿饭,吃出一只死苍蝇,你说恶不恶心,要你赔十两银子,不过分吧。”
说话的,是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蓬乱的胡须,像秋日的荒草,但凡有点人烟的地方,都长不出这样的荒草,必须离城十里之外的荒坟野地,才遍地丛生的那种荒草,凭这一把荒草,文锦判断,这厮,白吃白喝十里八地,是没有对手的。
“八爷,八爷,您老消消气,小的给您赔不是了,您这一桌,算小人送给几位大爷的成不?可您要十两银子,那小人一个月不就白干了!”
老板站在桌边,弓着腰,陪着笑,知道别人故意找茬,便小心翼翼,尽量大事化小。
“不服气是怎么着?肖老板,你这一只苍蝇,老子一个月吃饭都恶心,管你要十两银子,多吗?”
也是一个彪形大汉,脸上,却白白净净,没有一根胡须,要不是说话嗓音浑厚,文锦真要怀疑,这厮,是宫里逃出来的太监。
太监说完,眼睛挑衅地斜了老板一眼,气焰很嚣张——就是讹诈你,怎么着吧?
拴马的伙计站在旁边,实在气不过,冷笑一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大冬天,哪来的苍蝇?”
太监对面,一名脸色苍白的汉子无声站了起来,比老板和伙计足足高出一头,腿一扫,踢翻身后的凳子,嘴角闪着阴冷的笑,慢慢走到伙计面前,昏暗的灯光下,左手,按着腰间的刀柄。
“你,有脸?”&bsp&bsp声音沙哑低沉,仿佛从嗓子里卡出来的,有一点江湖刀客的意思,阴森森逼近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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