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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去甘肃礼县搞社会调查的两名研究生回来了!
这是黎江北跟吴潇潇在听雨轩谈完的第三天,其实在听雨轩他们什么也没谈,两个人喝淡了四杯茶,浪费掉了一个美好的下午,一无所获地分了手。黎江北为此费尽神思,打开一扇封闭着的心灵原来这么难。
上午黎江北跟长江大学几名老教授座谈,这事是背着吴潇潇的,不能让她知道,要不然,她一冲动,说不定就要把人家解聘掉。座谈结果很不理想,想听的东西一句也听不到,听到的,永远是牢骚。中午黎江北去了银行,给妻子和女儿寄了钱,妻子在那边的酒吧不景气,收入直线下降,母女俩最近正闹钱荒。下午原定要跟江北商学院李汉河教授见面,这是他自己的主意,既然吴潇潇这儿得不到有价值的线索,不如舍近求远,先跟李教授碰碰头。
黎江北正要出门,助手小苏进来了,神神秘秘地说“他们回来了,在你家楼下等着。”
“谁?”黎江北一愣。
“华克他们,刚从甘肃回来。”
黎江北急切地说“怎么不早说,走,一块儿去。”两人出了长大,正要打车,小苏问“商学院李教授怎么办,约好是3点。”
“现在顾不上了,拣要紧的办,你跟李教授打个电话,道个歉,改天再约。”
小苏紧忙给李教授打电话,幸好,李教授也临时有事,他也正在犯愁时间怎么安排呢。两人打车赶回市中心,就见华克两个正在楼下焦急地张望着。
上了楼,还未坐定,黎江北便问“事情调查得怎么样?”
华克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在黎江北手下读研已经两年,小伙子挺精干,办事也有分寸。
“教授,情况跟黄老先生反映的一样,两个民工确实死了,不过用工一方说他们是雨天去江边玩,失足掉进江里淹死的。用工一方给了死者家属10万元抚恤金,事情已经了结了。”
“了结了?这怎么可能?”
“一开始我们也不相信,怕死者家属受到什么威胁,后来我们跟当地派出所取得联系,从派出所那儿得到证明,这两个人的确是淹死的。派出所负责人还说,用工方很道义,要是换上别的用工单位,怕是一分钱也拿不到。”
“荒唐,10万块钱就能把事情了结掉?”
“教授,情况跟你想的不一样,这次我们到甘肃,才知道那儿的农民有多穷。10万块,已经是个大数目了,据他们说,当地建筑队发生安全事故,赔偿金顶多也就三五万,还得有人。”
“有人,这话什么意思?”
“是甘肃那边的口头语,意思就是要想拿到这三五万赔偿金,当事人在上面还得有关系,要不然,一分钱讨不到的可能也有。”
“……”黎江北忽然不语了,他很少去西北,对那边的情况真是了解甚少,不过,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似乎……过了一会儿,他问“怎么拖了这么长时间?”
华克接过小苏递过来的水,道“我们觉得这事蹊跷,回来时又去了春江。”
黎江北哦了一声,问“调查到什么没有?”
华克眼神一暗,道“教授,我们尽力了,这事对方做得滴水不漏,凭我们的力量,压根儿就别想打听到什么。”
黎江北的脸色跟着暗下去,其实这样的结果他早已料到,只是听华克他们亲口说出来,仍是有些不能接受罢了。
“好吧,这事到此为止,你们休息半天,明天开始补课。”
见黎江北泄了气,华克又说“教授,这次到春江,我们还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
“我有个同学,在春江市工作。听他说,前些日子,省政协冯主席去过春江。”
“这事我知道。”
“教授,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华克急了,相比前面说的,他觉得后面这些话更重要。
等华克说完,黎江北灰暗下去的脸蓦地又升腾起一层希望,华克后面说的话,果然重要!
华克说,他那位同学在春江市办公室工作,算是权力中心,也是信息中心。冯培明上次去春江,明着是调研春江的法制工作,暗地里,则是为彩陶事件灭火。冯培明走后,春江市暗中起了很多传言,传言的核心,直指冯培明跟春江高层的微妙关系。还有,那位同学无意中透露,冯培明对上访对象张兴旺很关心,冯培明离开春江不到一周,望天村那些大学生便被春江国企安排了工作。眼下,望天村上访事件已经平息,那位同学还说,据他掌握,望天村的农民得到了好处,不过这笔钱不是出,而是来自几家企业。
企业出钱安抚望天村农民,国企短时间内吸收安排扩招的大学毕业生?两件奇怪的事联系到一起,黎江北就不能不产生联想。然而,这件事真的跟冯培明有关?他到底出于何种目的?冯培明毕竟是政协主席,黎江北还不能对他无原则地产生怀疑,也许,冯培明这样做,是他对扩招政策以及扩招引发的高校信任危机有了反思。如果真是这样,春江市发生的这些事就很正常,用不着大惊小怪。
黎江北强抑住内心的波澜,说“小道消息,不足为信。”怕两位研究生不死心,又道“这事就到这儿,事关领导的形象,切不可乱议论。明天起集中精力补课,不能再分神了。”
华克是明白人,知道黎江北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他对事物的判断向来有超乎常人的地方,遂点头道“教授请放心,我们不会给你添乱。”
送走华克他们,黎江北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个下午,他把自己关在家里,很多关于冯培明的传闻,还有他跟楚玉良及教育厅前任领导和春江市委市高层的复杂关系,全都冒了出来。原本宽敞的家突然显得拥挤、压抑,令他透不过气来。想到后来,脑子里反复挣扎着一个问题这些事情,到底该不该管,怎么管?他只是一个政协委员,这些事跟他究竟有没有关系?
夏雨这些日子格外忙,残联筹办学校的事终于有了眉目,项目已经上报,就等教育厅下批文,其他事宜也在紧锣密鼓展开。
这得归功于父亲。潘进驹推荐万黛河后,夏雨心存犹豫,迟迟不愿跟万黛河见面,中间万黛河打过几个电话,想见她,夏雨借口忙,推了。残联领导也催问过,让她抓紧,及早将资金争取到手。夏雨矛盾着,不知道这一步该不该迈。夏闻天知道了这件事,特意将她叫回家,问“为什么不去见她,说说你的理由!”
“她的传言太多,我怕这钱……”
“是怕钱还是怕她?”夏闻天追问道。
夏雨点头“两者都怕。”
“我的女儿怎么这么点出息,有人给钱,居然不敢拿,是不是怕别人说你?”
夏雨摇头。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处化缘,到处叫穷,现在有人主动送钱来,居然不敢要。”
“爸,如果是别人,这钱我早就抢了,可她是万黛河,她的钱,我真是不敢要。”夏雨颇有苦衷地说。
“为什么不敢?”夏闻天像是成心难为女儿,明知道夏雨犹豫什么,就是不把那层纸捅破。他不捅,夏雨也不好说,父女俩打了一阵儿哑谜,夏闻天语重心长地说“雨儿啊,有时候想问题不能先入为主,更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这个世界上,各人有各人的职责,你的职责,就是通过正当渠道,为孩子们争取到资金,及早把学校办起来。至于你疑惑的那些事,还是留给别人去做,你不会对这个世界没信心吧?”
“问题是……”
“我清楚你想什么,钱的来路!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家的钱来路不正?”见夏雨不吭声,夏闻天又道“没有吧。既然没有,为什么不大大方方拿来,把它用到正道上?”
“爸,不只是钱的来路……”夏雨吞吞吐吐。
夏闻天笑了笑“那就是你怀疑她?”见女儿点头,夏闻天又道“对某些事物有看法可以,但不能怀疑一切。老是用怀疑的目光看世界,这态度不可取。还有,你从没跟人家接触,怎么就对人家有这么深的偏见?人是需要在接触中了解的,不能简单地凭借社会上的传闻,就去判定某个人或某件事。照你这么想,你夏雨现在不也是是非人物,谁还敢跟你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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